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弘晅接过碗,朝十八脸上拧一把,「脸都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还不喝药,不会烧傻了吧。」说着话,又朝他脸上拧一把。
十五皇子搜一下窜过来。康熙抓住他的胳膊,瞪十五一眼,退下!
「又怂又娇气,还变成个傻子,哎,我以后都不好捉弄你。」弘晅端着药,却没有喂药的打算,揪揪他的耳朵,「你不愿意喝,我倒掉好了。傻子,你慢慢睡,我走啦。」
「个坏蛋——呜呜呜……咳咳——」十八皇子知道不喝药病不会好,可是喉咙痛的咽口口水都费劲,小十八心想,病死也不喝药。乍一听到弘晅的声音,小十八不禁抖了一下,潜意识认爲听错了。脸上和耳朵上的痛明明白白提醒小十八,他没听错,坏蛋弘晅连他病了都不放过。
小十八知道康熙和太子都在跟前,亲爹和不算亲的兄长都向着他,小十八等着两人训弘晅,岂料却听见弘晅要把他的药倒掉。小十八顿时急了,他即便不喝,弘晅也不能给他倒掉,那是他的药,张嘴就要駡人,嘴巴发苦,待回过神来,可劲睁开眼就看到魔鬼一样的笑脸,「你你——」
弘晅转身把空空的碗给宫女,紧接着望着康熙:「皇玛法,我厉害吧。十八叔再不喝药,你就揍他一顿。嗯,就像揍我一样打他,他就喝了。」
小十八瞪大双眼,一脸惊恐。
康熙微微颔首:「他不听话,朕就揍他。」
十八的眼泪刷一下全出来了:「汗,阿玛,我听话,您…咳咳咳,别打我。」
「皇上,十八爷的身体太热,还得想法子给十八爷降温才行。」太医提醒道,幷不是喝了药就会痊愈。
康熙:「先用烈酒,朕已经命人去取冰块,待会儿再给他冰敷。太子,胤禛,弘晏,都先回去,别染上病了。」
「儿臣明儿再来看十八弟。」太子拉住弘晅的胳膊,到外面就训他,「十八不喝药,你皇玛法和太医自然会想法子给他灌药,你出什么风头?!」
弘晅哆嗦一下:「我,我想十八叔很怕我,用师傅教的激将法激他,他一定会忍不住反驳我。」
「二哥,别駡弘晅,他出头也是看在汗阿玛的面子上。」胤禛道,「回去喝点姜汤,叫太医给他们几个开几服防伤风的药喝下去,不会有事。」
太子:「你回去也别忘了喝药。太医说十八弟的病会传染,汗阿玛也承认了,你可别大意。」
「弟弟知道。」胤禛回到家没有回后院,而是在前院换身衣服,又喝一碗姜汤,才去后院见四福晋说弘晋的事。
翌日早上,十八皇子胤衸的身子有所好转。早朝之上,胤禛咳个不停。
太子听到胤禛的咳嗽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下了早朝,就劝胤禛回去歇息几天。然而,第三天,半数臣工都病了。
康熙见状,想都没想就停朝三日。
太子回到东宫,隐隐听到弘晅的声音,推开明间的门跨进东院:「你今儿怎么没去上书房?」
「十八叔把十六叔传病了。弘辉堂兄也病了,说是四叔传染的。皇玛法昨儿下午听到屋里不是读书生,全是咳嗽声,就给我们放四天假。」弘晅乐颠颠把鞭子递到太子跟前,「阿玛,打陀螺不?」
太子夺过鞭子:「孤想打你!你皇玛法给你们放假就是让你玩?」
「不是啊。」弘晅道,「叫我们好生养病,可是我身体好,不用养。阿玛,阿玛,咱俩比比谁能让陀螺转的久好不好?」
太子扬起鞭子:「信不信孤真抽你?」
「别打我,打陀螺,打陀螺。」弘晅道,「强身又健体。」
啪!
一鞭子甩在陀螺上,太子问:「你哥呢?」
「哥说今儿太阳好,他得看着奴才们把衣裳被子全拿出来晾晒,还叫我用醋洗衣裳,说是能杀梅雨时节留下的潮气,我才不呢。」弘晅指着周围的晾衣绳,「我有太阳就够啦。二姐还用醋洗脸,额娘知道也不数落她,还说醋能让人变白。阿玛,小心下一个就轮到你啊。」
太子看到好几床被子,恍然大悟:「孤刚刚还奇怪你居然没睡觉,合着屋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啊。」
弘晅才不想承认他也很怕生病,可是过去好几天了,小十八没痊愈,还把好多人传染病了。小孩不敢托大,只能把所有被子全拿出来,但话到嘴边:「儿子昨晚睡得早,早上起得晚,一点也不困。阿玛,玩不玩啊?不玩还我。」
「去南三所把弘晏和弘曜叫来,孤领你们出去。」太子道。
弘晅指着侍从:「你去喊,别离南三所太近,沾染一身病回来,我就把你赶出去。」
「奴才遵命。」这次春病太过凶狠,一向身子骨极好的弘晰也未能幸免,东宫的奴才是能不出去尽量不出去,端是怕染上病,一觉睡到阎王殿。
石舜华听到太子管她要碎银子,很不赞同他出去:「精心调养的文武百官病倒大半,民间只会更严重,过几天再出去看看。」
「不见得。」太子道,「那些子臣工吃得好,住得好不假,可他们疏於锻炼,身子骨没百姓的好。我们晌午就不回来了。」
「阿玛,我们也想去。」弘暖突然开口。
太子怔了一下:「你们?」
「可以吗?阿玛。」弘晗眼巴巴看着太子,一脸小心翼翼。
太子失笑道:「当然可以。回去换一身看起来朴素的衣裳,把身上可能显露身份的东西都拿掉。」
「谢谢阿玛。」姐妹俩立即回公主所换衣裳。
巳时三刻,太子一行到前门。
今儿天气好,又刚好是上午,前门这边很是热闹,两辆大马车穿街走巷不便,於是太子一行就下来啦。
「爹,咱们去天桥吧。」弘晅突然开口。
太子楞了一下:「你喊我什么?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