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在一起的江雪和鹰王各有各的郁闷。
一个担心惊动妖族和其他人,一个生气,他都闹这么大动静了,曾经称兄道弟的那些人,怎么还是头都不伸
两人快速地你来我往,都顾不得分心关注那个小虾米。
哪怕他们都知道人家在干什么,可是拼命关头,都只能眼睁睁地看那小混蛋抢他们的便宜。
鹰王越打越胆寒,这女的敢跟他对撕,长长的指甲带着一抹幽蓝可能有毒,脸上被挠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唳……!”
找准机会一脚踹开她后,他不顾掉下的毛,连忙往百禁山深处逃。
江雪好像早知道他有这一手,只踉跄了两步便站住了,根本没追,反而手上灵力一动,一把把就要逃到寒漠的东皋抓了回来。
“好大的胆子”
她已经感觉到冲云的气息,对那个剑疯子非常忌惮,“跟我走吧!”
虽然小虾米随手可宰,可真要被冲云见到她杀修士,绝对不会跟她善罢干休,江雪拎着他就往反方向逃离。
错失了收回夙方婴气的最佳时机,再在这里呆着也没用了。
江雪驾着天诛球,在风雪中,往陆传和陆灵蹊来的方向,急急而去。
她的气势太过凶猛,感应到的陆传,拉着小朋友,迅速避到寒漠。
“东皋!”
陆灵蹊一眼就看到他了,不过还没追两步,就被陆传拉住。
两边相距未到十米,虽然有大雪不时飘下,可是东皋无声张嘴大喊的样子,他们还是看见了。
他在说,“快跑!”
他们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禁了声带,还没来得及后退,江雪说停就停,带血的长指甲按到东皋的喉头,“千道宗林蹊,随庆的徒弟”
她早已听说,五行秘地,便宜了一群炼气小修。
再加上夙方提供的线索,江雪严重怀疑,这个小丫头就是己土珠的主人。
“你……你是什么人”陆灵蹊的脸很白,很怀疑这女人的身份,“放了东皋,我们有话好说。”
“好说”
江雪的情况其实也不好,要不然早跑到寒漠,把他们一起拎过来了,“行,把你的己土珠给我一颗。”她觉得,她还是很有底线的,“我不管你有多少,我只要一颗。”
“她怎么会有己土珠”陆传连忙把小丫头往后拉拉,“在随庆前辈那里。”
“夙方说……”
“夙方的话,您怎么能信”
陆传迅速打断,“前辈,东皋是四物居西楼前辈的弟子,还请您放了他。”
“死要钱的弟子”
江雪不听还好,听了之后,反而加深了力道,“那就怪不得了,不过,死要钱不在这里,他现在也归随庆管吧”
说到这里,她突然朝远方喊话,“随庆,你管不管东皋的命”
“……”
东皋的颈间,先是热热的,后是冰凉一片,知道那里被她弄破了,脸若死灰。
己土珠那么珍贵,不要说随庆不是他师父,就算是他师父,也未必舍得换。
“管什么”
冲云带着随庆如风飚至,看到现场的情况,气得双眉都要竖起来,“江雪,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威风的时候啊!”
虽然说,她一直把她往坏的地方想,可心里未偿没有一丝期盼。
“我懒得跟你说话。”
江雪根本不管冲云,只盯着随庆,“随庆,我问你,管不管死要钱的徒弟”
随庆的眼睛眯了眯,“你要什么”
“己土珠,给我己土珠。”
“江雪,你入了魔障,你知道吗”
“哈哈!我入了魔障”
江雪的笑声里,带了无边怨气,“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这魔障!”
她拿什么跟他比
他过得再艰难,至少心中一直有个能守的地方。
她呢
江雪的指甲往东皋的颈中插得更深了些,“现在两条路,一条是他死,一条是,你把己土珠给我。”
她几番受伤,又没时间抢回夙方的婴气,天诛珠早受她所累。
若没有己土珠帮忙升级,说不定未来的百年,修为都要下落到元婴中期。
如果那样,天下再大,又能往什么地方去
修仙界她呆不得,西狄紫衫那些人在她修为高的时候,不敢乱动什么,可修为一旦下落,他们定然不会手软。
“随庆,我必须要有己土珠。”
江雪眼中的疯狂与软弱交替出现,“你把它给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
随庆虽然灵力不再,眼光却还在。
对方的情况一眼可辩。
“我徒弟林蹊一共带回三颗己土珠,决定留下当后队的时候,我就只留了一颗,那一颗还被紫衫拍买了小徒两成的份额。”
“给我。”
她不可能跑到千道宗去抢己土珠,哪怕一半,也是好的,“你和死要钱的交情不错吧把你手上的己土珠给我,我把他徒弟还给你,还欠你一个人情。”
“我随庆需要你欠人情”
随庆在冲云扯他的时候,望向跟陆传谨慎跑来的徒弟,“林蹊,己土珠是你带回来的,你觉得为师要不要给”
要不要给
陆灵蹊太阳穴的筋都跳了跳。
师父什么都喜欢问她。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答
她望望师父,又望望真正的江雪,再望望面如死灰,闭目不言的朋友,终于艰难开口,“江……江前辈,我师父手上的己土珠也不算我的了。”
嗯
江雪眼神一厉,马上就要往东皋脖子那里加劲。
“停停停……”
陆灵蹊连忙打住,“虽然不是我的,可它是我带出来的,师父让我决定,可我也不能让宗门吃亏吧”
啥
不仅江雪和东皋盯向陆灵蹊,就是冲云和陆传也忍不住齐瞄了她一眼。
“东皋您给我们留下,但我的己土珠卖了五百多万灵石,还有三株百莫灵花,您……”
陆灵蹊硬着头皮,看着这位跟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江前辈,“您应该能出得起钱吧要不然,我和师父回去,跟宗门交不了差。”
陆传说,夙方可能死在她手上,再穷,凑凑应该会够吧
她很忐忑地看着人家。
“……嗬!”
江雪真不知道脸上该有什么表情,尤其随庆那一幅什么都听徒弟的淡然样子,“随庆,你和死要钱,都算后继有人了。”
什么
东皋本来很白的脸上,迅速被一抹红代替。
“这小子趁我跟鹰王打架,偷了我五个还没来得及摘的储物戒指。”
啊
随庆淡然的表情终于破了一点点。
死要钱的徒弟,怎么能跟他的徒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