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行忙道:“是是是,多谢颜东家救我小命,拯我於分身不暇之中,若没有你,今日这事恐怕没这么圆满成功。”

说着,他又有点委屈:“我挑了他,也是精挑细选的,也免得找个主意大的,你办事难受。”

合则她还得感激他不成?

她嗔了他一眼,故意板着脸道:“你倒也不用夸我,把我垫的银子给我补上就行了。”

“自然要补,都补!你自己直接从海市那扣下,剩下的再交给朝廷。”他很是大方道。

“说的好像朝廷是你家开的一样。”

此言一出,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一个是想,确实是他家开的,虽然不是嫡系,但也是皇族。

另一个则想还真是我家开的。

“对了,你怎么会跟窦风厮混在一处?”

“什么叫厮混?”纪景行反驳,又苦笑:“我仔细算了算,附近有海船并且有海上作战能力的兵力,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帮我。”

光能调兵,没有海船水兵也不行。

浙江那边是不用想,苏州这里是司马长庚的地盘,唯一能撬动的,大概只有这个有几面之缘的窦风。

关键此人也是个妙人,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代价不过是三万两银子。

听他说完,颜青棠同情地看着他:“看来你和太子也是处境艰难啊,对了,那位太子现在还在安徽,还是已经去了山东?”

既然端王世子已浮出水面,对沿海一带下手之意昭然若揭,现在应该不需要打什么掩护了。

纪景行一时有些语塞,忙说:“在山东,估计是在哪儿游山玩水?”

“他可真轻松,劳着你四处跑,他却游山玩水,说不定还要在民间看中几个美人儿领回京里去,事后功劳他担着。”

她啧啧两声,表示鄙夷。

纪景行汗都快出来了,忙打岔道:“对了,你还没说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颜青棠当然听得出他在打岔,只以为他不好当面说太子不是,倒也没想到其他,一听他又不正经,忙道:“才没有。”

“真没有?”

一听他这腔调,她就意识到不好,忙想站起身去旁边坐着,可惜没逃过魔爪。

“你别胡来,这是在车上,小心被人听见……”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抱抱你。”

恼得颜青棠当即就给他一爪子,却被他抓住手。

等到了颜宅二人下车时,一个故作正经,一个红着脸蛋,还真不像就是抱抱而已。

一见姑娘回来,素云和鸳鸯忙围上又是换衣换鞋,又是端茶倒水。

纪景行则被她们忽视了。

现在两个丫鬟统一战线,都觉得这个织造大人对不起姑娘,自然没有好脸。

在外面时还不觉得,如今一回到家,颜青棠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异味儿,不禁道:“你到底多少天没沐浴了?”

闻言,纪景行面露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