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怜你,便是等待又如何……
钟鼓声响,小福子前去传旨,皇上身体不适不上朝……不曾想这一不上朝,就是连着三天。
"丞相大人,万岁爷这都是第三天来传旨不上朝了。"朝堂上文武百官聚集在一起,兵部侍郎方中对柳玉君行礼后若有所思的问了句。
柳玉君听了淡然淡淡一笑道:"圣上有言身体不适。"那种笑容不是柳溪枫的柔和之笑,也不是柳溪然有些妩媚动人的笑容,而是经历风雨后的风华内敛的笑容。
"听闻万岁爷这几日都是夜宿柳苑……"方中突口道,随即面色通红,看了眼柳玉君的容颜,撇开了眼。
"这乃皇家之事,你我身为朝臣不便多论。"柳玉君淡淡开口,目光看向外面缓声道:"看外面天气,再过两天想必风雪停住,该是天放晴的时候了。"
众人听他转移了话题,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大家说些场面话,而后各自散去了。
回到柳家,柳溪然敲开书房的门,看着柳玉君负手看向窗外,侧脸俊然沉静,柳溪枫倒是承载了他的几分内雅。
"父亲,在为二弟担心?"柳溪然顿了顿开口问道,眸中神色复杂难辨。
"也不尽然。"柳玉君转身淡淡道。
柳溪然随眼看向外面渐小的雪花道:"父亲,人生自古哪有十全十美。二弟贵为柳妃,若不得宠,世人嘲笑,如今得宠,世人妒恨。父亲大人,柳妃不得宠你心急,得宠你心虑,如此这般何时父亲大人的心才能放得下。"
柳玉君听了沉默了下,看向柳溪然淡淡一笑道:"文清,你儿时总问自己为何没母亲,现在可曾怨恨过为父?"
"不曾。"柳溪然决然回道:"父亲带孩儿和二弟,为苦为累,孩儿自知。"
"你娘过世的早,为父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你们兄弟二人能得一幸福。如今文语在宫内,你在朝堂,为父岂能有安心的时候。"柳玉君淡笑道,随后又看向柳溪然道:"前几次你提起信王激怒皇上,皇上一向视信王为心头大患,那日虽未追究,但为父知皇上已是十分不悦,日后记住切莫轻易以此招惹皇上,在朝堂之上也要加倍小心。"柳玉君轻言道,并未责怪,也未提及皇帝会对柳溪枫如何。作为人父,用心如此,着实难得……
"父亲,孩儿知道轻重,何况有二弟在那里,皇上还是会留几分薄面的。父亲,现在我和二弟都已成人,二弟入宫前曾与我言道若是有对眼的,千万不要为了我们错过了。"柳溪然突然含笑说,眉目显得有些谑意掩盖了那分冰冷。
柳玉君面色一红看着柳溪然骂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心思多。"
柳溪然哈哈大笑,媚入骨的容颜带着几分爽朗……
市井流言,柳溪枫入宫为妃,新婚之夜皇帝走,独自眠,世人皆道柳妃不得喜爱。不曾想三日后,皇帝称病未入朝,留宿柳苑……
这些风风点点的流言从宫内传出,百姓古怪,却最终不得而知。只能暗叹皇宫离寻常人家还是太过於遥远了……
而事实真相却是沈风洛真的是病了,才没有起身的。虽然喝了药,不过也许是这个冬天的风雪持续的时间太久了,他身子吹冷风便忍不住哆嗦。
柳溪枫十分担心,按照张庭之说的,每次沈风洛喝完药,都让他趴在床上,为他从头到脚揉捏一番,沈风洛虽然出了汗,却说浑身乏力,挥了挥手便言不在上朝,容颜显得有些不及防的脆弱。
柳溪枫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自然不愿逼迫他,等他熟睡后,柳溪枫曾问小福子皇帝为何会生病。
小福子左右看了看,眯着眼悄声道:"柳妃殿下,那日皇上从柳苑回宫,染了风雪,后来就觉得发冷,但折子重了些,就忍着了。而后国丈和国舅进宫,又染了风雪……"
柳溪枫听了微微垂下眼,小福子看了忙退下,而后在无人的地方嘘了口气,小东子走到他身边,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抿嘴一笑。
柳溪枫在房内垂眉看向睡着了的皇帝,最后清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