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

纪景行点了点头:“宋太医并非宫里的太医,原是父皇专用的大夫,后来父皇登基,他便做了太医。但他不在太医院供职,只为父皇母后看诊,又性情古怪,确实如陈女医说的那样,已经隐退了很多年。如果按关系来算,其实他应该是陈女医的师公。”

“师公?”

“对,这位宋太医便是那褚女医的丈夫,我之前与你提过。两人算是系出同门吧,但祝由术是宋家家传。”

“那此人可能请来?”

纪景行一笑道:“陈女医都提到我了,那自然能请来。不过宋太医这几年经常携妻子云游在外,怕是一时半会联络不上人。这样,我给京里去一封信,将此事告诉父皇,再由父皇派人给宋太医送信,让他来苏州。”

“那,麻烦你了?”

说到这里,颜青棠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用他也就罢,现在还要用上当今圣上,是个人都会忐忑。

“麻烦什么?等你随我入京,父皇就是你公公,不麻烦。”

他又来了,又见针插缝开始了。

可颜青棠还能斥他不成?只能含羞带臊地嗔了他一眼。

次日,颜青棠把此事告诉宋文喜夫妇。

其实宋文喜对治腿这事,并不着急,也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直期望失望,也都习惯了。

曹氏听闻还得当今去信找人,自然也不敢催促。

说完治腿的事,当下重要的还是推行新政。

宋文喜也想试一试,毕竟当年寒窗苦读不过为了做官,如今不用功名就能做官,自然是大喜之事。

且他也知晓太子当下做的事是利国利民,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一腔抱负?以前没有,不过是无能为力。

从这天起,舅甥俩便忙碌了起来。

税司和海市衙门又不同,且由於不仅是针对海上贸易,涉及得方方面面更多,要考虑得更周全,才不至於推行不了多久便被废弃,又或是沦为贪官污吏的捞银之地。

最先要起草的便是办法,从各行各业如何收税,各商各家又该如何交税,所税几何,如何收取、存放、转运,乃至如何监管等等。

方方面面,都要周全。

光这个办法,便花费了众多人一个多月的辛劳,期间是想了又想,改了又改,光初稿就废了几十遍。

待办法定下,接下来是推行。

而推行更是要用上水磨的功夫,小到小商小贩大到各个商铺织坊工坊,都要告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