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连续遭遇暴击, 郑坤最终吐得连酸水都吐不出来,这才虚脱那般靠在大树上急促喘息, 苍白娇弱(?)的模样仿佛被□□过一般, 丝毫没有半点“雄性”应有的健壮强悍,的确会引来不少找不的雌性伴侣的雄性兽人的觊觎。
——毕竟, 这样弱鸡的体质, 和雌性一样好压, □□起来也不用担心会被对方反抗甚至反杀,真是再好不过的下手对像。
而当他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重新回到树屋之下,看到体型同样窍细的白缎正凭借敏捷轻盈的身手与一只浑身上下长满利刺的黑色豪猪对峙、并三番四次将对方掀翻在地而自己却能够在利刺之前全身而退时,郑坤对於自己的体质就更加的绝望了。
身为一个一直以来都与运动无缘的宅男,别说是与那强悍凶残的巴泽尔相比, 就连少年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柔弱的白缎都能一个打他三个,郑坤真是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 自己到底该怎样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生活下去。
靠着大树粗壮的树干坐下,郑坤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灰败颓唐的味道。而注意到他的状况,终於“玩”腻了的白缎也大发慈悲的放过了豪猪, 任凭它得救一样一溜烟逃走, 随后转身走向郑坤, 递给他几颗果子:“吃吗?”
郑坤愣了一下, 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白缎, 只觉得这个少年简直像是天使下凡那般漂亮美好:“谢、谢谢!”
不得不说, 这几颗野果当真是救了郑坤的命了,他吐得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整个胃部都在抗议般绞痛,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半点都不想吃什么肉类制品。
几颗酸酸甜甜的野果下肚,郑坤终於稍稍振作起了精神,并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亲切的、温暖的关怀。
这是郑坤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关心,不由得眼眶一红,差点滴出几滴男儿泪来,对於白缎的好感度也从最初的“救命恩人的同伴”,飙升到了“温柔体贴的小天使”。
将野果吃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些不舍的舔掉手指上的汁液,郑坤的脸色终於好转了一些,这让白缎颇为满意。
在郑坤旁边盘腿坐下,白缎托着下巴:“吃点好吃的,心情是不是就好一些了?”
“嗯。”郑坤笑着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虽然他心头依旧愁云密布,但看着吃东西就能心情变好的单纯天真的小天使,却一点都不想让他失望,“好多了,谢谢你!”
自己的善意被他人接纳,白缎同样觉得十分开心,不由对於郑坤多了几分耐心:“接下来,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没有。”郑坤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刚刚舒展的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根本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而且……实力也很差,根本没有办法独立生活下去……”
“这里也不是所有动物都很厉害。像是巴泽尔这样能够独自占有一大片领地的,都是极少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者。”白缎耸了耸肩膀,安慰道,“比如兔子、山羊之类比较弱小的动物,都是一个族群生活在一起,彼此照顾、保护,而这里也有潜规则,就算是天敌,也不会直接袭击部落,只会在野外挑落单的猎物下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确可以加入部落啊!”郑坤眼睛一亮,终於发现了一条能够活下去的道路。
“我是貂,貂族的部落离这里不算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那里。”白缎看着兴奋起来的郑坤,语气冷静,“但是,我仅仅只能作为介绍人,至於部落愿不愿意接纳你,我说的不算——毕竟,为了保障部落族人的安全,大多数部落都不会接纳身份不明、甚至不同种族的外来者。”
听到白缎这样说,郑坤也稍稍从激动中找回了理智:“那,什么样的外来者才能被部落接纳呢?”
“比如……能够给部落带来巨大的益处,让族人们活得更好之类?”白缎歪了歪头,“具体的话,就要你自己去想了。”
郑坤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与白缎的帮助表达了诚挚的感谢,随后便开始冥思苦想该如何为貂族带来利益,而白缎也从旁边给予了几点建议,让郑坤获益匪浅。
於是,当巴泽尔提着几条新鲜的鱼和几串水灵的野果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自己的小恋人与郑坤“肩并肩”坐在树下亲亲密密的模样,顿时就有了种自己要被挖墙脚的危机感。
将鱼和水果放好,巴泽尔走到两人面前,森冷冷的气息顿时冻得郑坤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吐出一个字儿来。
压制了“情敌”,巴泽尔俯身将白缎抱起:“好了,吃了晚饭、又活动了一下,你该回去睡觉了。你现在刚刚成年,还在长身体呢!”
白缎缩在巴泽尔怀中,只觉得他意有所指,不由又下意识绷了绷屁股。
将小恋人从“情敌”面前抱走,巴泽尔展翅飞上树屋,顺便用翅膀扫了郑坤一脸,锋利的飞羽差点将他的皮肤划破。
默默扭头看了一眼被劲风扫过、面上红了一片的郑坤,白缎眨了眨眼睛,敏锐的察觉到了巴泽尔的情绪有些不对:“你在不开心吗?”
“看到你跟别人聊得那么愉快,我能开心吗?”巴泽尔轻哼一声,反问——现在,他越来越后悔自己一时心软顺了小恋人的心意,将郑坤这个外来者救出蛇口了。难得做一件好事,结果不仅带回来一个蹭吃蹭喝的大电灯泡,连自己都快要绿云罩顶了!
“你这么热心的帮助他,真是少见呢。”巴泽尔的语气颇为阴阳怪气,酸味简直都快要酿成实质。
面对“未来伴侣”的控诉,白缎干咳了一声,稍稍有点心虚:“我只是闲得无聊,又觉得他有一点点可怜……反正没有其他的事情做,随手帮他一把、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是么。”巴泽尔的反应平淡,显然半点都不接受这样的解释——更重要的是,他也从白缎的话语里联想到了当初将白缎拎回家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