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硝烟起
各各大报纸电视都在极力的渲染着这次事件,重庆,庞淩飞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中多出的画面,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他的雨儿还是老样子,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让人不能忘怀。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庞淩飞眼眸微垂,过去的时光就像是走马灯在他的面前回荡,叶雨的音容笑貌不住的在庞淩飞脑中浮现着,他多想岁月静好,此时,他们四个还在那落满繁花的季节,调笑打闹,如果能够一直那样下去,该有多好。
人长大了总是会怀念小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便会感谢他的父亲,给了他一个可以回忆的童年。
东三省的军营中,付世仁坐在小板凳上,身边是他同期训练的队友,他们的样子有些搞笑,就像是小学时代的观影,一个个坐姿端正的凝望着右上角的小电视,新闻是他们每天必须收看的电视节目。
电视中,叶雨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眸中,付世仁似乎感觉自己的血脉都在倒流,都在喷张,他知道自己是想她的,可付世仁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想她,就像是离开水岸的乌龟,可以活,但却远没有在水中活得自在,活得开怀。
听着耳边的赞美声,付世仁与有荣焉。
京都,有人欢喜有人愁,叶建国接到好友电话,哈哈大笑,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笑的如此开怀了。
“老小子,你怎么能有这么个孙女呢?”贺长江吃味的说道,他就在想,为什么这么好的丫头不是他们家的!
叶建国得瑟的笑骂,“怎么着,羡慕?可惜雨儿是我的大宝贝,你老小子抢不着。”
“你奶奶个熊的,不是我孙女怎么了,总有一点雨儿会变成我贺家的媳妇!”贺长江想起贺程峰告诉他的事,他就美得合不上嘴,俊鹏真不愧是他的好外孙,真是有魄力,追老婆都追到s市了,他们贺家的男人就该这样,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娘的就不能撒手!
“你放屁,想让你家的小兔崽子娶我家雨儿,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叶建国瞪着眼,粗声粗气的骂道,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孙女,怎么能够这么简简单单的送给他贺家。
“你个老匹夫,你要是敢阻拦,老子就跟你拚了。”贺长江也急了,他的外孙子这么大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叶雨,这让他可高兴坏了,如果叶建国敢从中阻拦,他一定会跟他拚命。
“你看我敢不敢。”叶建国怕什么,他当初可是军队中的神枪手,能怕贺长江这个万年老二?
“靠!”贺长江中气十足的叫骂,这个该死的叶建国一直压在他的头上,老了老了他还得拿捏着他。
“老家伙没话了吧!”首战出胜,叶建国笑嗬嗬的戏谑道。
贺长江也是笑了,他道:“老家伙,这么说你就是同意雨儿与我家小子交往了?”
叶建国心中一梗,当即瞪着眼愣是说不出话来,贺长江这个该死的混蛋,手里保命的家伙玩的不怎样,脑子却是转的比谁都快,他怎么就被他绕进去了呢?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好,哪天孩子们回来了咱两家人吃顿饭!”贺长江说完,完全不给叶建国反对的机会,当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你,我.....”叶建国听着电话中传出的忙音,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愣是将他憋得喘不过气来!
贺长江挂断电话,笑嗬嗬的依靠在沙发上,那个老小子还跟他都,他还嫩了点!
贺家叶家笼罩在一片喜悦的氛围里,而此时的阮家却是乌云盖顶,阮家众人除了阮文浩之外,谁都不知道老爷子这是在发生什么脾气,他们虽然莫名其妙却也没人敢问,只能自己憋着。
书房中,阮文浩坐在阮正阳对面,看着脸色铁青的父亲,眼里的阴鹜越发彻骨。
“父亲,那里.....”阮文浩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即便是他也摸不清他父亲此时此刻的情绪。
阮正阳抬起眼眸,刚刚阴沉的气息越发的冷冽,他那双浑浊的眼眸却在这一刻散发着锐利如刀的光芒。
“弃了!”两个字,已经决定了罗孚的命运,没有挣紮,没有考虑,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了决定。
阮文浩点了点头,“那,叶雨呢?”
“叶雨!”阮正阳默念着叶雨的名字,声音中的语气说不上来的低沉,就在阮文浩以为阮正阳不会开口说话之际,他这才吐出一口气,道:“再看看,如果,那......”
