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Chapter73

「喂唐楚!你没事吧!」展行手忙脚乱掰开唐楚的嘴,叫道:「有人吗!快来帮忙!」

唐悠猛地一颗心揪了起来。

唐楚满嘴鲜血淋漓,醒后竟然咬舌自尽,展行掰开他的嘴不住大叫,门砰地推开,数名俄罗斯男人冲了进来,展行把白围巾塞在唐楚嘴里,全是鲜血。

「跟我们走。」几名打手看清楚室内发生了什么事,发现唐楚还有脉搏。

展行问:「崔文呢?」

「衣服脱光。」

展行慌张道:「要干嘛!」

一名打手把包袱扔给展行,开始搜他的身,另取了一套衣服让他穿上,并摘下他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件,手机、表、都扔在一个篮子里,不由分说地给他扣上黑头套,推出囚室。

唐楚呜呜的声音始终伴随展行身后,展行知道现在多半是要去见林景峰的师父,他舔了舔犬齿上的一块小贴片,唐悠的定位器没被收走,太好了。但附在纽扣上的通讯器已经没了,接下来的事只能靠自己拖时间。

展行被推进一辆车,铐上手,眼前一片漆黑。他下意识地朝身旁摸,摸到唐楚的脑袋,拍了拍,示意他安心。

唐楚仍在呜,状似濒死时野兽的嘶吼,他痛苦地以头撞上座椅后背,车前响起手枪保险栓的声音,展行忙道:「别杀他!」

没有枪响,汽车开始启动,车内溢满了血腥味。

唐悠说:「他们已经从另一个出口走了。」

林景峰走进赌场,入口是个地下酒吧,金发的俄罗斯女人朝他抛媚眼,并让他来喝一杯,他压低了帽沿,出现在监视器里。

唐悠:「你师父果然不在哈巴罗夫斯克,他们的前进方向是城外,你负责拖到红叔他们行动为止。」

唐悠收起笔记本,他们想去哪里?

林景峰在一张赌桌旁坐下:「庄家?」

大胡子收起台球棍走来,坐上庄家的位置,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今天真热闹,林三爷。」

林景峰:「你认识我?」

大胡子笑了起来:「来玩会二十一点?」

手下把两个塑料篮放上桌,里面是展行的衣服,饰物,以及手机。

林景峰说:「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大胡子:「不是你让他来换货的么?」

林景峰:「是他自己跟着崔文来的,我劝不住。」

大胡子说:「一盘一个问题,你有什么能输给我的?」

林景峰取出另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大胡子洗牌,发牌。

林景峰风衣钮上的微型摄像头把牌传回唐悠的笔记本上,唐悠说:「他的底牌是7,你可以要牌,也可以放弃。那一叠牌里第一张是Q,第二张是6。」

林景峰:「……」

第一局,林景峰赢了。

大胡子说:「蓝老先生一直很欣赏你,想问点什么?」

林景峰:「你们把他带去见我师父了?何必呢?东西都在这里了。」

大胡子笑了起来:「我没有带他们去见你师父。」

他继续发牌,林景峰的眉头警觉地蹙了起来。

第二局,大胡子赢了,林景峰把包袱推了过去,大胡子似乎对蓝翁要的古董不感兴趣,问:「仇玥死了?」

林景峰:「是的,她死的时候,肚子里怀了我师父的小孩。」

大胡子静了。

「这可真可惜。」他唏嘘道,停了片刻,继续发牌。

唐悠边看显示屏上林景峰传回来的牌局,边看萤幕上的闪光点,展行的位置不断接近江边,红发等人的位置缓慢跟随其后。

这是要去哪里?唐悠眯起眼,那里应该没有建筑物。他按了几个键,展开江边的地图,马上道:「麻烦了!他们要做什么?红叔,你听到了么?」

通讯器里没有人回应,林景峰的动作一窒,翻开牌。

「你爆了。」林景峰说:「老头子在哪里?」

唐悠焦急的声音传来:「他们要去江边!红叔!」

「听到了。」红发的声音响起。

大胡子道:「他在庙街,你不把你小情人的遗物领回去么?」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荒芜人烟的江滩,停了会,继而司机与打手们用俄罗斯语交谈几句。

崔文说:「这和开始说的不一样!」

展行警觉道:「崔文?你也在车里,为什么不说话?」

崔文不答,司机用生硬的中文说:「蓝老先生一向重信誉。」

展行心想糟了,他用手肘碰了碰唐楚:「你看得见么?」

唐楚不作声,忽然问:「唐悠死前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他有什么话对我说?」

展行:「没……没说什么,哎,你别自暴自弃。」

唐楚吼道:「他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展行万万未料到唐楚会如此激烈,这计谋是唐悠想出来的,这下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说:「你……别自杀,千万别自杀,有话好好说。」

唐楚有气无力:「待会就能见到了,不差在这一时。」

展行:「是的是的……什么?」

话音未落,砰砰两声驾驶室车门摔上,展行马上转身:「怎么回事!」

数秒后,轿车再次发动,加速,最后整车腾空,朝下坠去。

林景峰听到最后那句,结合唐悠的汇报马上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一脚踹翻赌桌,大胡子哟呵一声,抬起双手。

打手们大声喝斥涌了上来,一时间外头酒吧女人尖叫,枪声大作!

林景峰掀翻赌桌后就势朝桌下打滚,继而再次蹬飞桌子,闪到酒吧柜台后,抽出腰畔手枪,数枪连响,大胡子愤怒的喝斥声响起,子弹四处横飞,赌客们抱头鼠窜。大胡子回办公室内取出一把长柄火枪,砰一声巨响,铁丸将酒柜拦腰击碎成两截。

满柜烈酒倾覆下来,玻璃声响此起彼伏。

伏特加酒瓶从酒台后飞出,在半空中被一枪击得粉碎,漫天烈酒与玻璃碎末,黑影一闪,大胡子朝后躲避,却被一把枪抵住后脑勺。

斌嫂说:「停火!」

变故倏生,赌场内打手俱是一停,林景峰马上抓准机会跃出柜台,半空中连着砰砰数枪,撂倒一地打手。

大胡子把长柄火枪缓慢放在地上。

「说,你把他们送到哪去了?」林景峰冷冷道。

轿车砰一声落在江面,溅起漫天碎冰,继而缓缓沉了下去。

展行:「唐楚!快把我的头套摘了!」

他的脚下冰冷的水不断漫上轿车地毯,唐楚苦笑道:「已经晚了,你觉得我们能逃得出去?」

展行:「唐悠没有死!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唐楚色变道:「什么!」

他忙扯掉展行头上的黑头套,刺眼的光线一亮,继而缓慢黯淡下去,轿车渐渐沉到江底,展行顾不得再说前因后果:「赶紧想办法出去!唐悠就在这个城市里!」

唐楚吼道:「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