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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事不用他提醒,虞灵犀也知道该怎么避免锋芒。

“知道。”她放下车帘。

虞焕臣陪同妹妹赴宴,将两人谈话的神情尽收眼底,剑眉轻皱。

“青霄。”

他唤来侍卫,压低声音道,“找人护着小姐,别让她离那卫七太近。再去查查那小子去斗兽场前的经历,一有结果,立刻来报。”

宫宴设在皇家园圃。

虞灵犀刚提裙下车,便见一骑小跑而来,唤道:“虞司使……”

见到虞灵犀的脸,南阳郡王宁子濯的脸上笑意一僵,划过一抹尴尬:“啊,是二姑娘啊。”

“小郡王。”虞灵犀福礼。

宁子濯匆匆下马,朝虞灵犀的马车内看了眼,似乎在找什么人。

“虞司使呢?”

宁子濯咦了声,“上次春搜多亏她舍身相救,本王一直不曾寻得机会,与她当面致谢。”

司使是阿姐的官职,因她射艺出众,十七岁那年便被圣上擢为百骑司唯一的女将,负责护卫宫中女眷的祭祀或出行。

“阿姐身体抱恙,不能赴宴。”

虞灵犀微微一笑,“小郡王的心意,我会转达给她。”

说罢不再逗留寒暄,与解了佩刀的虞焕臣一同进门赴宴。

城西,金云寺。

宁殷甩掉那个碍事的侍卫花了些时间,赶到禅房密室时,一名背负青铜重剑的高大亲卫已经等候多时。

“殿下!”

见到宁殷负手踱进门,亲卫忙抱拳下跪,颤动的喉结是忠也是惧,哑声道,“属下因故来冲,请殿下惩罚。”

黑衣少年旋身坐在小榻上,挑着眼尾看他:“既知来冲,还要我亲自动手?”

亲卫自知因行踪不严,而险些导致主子被西川郡王宁长瑞所害,不禁额上冷汗涔涔,吞了吞嗓子,拔出背上重剑一挥。

伴随着一阵摧枯拉朽的桌椅破裂声,一根尾指咕噜噜滚落在地,充作谢罪。

重剑坠地,扬起一地尘灰。

亲卫捂着断指,指缝鲜血淋漓,忍痛望着宁殷还缠着绷带的左手:“殿下潜伏已久,忍受如此危险和委屈,此番召集属下等人,是否要动手……”

“先不急。”

宁殷语调漫不经心,“虞家手握重兵,这么大块肥肉,吞并比毁灭更有价值。”

亲卫一瞬的讶然,恢复镇定:“殿下的意思是?”

似乎想起有意思的事,宁殷兀的笑了起来:“有趣的猎物,要养肥了慢慢吃才最尽兴,不是么?”

目光落在脚上那双簇新的鹿皮靴上,上面两点极为细小的猩红,是方才亲卫斩断手指时不小心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