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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住母仪天下的责任。

“想做皇帝?”宁殷面不改色地问。

虞灵犀一时没留意他这话的古怪之处,下意识摇了摇头:“不太想……”

而后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不知道。”

如果宁殷想要夺储,想要站得更高,她便不该成为宁殷的束缚。

“你是怎么想的呢?”虞灵犀问。

“想谈情说爱。”

宁殷眨了一下眼睛,说得更明白了些,“去榻上谈。”

虞灵犀忙按住他下移的手,退开了些许:“我在家呢,不许……”

“想压岁。”宁殷捏了把她的腰窝。

虞灵犀登时整个人一软,忙挣开他的怀抱,将散乱的中衣和冬衣匆匆拢好。

宁殷低笑一声,抬手嗅了嗅指节残留的少女香,送至唇边一吻。

在自家府邸,虞灵犀到底不敢太放纵,好说歹说才在天黑前送宁殷出府。

宁殷坐在马车上,面无表情,眸色深得能吞没人。

对於他这样性子的人来说,今天已是极大的忍让了。

“明日,本王来接你。”

宁殷丢下这样一句话,也不顾一旁虞渊是何神情,便让侍从驾车离去。

虞灵犀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虞渊一眼,笑道:“阿爹,女儿挑选夫婿的眼光,是不是很厉害?”

女儿笑得明丽,虞渊却是心沉如海。

半晌,他长叹一声,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虞灵犀回到房中,第一件事便是掩上门窗将衣物褪去,背对着更衣的落地铜镜而站,扭头去看后腰的情诗。

可那角度着实太刁钻,她只好又拿起梳妆的菱花镜,一前一后调整角度。

窍腰嫋嫋如雪,墨色的字迹隐隐可见。

虞灵犀原以为宁殷定是写些什么“压岁岁”之类的逗弄之言,可对着前后两面镜子瞧了许久,只看见了铮然洒脱的八个字:

【岁岁千秋,灵犀永乐】

字迹旁的印章不是平常印泥的鲜红,而是微暗的殷红色。

虞灵犀缓缓放下菱花镜,衣衫半褪,在镜子前伫立许久。

怎么办?她抬手捂住脸颊。

好像,等不及明天了。

……

静王府,汤池。

雾气氤氲,俊美的男人站在偌大的水池中央,袒露刀斧雕琢般矫健修长的上半身,墨发垂下腰际,细密的水珠沿着锁骨划过胸口泛白的伤痕,淌过腰腹的沟壑,最终坠落水中。

“殿下,人证已安排妥当。”

折戟高大的影子投在门扉上,尽职尽责地禀告动静,“只是当年太医院的就诊记录,却是难以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