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未曦前脚回到家后，封砚也后脚就到了。

其实区别并不大，但是余未曦偏不肯一辆车，封砚没办法。

总归封砚也习惯了，余未曦就是个作精，作天作地那种。

年糕在回到家后和余未曦洗了澡后便爬上床点开《海岸的孤独》看。

余未曦抱着年糕，跟着一起看。

……

漆黑而安静的夜晚，天空正下着小雪。沙滩被覆上一层皑皑的白雪，浪花亲吻着海岸，发出了规律而好听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男人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衣，走在海边，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

男人——封砚所饰演的总裁最后在一块贝壳前停下了脚步，眼底没什么感情地蹲了下来，像是有些无聊般随意捡起了一块贝壳看。

哗啦——

接着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男人眼前的海面上忽然溅起水花，随后一个人扑腾地出现。

男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头银色的柔软长发，纯净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眸，窍细的身形……

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是那在水面上若隐若现的银蓝鱼尾，每一块鳞片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最完美的样子。

天啊……

男人瞪大了眼。

这是……人鱼？

男人不敢确定眼前的是真是假，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把那人鱼吓走，便直愣愣地盯着。

而那人鱼此刻趴着，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看着男人。

它想和男人说话，想靠近他，但是却又有些怯意。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片刻，男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一般人应该是不相信的，又或者会害怕地逃走，总而言之，都不该是这样——这样和这个不知名的生物对话，询问他的名字。

但是这人鱼太好看了，好看得让人只想接近，心中再无其他。

仿佛就像冥冥注定的什么一般，男人控制不住自己跳动的心脏。

人鱼怯生生道：“我……我忘记了。”

男人捕捉痕迹地靠近：“你……是人鱼？”

人鱼也问：“那你是人吗？是真的人吗？”

男人笑道：“还有假的吗？”

“我不知道……”人鱼垂眸，紧张道：“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话，我，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听。”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道：“这里在跳，所以是真的。”

人鱼傻傻地盯着男人的心脏。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挥了挥鱼尾，却是直接扑向了男人。

男人还未来得及摆出防御的姿势，就只看见胸前多了一个银色的后脑杓。

人鱼把耳朵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期待而害怕地听。

咚咚……咚咚……

“我听见了。”随后，人鱼抬头，澄亮的眼睛看着男人道：“好快。”

两人的鼻尖靠得很近，但是人鱼完全不懂得距离的拿捏，像一张白纸那样什么都不懂，却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人鱼身体是冷的，还带着海里的寒意和湿气，在男人的白衬衫上留下一遝水印。

“嗯。”男人笑道：“变快了。”

这便是，人鱼与男人的初遇，

之后的每一晚，男人都会来海边找人鱼，而人鱼天天都趴在石头后等待，男人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但是他变得越来越早去，而每一次人鱼都在。

他们分享了秘密，分享了自己，漫漫长夜，每一晚都变得有趣而新鲜起来。

……

“好了，睡吧。”

余未曦见年糕看得入神，一把取过了平板道：“很晚了，你该睡了。”

“唔……”

“你又看不懂。”余未曦哭笑不得道：“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人鱼与男人每晚上，一个匍匐在海里，一个坐在海边，轻声细语地和彼此说话。

然而说的话改编自原着文学，深奥而平淡，这个剧大部分都在这么样说话，节奏非常寡淡。当年大家都说，这要不是影帝演技好，人鱼真的很好看，谁还有耐心去听。

但是只要给予耐心，那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好看的电影。

“不懂。”年糕诚实地摇头，随后咧嘴笑道：“但是好看，爸爸和砚哥哥真好看。但是故事好奇怪啊。”

“这是一个……”余未曦顿了顿，道：“其实是个挺悲伤的故事的。”

年糕眨眼道：“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