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出神的时候,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诚明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谢信尧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又盯着对方的脸丢了魂,顿觉尴尬,忙从抽屉里翻找东西掩饰。
“这是一个短期的旅行团,我想领乖乖过去,不知你是否有空?”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诚明看了,忍不住笑。
是一个亲子冬令营的项目,一共五个家庭,双亲带着三岁到四岁间的独生子女参加,为了让独生子女体验集体生活。目的地是日本的温泉小镇,项目包括采柿子,制作蓧面,泡温泉,参观民俗等,算上往来路程,大概五天的时间。
诚明认真的翻看了专案简介,甚至是反反复复,看了两遍。
见那薄薄的宣传页在诚明修长的手指上翻动,谢信尧忐忑的直滚喉结。
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却把他折磨的手心出了汗。
终於,诚明将那宣传册放回桌上,然后笑着点了下头,简短道,“可以。”
两个字而已,让谢信尧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虽然答应的爽快,可为了这次旅行,诚明调整了很多日程,本来已经安排好让卢卡等人来香港培训的计画也不得不推后,为此兴师动众,破费钱财自不必提,他自己也一直在加班,甚至有天熬了通宵,最后才挤出这五天的时间。
但收拾好行李箱去机场与谢信尧和女儿汇合的时候,他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丝毫未提这些事。
能去这次冬令营,最高兴的当然是乖乖,这还是第一次有爸爸和诚叔叔同时陪她。
在机场的时候,她就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听,缠着诚明讲东讲西。
跟诚明讲完,又跑到谢信尧那里去学舌,“爸爸,诚叔叔说blablabla……”
谢信尧简直被这个小传声筒弄得窘迫不已,差点连无表情的冷脸都要端不住了。女儿这么可爱,诚明又在身旁,人生最圆满幸福也不过如此,可他知道,最多也不过五天的时间而已,他不能放任自己太高兴,太纵情,否则分开之后,不知道又是怎样难捱。
候机的时候兴奋太过,等到了飞机上,乖乖便睡着了。
诚明帮她盖好小毯子,又顺手要了一条给谢信尧递过去,可对方在忙着敲电脑,只是点了下头,没说话。
诚明看了看他专注的样子,起身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发现那条毯子还是原样放在旁边,便拿了过来,展开,亲手盖在谢信尧的膝盖上,又帮他头顶的冷气关小。
一番动作中间,两人谁也没说话,谢信尧手下一直未停,好像忙着工作没察觉一样。
等诚明躺回到乖乖身边,谢信尧看着电脑萤幕上一串词不达意,胡乱敲出来的话,耳朵都红透了,忍不住从后面偷偷看诚明的背影。
谁知诚明忽然回过头来,将他抓了个现行,谢信尧慌得笔记本差点落在地上,诚明忍不住笑,悄声对他说,“不客气。”
谢信尧立即扭头看向窗外,知道自己该对他的好意表示感谢,可他的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一样笨拙,张不开嘴。
路途平安,飞机落地之后,三人与另外四个家庭顺利汇合,所有人坐上冬令营的大巴一起去了预定好的温泉旅社。
因为都是有孩子的家庭,车上一路欢声笑语,小孩子们很快就彼此熟识,连带着大人们也热络起来。
诚明就是要比谢信尧有人缘和眼缘,其他几个家庭的夫妇或是夫夫都爱找他攀谈,对一旁坐着,始终冷面的谢信尧则敬而远之。
及至到了旅社,各家分配房间,诚明也主动帮其他人搬行李,拎箱子,毫无架子,又博了一圈好感。
甚至有一家的妈妈悄悄对他讲,“你家先生看起来真严肃呢。”
诚明笑眯眯的点头,“他这个人面冷心热,不要介意。”
跟在后面的谢信尧偏巧听到这句,又是一阵脸热,好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夸奖一样,心里雀跃了好一阵子。
待晚上要聚餐之前,乖乖拉着诚明撒娇,“诚叔叔,你和爸爸要一直陪着我,今天我好开心啊!”
谢信尧在旁边听了,叫过女儿,“乖乖,你过来,爸爸跟你讲一件事。”
乖乖看他表情严肃,赶紧过去坐好,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他,“爸爸,你要说什么?”
这倒让谢信尧不好意思,他抿了抿唇,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整理箱子的诚明,发现对方好像没有在认真听,忙放低声音对乖乖说,“你以后不要叫诚叔叔了。”
乖乖一脸问号,也学爸爸一样小声音讲话,“那要叫什么?”
“叫他爹地。”
乖乖的眼睛瞬间睁大,呆了片刻,忽然从地板上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去扑诚明,“我就知道,你是我爹地!爹地,爹地,我的爹地!”
诚明把女儿搂在怀里,亲她的笑脸,满腔的父爱满溢出来,再回头去看谢信尧,却发现对方已经躲到庭院里吸烟去了。
聚餐的时候,气氛很好,几家的家长都是随和的人,孩子们更是投缘。
大人们一边喝着清酒吃着料理,一边聊着带孩子的趣事,几个小的则在和室的地板上玩得不亦乐乎,或者结伴去庭院里看锦鲤。
待散席的时候,已经快午夜,孩子们早就在地板上睡得横七竖八,各家家长也都喝得脸上绯红,就连在众人眼里高冷的谢信尧也饮了不少酒,不知不觉和大家拉进了关系。
诚明看他喝得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十分可爱,借着酒劲,忍不住想和他亲近。
“你的腿方便么?”
将女儿送回卧房之后,他回来搀扶谢信尧。
虽然微醺,但还不至於走不了路,可是这一刻,谢信尧还是选择把手递给诚明。
两人挨得近了,气息都是迷醉的,呼吸间彷佛都是彼此身上的味道,搞得两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栗。
待进房的时候,谢信尧脚下不稳,一下子倚倒在诚明身上,诚明恰要去开灯,不妨被他压到,两人双双倒在玄关门口,而室内还漆黑一片。
两具身体如此交叠在一起,气息交缠间,也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便都仗着几分醉意,吻在了一起。
时隔三年,重燃起的火焰,简直是燎原的架势。
诚明把他压在身下,一遍遍的索取,弄得谢信尧溃不成军,到了最后几乎是哭着求他慢下来。
直折腾到了后半夜,诚明才放过他,但两人都没精力去收拾残局,诚明只把他用厚被裹住,搂在怀里。
谢信尧还有一分清醒,他看着黑暗中,已经闭上眼睛的诚明,轻声问他,“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这是两人进门之后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说话,诚明也懒得想他是醉还是醒,他连自己是醉是醒都分不清,只睁开眼看着他笑了一下, “你生的我都喜欢,睡吧。”
说完,便睡了。
可谢信尧却因这句话没了睡意,恍恍惚惚,想了许多心事,直到天抆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觉得甜,请给我留言,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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