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睿哥儿?”
又一个答非所问。
颜青棠的忍耐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颜探花,你有这点功夫跟我扯闲话,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放在方才那个姨娘手里养下去,你必然不会再有一个探花儿子。”
她并非瞧不起女子,只是那个韩娘心眼太多了。
这些日子通过对睿哥儿的一些旁敲侧击,颜青棠大致已经摸清楚颜瀚海跟儿子的相处方式。
他是男人,不擅长养孩子,所以孩子是交由内宅唯一女眷韩娘养的。
而韩娘呢?
她在吃穿用住上,从没有苛责过睿哥儿,甚至待其极为用心。
但就是太用心了!
不能爬高不能上低,不能水边嬉戏,不能吃凉的,太热的也不能吃,太硬的不能吃,不能跑太快,因为容易摔着,最好都由奶娘抱着,或者她牵着,这才安全。
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太担心孩子的安危,生怕哪有不好。
可她跟睿哥儿说她做什么?
说什么颜瀚海总是来她这儿,孩子孺慕父亲,自然总跑到他这儿来。可孩子来她这了,她又有话说了,说什么让睿哥儿别总来这里,免得惹她不开心,她不开心了,他爹自然也不开心。
这都是些什么话?
颜青棠并非傻子,女人说小话挑唆别人的样子,多看看钱姨娘就懂了,这韩娘明显是把她当成假想敌了。
可她和颜瀚海?有没有弄错?
她简直搞不懂这妇人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多谢你关心睿哥儿。”
颜瀚海并没有她的讥讽而生恼,还是很温和。
他站了起来,说:“今晚,苏州城大概不会平静,若有事发生,我再来告诉你。”说完也没等她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颜青棠无奈扶额。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事!
若非景一直没露面,若非外面的局面还没清明,她真想离开这里。
是夜。
葛家起了一场大火。
大火吵醒了整个苏州城,无数负责城防的兵丁、衙役,拖着水车前来。
提刑按察使司、布政使司、巡抚衙门,以及都指挥使司都被惊动了,更不用说本就该出现的苏州知府。
阮呈玄刚下车,就看见后面来了一顶熟悉的官轿。
他往一旁让了让,轿子在他身边停下。
不多时,一名老者从轿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