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他这位福晋才从内室出来,穿着嫡福晋正礼服,不过十五岁左右,面貌很是普通,尚算清秀。
敏惠朝胤佑福了福,二人一道用了早膳,便坐马车进宫去。
马车□辘声让敏惠心里有些不舒服,作为纳喇家的女儿,婚事她没有选择,可是对於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个瘸子,心里终究有些遗憾与不喜。
看了眼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人,她低下头,绞着手里的帕子,七阿哥面目英俊,虽说残疾了,但是终究是个皇子,她这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宫门,胤佑先下车,然后转身便去扶敏惠。
敏惠看到出现在眼前好看的手掌,慢慢的把手放到这个手掌的掌心,掌心的温热,让她心里的惊惶也减轻不少。
待敏惠下车,胤佑便松开了她的手,对於女性,他向来尊重,此举也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倒是没有别的含义。
给康熙与太后请完安后,胤佑便带着敏惠到咸福宫给成妃请安。
二人进去后,成妃已经穿戴好等着呢,自己儿子成亲,做额娘的自然是高兴,赏赐了敏惠好些首饰,又拉着夫妻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二人离开。
待两人出咸福宫后,成妃才敛去面上的笑意,取下小指上的镶珍珠指甲套,对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嬷嬷道:「我怎么瞧着这个福晋不是个细心的人?」
老嬷嬷也瞧出来了,这位福晋说话时很少瞧七阿哥,刚才出门时,竟是先七阿哥一步迈过门槛,甚至没有顾忌到七阿哥有脚伤,七阿哥迈门槛时,竟是旁边一个太监去扶七阿哥。
「主子,这婚事是万岁爷赐下的,自然是好,不过主子您作为七阿哥的额娘,日后再替七阿哥物色好的侧福晋,也是理所应当。」老嬷嬷福了福身,此话说得在情在理。
「此言甚是,」成妃把指甲套戴回指尖,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出了咸福宫,胤佑与敏惠之间,并没有多少话可以说,虽说天儿冷,夫妻二人走在一起,也隔着两步远的距离。
「爷,前面儿是四阿哥呢,」这一路气氛沉闷,小路子自己也是心惊胆颤,如今看到四阿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四哥,」胤佑面上也露出一丝喜意,想起刚才在咸福宫的一幕,多多少少也有些失望,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却也必须对这个女子负责,此时看到胤禛,有种能暂时摆脱这种情绪。
「七弟,」胤禛望向胤佑,见到他身边的女人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还没有来得及说别的,就见这位七弟脚步匆匆往自己这边走。
「你小心些,」胤禛也忙上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伤在战场上反反覆覆好几次,怎么回了宫还不注意?!」说着,脸色也沉了沉。
「四哥,你别气,我脚已经没有多大的事儿了,宫里太医这么多,我都回宫快两个月了,哪有那么严重。」胤佑笑了笑,心情却好了起来。
「你现在自然无事,待你年岁大了,有你的苦头吃!」胤禛眉头紧皱,见胤佑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叹口气道:「你自己也这么大了,我也懒得说你。」
胤佑挑眉,说了这么多了,还懒得说?那些把雍正皇帝写成冷酷寡言的作者应该穿来看看真正的胤禛是什么样子,要是这样还叫冷酷寡言,冷酷与寡言这两个词都要哭了。
「你们送七福晋回府去,爷还有事要与四阿哥谈,」胤佑摆摆手,拖着胤禛就走,心里却在想,他这位福晋似乎不太懂规矩,作为七福晋,竟然在路上碰上了,不是该请个安么?
不过,这条路不是去永和宫的,四哥怎么走到这来了?
两人一道出了宫后,胤佑才低声叹了口气,面上没有一丝刚刚成亲的喜色,他多多少少有些理解胤禛成亲第二天,自己遇到胤禛时,胤禛的心情了。只是他那位四嫂对四哥也算上心,哪像自己今天早上起床时,床上的人明明醒了,却是躲在被窝里偷偷看自己瘸了的左脚,直到自己出门了才愿意起身?
作为爷们,在这种事情上不能倾诉,才是一大苦闷的事啊。
胤禛见胤佑面色不好,刚才似乎对那位福晋也只是礼貌有余,热切不足,虽然胤佑的脸色不好看,但是他的心情仍旧忍不住的好了起来。
皇子成婚,有三日的假,这三日也要与福晋宿在一起。按理说,年少气盛,干柴烈火,刚成婚的感情总是好的,不过胤佑在第四天晚上就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毕竟他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左脚的畸形与丑陋,但是也不意味着喜欢每天夜里面对自己福晋躲躲的眼神,偶尔不小心瞄到左脚时眼中那不甚明显的厌弃。
作为男人,他会好照顾这个年幼的女子,但是亲近之心,却是怎么也生不起来了。即使是大叔,心脏偶尔也会受伤的。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的七福晋,似乎也不受七阿哥宠爱啊,我这算是顺应历史吧,不过更是顺应四四的心思啊。看到我如此亲妈,潜水的孩子们,乃们好意思霸王我咩,好意思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