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启程。

她听了他的,把脸藏了起来。

果然好多了,只能感觉耳边风声呼呼。她又把披风的兜帽戴上,裹紧了,这下连风声都小了。

就是两人离得太近了。

兜帽里,她的脸藏在他颈侧,小小的范围,他的头发他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分明,热气腾腾,是属於英武男儿的昂扬。

颜青棠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急不可耐就找了书生,若不然……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书生好,是因为书生不知她来路,而景——

他不光是暗卫,还是太子的人,对她知根知底,熟知她的一切。这样的人就意味着麻烦,一旦招惹想脱身极难。

还是就当姐弟吧。

这样就好。

……

后方,暗锋的腿都快追断了。

殿下这是打了鸡血?

幼稚得不行,竟利用轻功吓人家女孩子。

照现在这样看,要跑一夜了。

不行,这条定要禀给皇后娘娘,大半夜不能睡觉,让他疲於奔命。

大半夜,府门被敲响了。

等来回折腾把消息递进去,又把人领进去,本来陷入黑暗的府邸亮了一小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从小妾床上拉起来的窦风,脸色格外难看。他乃扬州卫指挥使,正三品的官衔,辖下五个千户所。

由於扬州此地非同寻常,乃两淮盐务、运河扼要之所在,漕运、盐,随便拉出一样,都极为重要,因此能掌管此地军务,地位不言而喻。

章二爷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边话刚说完,又有人急匆匆进来传信。

正是扬中岛上传来的信。

说很多人都受了伤,还死了几个,说许多商人和劳力都吓得不敢逗留,闹着要离开。

窦风脸黑如炭,一面下命派人过去收拾烂摊子,一面又看向章二爷。

“你方才说什么?”

章二爷哭丧着脸又说了一遍,后道:“小的本打算把事情办成了,再禀给大人,是时定能让大人在司马都司面前压镇江卫一头,谁知人刚请过去,正谈着事呢,事情就这伙人被搅黄了。”

此时的他格外狼狈,大概是没收拾就过来了,发髻凌乱,衣裳也破了,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当时场面太乱,镇江卫的那些人想杀小的,所以小的就跟那颜少东家走散了,也不知人如今怎样了……”

这下,窦风终於听明白了,一脚踹过去。

“那你去找啊!你把人弄丢了,自己跑了回来?”

章二爷哭道:“小的这不是想赶回来给大人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