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第一次看余未曦跳舞是通过一个视频，那时候《海岸》人鱼选角，导演和制片人在看试镜视频。

余未曦在视频里，站在海里，海水没到他的脚裸，然后余未曦就在水里跳起了舞，水花飞溅，美得不真实。

四年后，他再次看余未曦跳舞，又是不一样的光景了。

余未曦站在舞台中央，随着节奏响起，身体随即动了起来。

临时出演的，没有灯光也没有特效，纯粹就看个人了。但在余未曦开始第一个动作之时，其实那些都不再重要。

余未曦一上台就来了个炫技的Breaking，单手撑着地倒立大幅度旋转，轻松得如同呼吸。

随着这个动作，余未曦的帽衫垂落了下来，露出白皙紧致的一截腰。

余未曦身材很好，在舞蹈动作时的伸展就更明显了。舞蹈风格和他人一样，嚣张跋扈，光芒万丈。

一个冗长但不无趣的单手Breaking马上就把气氛推到了顶峰，练习生都站起来欢呼拍手了。

接着余未曦站直，随着音乐Freestyle。

“好！好！”陆嘉衍拍手道：“不愧是专业的！”

专业的再配上那脸，就是一场视觉的飨宴。

好看……

封砚手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余未曦。

封砚不了解也不感冒嘻哈文化，但是余未曦这样的他看得很享受。

以前余未曦跳舞是好看，但经过这四年沉淀，不仅更好看，也多了更多的……

封砚说不出。

但不仅仅是锐气而已了，而是包含着其他更多更成熟、更有内涵的东西。那些个尖锐在岁月的修饰后没有半分减弱，也没有过量，而是更加有魅力。

是发自内心的自信。

对，封砚终於找到词了，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而散发的嚣张魅力。

小崽崽长大了。

封砚忍不住勾唇笑。

一曲终了，余未曦挥了挥乌发，拉好衣服回到座位上。

“余老师跳得太好了！！”迷弟陈涛川在一旁喊得跟雷公似的，其余练习生也满是敬佩地拍手。

陆嘉衍也道：“好看。”

说着，陆嘉衍叫了下一组上台。

余未曦做完激烈动作后有些渴，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地就把桌上的矿泉水瓶给开来喝了。

封砚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最后不还是喝了？

余未曦对上封砚的视线，一愣，看了眼手中的水瓶愤愤地放下了。

选手继续一个个上台，导师也逐一评分。

结束第一期录制后，陆嘉衍请了大家去吃火锅，封砚一向少参与聚会，而余未曦则是要回去陪年糕，两人活得跟已婚人士的先回家了。

“小舞王！”

封砚叫住了在停车场里的余未曦。

“一起回去吗？”

“不要。”余未曦头也不回。

“一起回去吧。”封砚追了上去，走在余未曦身边笑道：“我没开车来，就不叫司机了，给我蹭一下副驾驶？”

“你很烦诶！”余未曦顿住脚步，伸手道：“还钱。”

“……？？”

余未曦翻白眼道：“不是让我载你吗？那还钱啊。”

“……”

然而让余未曦始料未及的是，封砚还真的掏了掏口袋，把一张十元给放到余未曦摊着的手掌上。

余未曦：“……”

余未曦龇牙咧嘴道：“你真的，不要脸。你还记得你是圈里人人尊重的稳重老前辈吗？！”

“前辈，不是老前辈。”封砚纠正道：“我只比你大了几岁。”

余未曦挡不住死缠烂打的封砚，最后还是让他上了车。

“不要脸，不知羞耻。”余未曦一边启动引擎一边碎碎念。

封砚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好看。

怎么越来越好看了呢？

封砚觉得那场舞像是一道惊雷，直接点亮了他的某个开关。

封砚原想路上调戏几句，然而封砚最近在看剧本，赶《海王》的见面会、宣传会，这下录制完后便觉得疲惫了。

车子开动后，封砚便用手撑着脸，靠着车门小憩。

“老男人……体力就是不好。”

余未曦鄙夷地翻了个白眼，把空调给调低了。

车子抵达小区，驶入停车场后封砚也醒过来了，他毕竟没有熟睡，只是闭目养神。

“谢谢你啊。”封砚伸了个懒腰，和余未曦一起上楼。

“我说你哪根筋搭错啊？”

电梯在上升之时，余未曦忍不住蹙眉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封砚疑惑道：“什么？”

“我说，自从我搬过来后，你到底怎么了。”余未曦冷声道：“我不记得封影帝是这么热情的人。”

四年后重逢，他们俩本应是陌生人吧？

再不然就是前同事，或者是关系恶劣的敌对关系。毕竟这四年来维系他们的只有微信与微博上的恶言相对。

“我啊？”封砚笑了笑，低头道：“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和你休战。”

“啊？”余未曦像是听了什么魔幻的东西。

“我们好好相处吧。”封砚看着余未曦勾唇道：“至少，能回到当初拍海岸时的关系？”

“叮咚！”

电梯门恰好在这时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