阮正阳的话模棱两可,但他却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如果叶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想必他们要杀叶雨,即便叶文山再过本事,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到时候他不会留给叶文山任何东西,即便是叶雨的屍体也不会给他留下,他要让叶文山看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挫骨扬灰。
“我知道了父亲!”阮文浩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之际的笑容。
军机大院,隋菲菲坐在沙放上看着面前的电视,一直都知道叶雨是如此的夺目,可这一刻,对於她而言,叶雨就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即便她们距离遥远,她依旧能够照脸着她前进的道路。
雨儿,谢谢你!
隋菲菲笑着流泪,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骄傲的站在她的身边,一定!
s市风起云涌。
张荣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坐在她的面前,他有些局促,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张荣昌,京都人,三十五岁调到s市总局担任副局长,五年内没有任何升迁,一直被罗孚压在身下。”叶雨嘴角含笑,玉手拿着青花瓷的茶盏,一语落抿了一口香醇的茶叶,登时唇齿留香。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响起,可落在张荣昌的耳中却似是闷雷,让他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她为什么要查他?张荣昌此时空白的脑中只有这一个问题在不住的回荡着。
叶雨放下手中的茶盏,贺俊鹏细心的端上水果放在叶雨面前,施施然的坐在叶雨身旁。
张荣昌看着面前的二人,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湿透了。
“张副局长,你从京都被调到这里,完全是为了争功绩然后便顺理成章的被调回京都升官,而可惜的是,你却一直被罗孚压着,这么多年来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是功绩,你连在警局的地位都是岌岌可危。”叶雨拿起贺俊鹏给她剥好的葡萄放在口中,凤眸凝望着张荣昌,闪烁着璀璨而夺目的精芒。
“叶小姐,贺先生,不知道你们的意思是?”如果张荣昌这个时候还听不懂叶雨话中的意思,那他白在官场中混迹这么长时间了,官场中的人都一样,说话模棱两可,从不点明,能不能体会都靠自己的悟性,叶雨的意思很简单,他想要的是功绩是局长之位,而她想要的,不过是他的忠诚。
张家在京都虽然也说得上话,可跟叶家相比,那就像是石子与山隘,他们张家如果能够与叶家攀上关系,那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而这个时候,叶家的太子女就坐在她面前,字里行间的问他愿不愿意效忠,那答案便是不言而喻的了。
而张荣昌却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与紧张,凡是只说三分,即便是他已经确定了面前人的意思,他也不能急於开口。
一是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如果贸然开口会被人认为不成大器,二则是万一他猜错了对方话中的含义也不会下不来台。
看着张荣昌的表现,叶雨点了点头,不错,是个机灵的,难怪能与有阮家支持的罗孚斗得不上不下。
叶雨抆了抆手,动作优雅的让人赏心悦目,张荣昌不禁感叹,大家千金就是大家千金,仪态与笑容就像是已经映入了她的骨血了,不必刻意展现便如影随形。
“我的意思很简单,罗孚这个局长之位已经坐的太久了,是时候换人坐坐了!”叶雨红唇微扬,嘴角挂着的笑让张荣昌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可这一刻从她脸上流出的自信与娟狂却让张荣昌沉默了很久很久,她就像是运筹帷幄的王者,让谁生便生,让谁死便不能活!
张荣昌凝望着叶雨的目光充满了光彩,罗孚,这一刻我张荣昌已经等了很久了!
黑夜将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起来,张荣昌被人送回了警局,当他从办公室中走出来的时候,老警察还笑着问他今天的工作这么早就做完了吗?
