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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如峰好半天,久诚的心境还是没有回复。
“师父,程师弟出去快一个时辰了。”李家子李原实在等不下去了,顾不了他的黑脸,小心靠近道“他约了云荡峰的柳酒儿。”
什么
久诚心头一跳,“李峰呢他在什么地方”
“十一弟好像好像也跟着去了。”
李原面色有些白,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慌慌的,老感觉今天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可是,箭恐怕早在弦上,不发都不行了。
“竹海那边情况如何”久诚眸光微沉,“有什么异动吗”
家族对程锦泰的算计,他也跟着推波助澜了。
毕竟李家想如程致远的程家那样,成为千道宗数一数二的大世家,只靠他的九如峰还远远不够。
但是,想要联合其他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千道宗就这么大,能分的利,也早就分在大家手上,谁能把握在手里的东西,再分给别人
好不容易有个因为程锦泰而靠过来的柳酒儿,如何不抓住
“竹海一如往前,”李原小声道“只有炼气小弟子去。”
程锦泰拜入九如峰这么久,又向来喜欢在他们面前显摆柳酒儿,竹海烤竹鼠的事,都不知道听他说过多少遍。
“他约约柳酒儿也去了那里。”
他们一直等着程锦泰出手呢,柳酒儿不好盯,可是盯程锦泰,一盯一个准,“师父,您说,他今天是不是要动手”
久诚的眉头拧了拧,“今日你们刺激他了吗”
“刺刺激了。”
那八成是要动手了。
现在动手,虽然仓促,却也还算好时机。
至少,知袖不在宗内,闵浩不在宗内,一个刘成,修为低下,就算怀疑什么,也翻不了大浪。
等知袖和闵浩回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李峰从程锦泰手里救下柳酒儿,只是因为她身中的淫毒,不得不成了她的解药人
既然成了他家的人,提亲自然也就能水到渠成。
久诚心念电转,“玉简和毒针的来路,你们都扫干净了吗”
这世上,可不止李家有聪明人。
一旦被知袖发现一丁点苗头,白天没空,晚上她也能过来平了他的九如峰。
到时候,哪怕跑掌门那里哭也没用了。
他是扮混,可知袖那个人混起来,却是谁都没办法的。
“扫二净了。”李原低声道“那都是程锦泰自己机缘巧合弄到的,而且,他早前就曾被老白鹤看重过,真要有个什么,十一弟说,大不了等他成了事,当着柳酒儿的面,大义灭亲。”
杀了程锦泰,才是最好的。
“不过现在都一个时辰了,那边还没动静,我担心”
“不必担心”
久诚知道程锦泰的性子,优柔寡断的紧。
而且,他在柳酒儿面前一向是道貌岸然的样子,想让他撕下面具,定然要给他自己找好理由,磨蹭一会。
“马上把李家所有盯着竹海的人,全都撤出。”
只有撤出来,李峰那里出意外,才不会连累到他,不会连累到李家。
“成与不成,现在只看李峰的造化了。”
柳酒儿也是五十岁未到就结丹的人。
以后嫁进李家,成了李峰的道侣,知袖就算再生气,再看不上他,看在她徒弟的面上,以后有什么事,不说帮忙,至少不会拖他和李家的后腿。
千道宗这些年发展的不错,林蹊带回那么多极品灵木,重平总不至于全都收入库房,花点代价,为家族存些,应该很容易。
宗门发展的好了,李家做为千道宗的附属世家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久城摸了一壶酒,看向外门方向的时候,嘴角隐隐上翘。
竹海
跟着传音符赶到这里的刘成,看到传音符在那片竹林晃过来晃过去,再不前进的时候,哪里不知道有古怪
“酒儿”
收到林蹊的传讯,他不放心师妹,回云荡峰也没看到她,不能不担心她又跟程锦泰在一起。
师妹虽然早早进阶了结丹,可是这么多年,除了修炼,一直在师父和他们师兄弟的眼皮子底下做任务,就连出门试炼,师父不放心也让闵师兄暗中照看了。
可以说,她一直被他们保护在温室中,根本不懂人心的险恶
程锦泰少时还好,可是因为金风谷林家,性子越变越偏激,再加上拜到了九如峰
“酒儿,你不出来,我自进去了。”
话音未落,刘成已然出手。
叮
剑气击向被阵法保护的竹林,激起一阵涟漪。
正常他出手了,凭自家师妹的性子,定会马上开禁,可是
叮叮叮
刘成连斩,“程锦泰,你在干什么”
这破阵不可能是师妹布的。
她是结丹修士,真要防什么,在这竹海,几个结界就足够了。
“你想死吗”
感觉凭他自己破阵还有段时间,刘成当机立断,把大师兄闵浩送他的三张保命剑箓一齐扔出。
结丹修士的剑箓,还一连三张,程锦泰布下的大阵,很快哀鸣一声。
眼看就要破开,蒙面黑衣人顾不得其他,在柳酒儿身上一拂,摸出金风谷的禁制牌,如风一般,在大阵垮下前,从另一边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
辛苦奔波回来的宜法,发现这边不对的时候,急急赶来。
“师伯,快,您快过来。”
看到师妹衣衫不整,再看到躺在另一边的程锦泰,刘成不傻,急急几步后,忙向宜法求援。
天快亮的时候,泡在东水岛无瑕池的柳酒儿才彻底解了身上的两种毒物。
“师伯”
看到宜法师伯,柳酒儿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还有脸哭”
宜法都不知道知袖是怎么教徒弟的,一个个全都蠢得让人不忍直视,“赶快给我爬起来,看看身上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丢了什么
柳酒儿吓了一跳,连忙重新内视一遍,生怕自己之前看错了。
“往哪看呢”宜法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突突直跳,“我让你看你身上的东西。”
要是她自个的徒弟,早大耳刮子打过去了。
偏偏这个丫头,面皮子薄,心思又有些深,连骂,她现在都要想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