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我拿,我自己找!”

张瑾一把将她掀开,走到另一个柜子前。

他大致清楚平时吴锦兰放东西的地方,哪知整个柜子翻遍了,连吴锦兰的妆奁都翻过了,还是没找到东西。

“东西你放在哪儿?你这愚妇,我都说是为了家里的生意……”

他并没有发现,吴锦兰早就被他掀倒在地。

大概是知道,也许不在意?

吴锦兰就这么流着泪看他翻箱倒箧,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着,看着他面孔狰狞对自己嘶吼。

这就是她的丈夫,她一心一意对待、深信不疑的丈夫。

那日她把他和陈蓉儿抓奸在床,他哭着抱着对她说,都是陈蓉儿往他酒里放了东西,他是无辜的。

那时,哪怕再难堪,他还总要保持一份颜面,给彼此留下余地,现在真实面目终於显露出来了。

他的真面目就是这样!

吴锦兰啊吴锦兰,你可要好好看清楚,睁大了眼睛看清楚!

“地契呢?房契呢?你这愚妇快说,难道你真想看到你吴家的生意全部倒掉?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忌着孩子睡着,外面还有丫鬟,张瑾抓着她衣襟,压着嗓门低喊。

可吴锦兰径自不言,渐渐他压不住声音了。

榻上传来一阵哭声,是月月醒来了。

“你放开我!”吴锦兰挣扎着要起来。

“你快说,快把地契拿给我!”

张瑾揪着她,就是不松。

素鸢跑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

她还算聪明,知道正院有许多下人都是姑爷安排来的,没有在正院叫人,而是跑了出去。

之前颜青棠派六子来给吴锦兰递信时,就格外留了心眼,多派了两个护卫来。

因为都是男人,又被吴锦兰瞒着家中下人,就被安排在宅子东南角跟於伯住在一起。

素鸢拚命地跑,鞋跑掉了都没自觉,等她好不容易叫了人回来,此时正房陷入一片死寂中,连月月的哭声都没有了。

“素鸢姑娘,你大半夜不睡,跑哪儿去了?”黑暗中,一个肥胖的老婆子领着几个看不清面目的丫头拦了上来。

“好啊,你还领着男人,快把她拿下,大半夜的素鸢竟带着男人往正院里钻!”

素鸢毕竟是姑娘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正想分辨说自己没有,这几个人就涌了上来,七手八脚要拿她。

“给我起开!”

还是六子反应快,示意护卫动手,两个护卫二话不说拧着这老婆子的手就把人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