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干武帝的面,颜青棠也不好询问, 回西苑的路上,她才问了纪景行, 当然没好说得太直白, 说怎么当爹的不管儿子,反而扔给哥哥?她问得很含蓄。
但纪景行何等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小时候都是我管着二弟, 几个弟妹也都是我管, 父皇不太喜欢我们缠着母后。”
闻言,颜青棠露出同情之色。
好吧,干武帝是她公公,又是当今圣上, 她也不能说什么。
马车出了皇宫, 穿过西华门大街往前走, 就是西苑大门。
这时, 马车却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若非纪景行眼明手快一把揽住颜青棠,她差点整个人摔出去。
“怎么回事!”他怒道。
好吧,不用问了,外面已传来同喜的声音。
“俞大人,你这是做什么?竟跑到这里来拦车?”
“我想见太子妃。”
“太子妃是你想见就能见得?”
车里,纪景行看向颜青棠。
莫名的,颜青棠竟被他看得有点局促:“我问问看到底什么事?说实话,这次我们能赢,也多亏了此人颇有君子之风。”
正确来说,是俞怿根本没把输赢放在心上,他更重视的是挑战。
颜青棠正因为看出这点,才会针对他性格,最后出了那样一题,算是耍了点小聪明,若他不上套,指不定最后谁会赢。
这种情况,纪景行自然不好说什么。
“俞大人,有何事?”
俞怿眼睛红红的,蓬头散发,表情直愣愣的。
“我还是没弄明白,我到底是陷入了何种逻辑困局,为何明明一道题,这种思路解不通,可换一种思路就通了,若这种答案是对的,应该正推反推无论从角度去推,都该是一样的答案才对。”
一时半会,颜青棠也没办法跟他说清楚,尤其一旁还有个人虎视眈眈
想了想,她道:“这样吧,俞大人,我再与你出一题,你若能把这道题想明白,大概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你说。”
“说一人去买葱,问葱价几许。卖葱人答:10文一斤,这些葱总共一百斤,也就是一千文。可这时买葱人却又问:葱白几文一斤,葱绿几文一斤?卖葱人想了想说:葱白七文,葱绿三文。”
“於是买葱人都买了下,但要求分开买,最后称了称果然葱白五十斤,葱绿五十斤,合起来正好是一百斤。按照计算,葱白是七文乘以五十斤,三百五十文,葱绿是三文乘以五十斤,一百五十文,於是买葱人付了五百文,就拿着葱走了。事后,卖葱人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何本来要卖一千文的葱,现在却只卖了五百文。”
说完,颜青棠放下车帘,示意同喜可以走了。
留下俞怿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停驻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