“要我说,张一鸣就是个坑人於无形的混蛋。以后能离他远点还是远点吧”
一群修士里也还有没和裴景结仇的。
唏嘘:“最开始就是觉得他靠后台进来,来路不正、又整天巴在楚君誉身边,是个小人,没想到迎晖大比上倒是叫我们大开眼界了。”
“但求一败四个字,虽然狂的很,但他那个时候能站出去,勇气也是值得钦佩的。”
最先发话的人呸一声:“你们可别夸他,那哪是什么勇气,就是他不要脸到了一点程度。‘但求一败’说不定是他心里话呢,不是虚张声势,他可能真的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有人哈哈哈笑出声来。
季无忧一直插不上话,眼巴巴地四望,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子里,面对一群小孩,想要融入进去,却又找不到方向。众人谈笑风生,走过回廊。他一个人灰扑扑跟在后面,抓耳挠腮,却也想不出该说什么。
有人却留意到了他,眼里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嫌弃和疏远,面上笑问:“季无忧,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季无忧乍被提名,心脏都要跳到嗓子口,受宠若惊,“我,我说什么。”
湛蓝衣服、面容白皙的修士慢慢道:“我还挺好奇,你那天是怎么进来的,莫名其妙就上了擂台。又是怎么留下来,还是在上阳峰。”
其余人也纷纷转过头来。他们未踏入修真界前,也都是出生尊贵的人,养尊处优,金枝玉叶,对季无忧的第一印象就是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这种印象定格后,很难再改,修养摆在那里,表面上不流露厌恶,心里却也是有隔阂,那种高人一等的疏离。
现在突然问他,也是出於好奇。
大家纷纷接话。
“对,我也想问这来着。”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季无忧突然被那么多人盯着看,有一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挠挠头,说话都小心翼翼起来:“我,我是被一个人骗过来的。在山门口,运气好,见到了一只大鸟,跟着它就莫名其妙进来了。上台也是意外,有人跟我说打败台上那个人就能以后吃饱喝足……我就上去了。然后为什么会留下来,我也不知道。”
众人:“……就这样?”
真是一问三不知,说了跟没说一样。
有人皱眉,问道:“那你进山门时,怎么穿成那样,你以前是个乞丐吗?”
他话问的刻薄又刁钻,藏着浓浓的怒气,毕竟那一日他也是败在季无忧手下的修饰人之一。
其余人看戏模样,却只觉得好笑。
季无忧呆愣愣地说:“没有,我不是乞丐。我把师傅跟丢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浑身上下都是泥巴,几天都没洗澡。”
季无忧苦恼地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人笑道:“那怪不得,你身上总有股味道,怪难闻的。”
大概在他们看来,弱者的自尊都是可以随意践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