张荣昌有些恍然,他从离开到现在足足过了两个小时,而警察局中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离去,张荣昌此时才发现,原来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竟是这般的容易。
生活还在继续,只是谁也不知命运会被怎样安排。
叶雨望着街边的霓虹灯,一旁的树木早就枯萎的只剩下树枝树干,而这个世界少了它们却是依旧的精彩,看,没了花的色彩此时的马路不还是一样的绚丽。
所有的事物都能被替代,一个人身处的职位更是如此,职位越高,望着那职位的人便越多。
黑暗的屋中,铁棒敲打着地面的声音不绝於耳,一抹身影恐惧的龟缩在角落,身子瑟瑟的颤抖着。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只知道那日他在酒吧喝多了酒,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这里。
每天晚上,他能听到的只有铁棒滑过地面的声音,而今日,他却听到了痛苦的哭喊声。
“求求你饶了我吧,啊!”铁棒击打在身体上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巨响,一声声就像是恶魔的爪子,指甲插进肉里,穿进骨头,一把握住了他的心脏。
“饶?你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要不然....”话没有说完,乒乒乓乓的声音便再次响起,铁棍击打着骨骼,在这黑夜中,似乎他的听觉变得异常灵敏,骨骼碎裂的声音明明微不可查,可似乎是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我说!”痛苦的哀嚎让男人求饶的声音变了调,尖锐而彻骨,就像是从骨骼中挤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说!”依旧是恶声恶气的语调。
“我,我强jian了一个女孩,我还让人玩了她。”男子的话断断续续,似乎虽是都有可能气绝身亡。
“将人带下去!”一声令下,他听见耳边回荡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随后男子的声音便没有再响起,只是铁棍刮过地面的声音越发的清晰,那人正在向他走来。
一瞬间,他的身子紧绷在了一起,就像是被挤干了水的海绵,干瘪的每个毛孔都在吸收着空气中的寒意与恐惧。
脚步在他的面前停驻,黑暗中就连喘息的声音都都异常明显。
恐惧占满了他所有的神经,没等对方说话,他便惊慌恐惧的大叫道:“不要打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铁棒落在他身体上的那一刻收住了力道,在距离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
“说!”
当铁棒挥下来的那一刻,他真的清晰感受到了铁棒上传来的劲风,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一棍子落在他的身上,那会是怎样的痛。
“我,我让一群人去,去侵犯了一个少女。”他不敢说谎,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只知道,他不能死,他要活着。
“那个少女是谁?你为什么要让那些人去侵犯她。”头顶充满煞气的声音徐徐传来,让他的身体一寒。
“她,她是叶雨,我,我只是想报复她。”他声音颤抖着,就像是停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身子不可抑制的战栗着,就连牙齿都在打着架。
“嗬!”一声冷笑,“开灯!”
刺目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躲在角落的少年眯着眼眸,半响才适应了这刺眼的光芒,慢慢的睁开眼睛。
这个房间比他想象的要小,不,是要小得多,而这里,他很熟悉,是警察局的审讯室!
这里?是警察局!
这一刻所有的思绪回笼,他瞬间睁大眼眸,看着面前倚靠在凳子上的男子。
“你.....”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对於面前的男人怒目而视。
欧阳明日呲笑,他挑起眼眸,薄凉的唇微微扬起,裂开一抹好看的弧度,“罗万成十五岁s市人,父亲罗孚是总局局长,母亲荣兰是富华国际副总经理,而你,则是b中高二的学生。”
欧阳明日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声音低沉的似是大提琴奏响的乐章。
“你是谁,你竟然敢抓我?”罗万成托着有些发麻的腿走到桌子旁,手狠狠拍着桌案,目光凶狠的凝望着欧阳明日。
“欧阳明日!”欧阳明日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少年,一字一顿!
罗万成看着他锐利深邃的眼眸,身子向后错了一步,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虽是等待着出击的野兽。
“我,我劝你还是赶快了我,要不然小心就连你的工作都保不住!”罗万成梗着脖子心虚的大喝着,似乎这有这样他才能够疏解心中对於面前此人所产生的恐惧。
“要不然?”欧阳明日放下手中的资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按下红色按键,“我,我让一群人去,去侵犯了一个少女。”
“她,她是叶雨,我,我只是想报复她!”
罗万成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阴我。”罗万成浑身发着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害怕。
“那又怎样,反正你已经承认了你所有的罪名。”欧阳明日耸了耸肩膀,面对罗万成的指责满脸的不在乎,即便阴他那又如何!
望着欧阳明日淡漠的神情,罗万成咬了咬牙,却是大笑,“即便我承认了又如何,我爸是罗孚,她叶雨算是什么东西,我让人玩了就玩了,大不了给些钱打发了,你以为你能将我如何?”
欧阳明日怜悯的望着面前大笑的罗万成,料想罗孚不会想到他的儿子竟然这么的没有脑子!
