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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王府中再也不见椒粉的踪迹,每日清汤淡菜,吃得虞灵犀憋屈无比。

可现在,那疯子管不着自己了。

虞灵犀收回飘飞的思绪,往鸡茸粥中加了整半碟的椒粉,然后一饮而尽,碧瓷碗往案几上一顿。

辛辣过后,久违的暖意漫上四肢百骸。

呼,爽快!

虞灵犀感觉混乱的思绪越发清晰,索性将剩下的半碟子椒粉也一股脑倒了进去。

刚要喝,却见胡桃一把按住,劝道:“小姐少吃些辣,等会还要喝药呢。”

虞灵犀这才想起,十五岁的自己就是个药罐子,整日除了喝药哪儿也去不了,只得悻悻作罢。

脑中灵光乍现,虞灵犀猛然直身。

药……

是了,她怎么没想到呢?还有这个法子。

记得前世刚入王府,宁殷有段时间特别喜欢调制“毒药”。

他在偏殿中捣鼓那些蛇虫毒草,虞灵犀便战战兢兢在旁边奉茶,药方子也从不避着她。

其中有一副方子的毒性很奇怪,人喝了后会有风寒之症,浑身无力,连呼吸也如同龟息般微弱,连着好几日都下不来床。

然而,却不会危及性命——

虞灵犀如此笃定,是因为宁殷让她给这味药试过毒。

记得那时自己被逼着喝下那碗药后,浑身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她笃定自己活不成了,红着眼可怜兮兮爬到榻上,仰躺着等死。

也不知道是药方没研制成功还是怎的,她昏昏沉沉睡了七八日,醒来就看见宁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撑着太阳穴笑:“别看了,还活着呢。”

虞灵犀非但没死成,反而因祸得福,睡了那几日后便神清气爽,连着一整年间都没有再复发旧疾。

若是父兄服下此药,定能瞒天过海,托病辞去北征之事!

仿佛凿开一线天光,虞灵犀激动不已。

她迫不及待披衣下榻,吩咐侍婢道:“胡桃,备纸墨!快!”

虞灵犀庆幸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将那方子的二十余味药材默了出来。

父亲是个刚正的人,平日最不屑弄虚作假,若是他知道这味药是为了推卸平乱之职,定不肯饮下。

虞灵犀不敢声张,只挑了两个信得过的侍婢马不停蹄地出门采买。

折腾了两日,药材基本配齐了,唯有一味“九幽香”不知是什么珍贵之物,下人跑遍了整个京城也问不到。

闺房内,阳光缓缓从博古架上移动,消失在窗台边。

各家掌柜都说没有见过九幽香,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

“不可能记错呀。”

虞灵犀细细核对着药方,随手拿起一块点心蘸上椒粉,送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