“你爸?你爸不过只是一个总局局长,还能只手遮天不成!”欧阳明日的脸色微沉,似乎夹杂着一丝懊恼。
罗万成笑了,笑的张狂,“只手遮天又如何,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我,要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欧阳明日嘴角抿起一抹冷笑,他收回手中的录音机,淡淡的凝望着罗万成。
“这次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欧阳明日目光上挑,嘲讽的扫视着一脸狂妄的罗万成。
“你放屁!”罗万成双手抵着桌角,目光阴狠的凝望着欧阳明日。
“你脸上的一巴掌真是白挨了。”欧阳明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你知道叶雨是谁吗?”
“她爱是谁是谁,与我何干?”罗万成冷笑,叶,s市的上流社会中可没有一户姓叶的家族,她能是谁?不过是小门小户家的孩子。
欧阳明日笑了,轻蔑而嘲讽,似乎看出罗万成的想法,他道:“叶雨不是s市的人,而是京都人士!”
“京都,姓叶,让你父亲惧怕,你该好好想想!”欧阳明日留下一句话,挥手叫人将罗万成带了下去。
肩膀被人压制着,而罗万成却没有理会,他就像是木偶一样,目光中没有任何的色彩。
“吭”的一声,看守所监牢的门被关了上,这声巨响让他回过神来,而此时,他脸上却是因为恐慌而扭曲在了一起,京都,姓叶,让他父亲惧怕,这几个字不住的在他脑子中回荡,而得到的答案却让他的心坠入谷底。
是叶家,那个跺一跺脚就让Z国震上一震的,叶家!
不,不......
黑暗的四周如同沼泽,他越是挣紮便越弥足深陷。
欧阳明日依旧倚靠在审讯室,闭目养神,叶雨还真是让他不得不佩服,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审讯办法,身处在黑暗中罗万成根本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他以为的好几天不过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而那些打人的声音不过是录像机中早就录好的而已。
人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恐惧就会加倍,而未知的一切更会让他想要用尽办法脱离。
不得不说,罗家想要和叶雨斗,别说是罗万成,就是罗孚也会完败。
此时,罗家!
荣兰焦急的等在家中,儿子已经失踪了两天了,直到如今依旧音讯全无。
“喂,我知道儿子在哪,你在家等着!”罗孚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有些阴冷有些压抑,就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天空,让人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儿子在哪,我跟你一起去!”荣兰的手紧握着电话,宛若堕入海中挣紮求生的人,而手中的电话便是那棵救命稻草。
罗孚沉吟,半响才道:“分局,刑侦大队!”
一语落,罗孚狠狠地扔下手中的电话,儿子被抓到了警察局,他这个总局的局长竟然毫不知情,好,真是好极了!
罗孚被气昏了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有多么的诡异,作为警察局中的一把手,手下的亲信数不胜数,可为何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这件事,他,似乎并未深想。
刑侦大队,从总局开来的警车急速的停在门口,罗孚从车上走了下来,脸色黝黑而铁青,浑身氤氲着怒气,似乎只要沾染半点火星就会爆炸。
“郭景仁,你给我出来!”人来未至,罗孚愤怒的吼叫已经传遍了整个刑侦大队。
郭景仁坐在办公室,小警察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满脸恐慌,“局,局长,罗局长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
郭景仁拿着茶叶罐的手一抖,却在瞬间恢复了原状,“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警察疑惑的皱了皱眉,心中虽然不解局长为何会这般的坦然,不过这些事都不是他一个小警察该过问的,於是便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不必关门!”郭景仁在小警察关门的一瞬间,如是说道。
小警察愣了愣,最终开着门走下了楼。
郭景仁将手中的茶叶放到一旁,身子依靠在软椅上,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之际的笑容,罗孚,你也有今天!
他依稀记得当初的羞辱,罗孚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郭景仁你不过是张荣昌手下的狗!
是啊,他是狗,那罗孚,你又是谁家的狗,不,现在应该是丧家之犬才对!
“你们局长呢,将他给我叫下来!”罗孚怒视着面前惊若寒蝉的小警察,冲着他们大声的吼叫着。
小警察们缩了缩脖子暗暗叫苦,他们已经说了好吗,是局长自己不下来,这不关他们的事啊!
不过虽是这么想,他们却没脑残的说出来,局长们有什么恩怨是他们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可以搀和的。
郭景仁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制服,施施然的向着楼下走去,刚刚走下楼梯,便看见一脸怒气的罗孚。
微抿的嘴角扬了扬,当即虚伪的迎了上去,“罗局长,您怎么来了?”
说着,郭景仁转头,狠狠地瞪着一旁的小警察,训斥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罗局长大驾光临,要不是我听见下面的声音下来,你们是不是就让罗局长这么等着?”
“局长,我们错了!”老油条子一把拽住想要说什么的小警察,先一步认错,这样的场面他们在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就白在这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了,局长说他们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们要是敢拆台,日后绝对有他们好受的了。
郭景仁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警察,他记得他好像叫王伟,不错,是个机灵的。
罗孚眼底微冷,他虽然知道郭景仁是张荣昌一系的人,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当面如此,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
罗孚冷哼一声,这才道:“听说犬子被你们的警察抓了回来,郭局长,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到?”
郭景仁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却是装傻充愣道:“真有此事?”
“你们说,是谁抓了罗局长的儿子?”光郭景仁再一次将矛头对准了下面的警察。
“是,是欧阳队长!”小警察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个欧阳明日,竟闯祸!”郭景仁骂了一句,不过这句却是讲心里话说了出来,欧阳明日成为他的下属之后,郭景仁就觉得所有的事一桩一桩,这几个月比一年还要忙。
心中感叹着,他随后却明知故问,“欧阳明日在哪?”
“在,在审讯室呢!”
“这个欧阳明日!”郭景仁似乎极其懊恼的念了一句。
“罗局,手下不懂事,还望您不要见怪,我这就将欧阳明日喊过来,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抓令公子!”郭景仁对着罗孚笑道。
“不必了,我亲自去找他。”罗孚的脸色阴冷的可怕,郭景仁这幸灾乐祸的架势他哪里会看不出来。
“罗孚,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远处,一名美妇从警察局的门口跑了进来,看到罗孚,焦急的询问着。
罗孚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妻子,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正要去问!”
“审讯室在哪?”罗孚将视线从荣兰的身上收了回来,转头目光微冷的凝望着郭景仁,声音低沉的询问道。
“罗局长,局长夫人,请跟我来。”郭景仁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自己先一步的向前走去,背对着罗孚与荣兰,郭景仁眼底的笑意脱去了原本的情绪,变得阴冷而充满了嘲讽。
审讯室,欧阳明日看着面前脸肿的如同猪头的男子,眼底却是阴冷一片,如果不是叶雨有自保的能力,那后果他真不敢想象,一想到他们围困住叶雨的情景,欧阳明日就恨不得将面前的男子拨皮拆骨。
许是欧阳明日眼底的煞气太过浓烈,男子的后背僵直的贴在椅子上,在他的目光下,愣是不敢妄动一分。
他是他们其中伤的最轻的一个,骨头没碎,肾脏没被打坏,只是因为当他看到那个男子如此恐怖的破坏力的瞬间选择了装死。虽然这样的做很没意气,可跟意气想比,还是自己的命更加重要一些。
“需要我问吗?”欧阳明日的声音阴冷的可怕,就像是寒冬腊月的风,呼啸而过,将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刮得生疼,似是骨肉分离。
“不,不用!”男子慌张的摇头,他觉得只要自己说慢了一步,面前的人就会让他身首异处。
“是,是罗万成让我们去的,他说只要我们玩了那个女的,就给我们一人一千!”男子惊慌恐惧的将罗万成吩咐他们的所有细节毫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而当罗孚踹开审讯室大门的时候,刚好听到男子的话!
眼底一暗,罗孚没新低怒气蒸腾,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巨大的踹门声让男子浑身一颤,欧阳明日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罗孚,阴冷的目光乍现,他施施然的站起身,目光穿过罗孚凝望着郭景仁,“郭局,这是?”
扫了一眼罗孚,目光中满是询问之意。
好小子,郭景仁为欧阳明日忽视罗孚的行为暗暗叫好。
心里有多高兴,郭景仁面上表现的就有多气愤,“这是总局的罗局长,还不快叫罗局!”
“罗局长,不知有何贵干?”欧阳明日的声音说不上来恭敬,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满与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