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虽然已然将心心念念已久的恋人成功抱入怀中, 但素来是个醋坛子的周陌仍旧因为心上人对於原身的感念而吃味不已——当然,在白缎面前, 他仍旧是那个贴心至极、温柔多情的“兄长兼恋人”, 恨不得将自己压抑已久的感情一股脑全部倾泻到白缎身上,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再也离不开自己。
……他可是比那个不解风情、一心都扑在大梁百姓身上, 最后成功将自己作死的“周陌”好多了!。
摄政王心中阴晴不定、醋海滔天, 苦得自然还是朝廷上的官员们。那些曾经做过错事、有小辫子抓在周陌手中的前朝官员心中惴惴, 生怕摄政王因为心情不愉而翻他们的旧账;而有着小算盘、打算在加官进爵后悄悄捞一笔的新官们也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与小动作已然被洞若观火的摄政王得知——周陌相当了解该如何驾驭官员,懂得官场上的道道儿,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他可以容忍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动一点小手脚, 却绝不会让他们认为那些私底下的动作可以瞒得过他。
於是,每日早朝, 一众官员都像是提着头上刑场那般两股战战,而每次下朝又如蒙大赦,万一因为公务而被摄政王留下讨论政务, 近距离直面、感受摄政王的“威严”, 那就更糟糕了。
一时间, 朝堂之内倒是蔓延出了一股清正廉洁之风, 所有官员都兢兢业业得处理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生怕行差就错出了问题, 被摄政王“杀鸡儆猴”。
如此这般一连数日后,众官员看向白缎的眼神都带着莫名的幽怨, 令白缎一头雾水,而宋英等人也凑过来暗中询问他是否还在纠结犹豫,而没有接受周陌的情意。
对此,白缎更是极为无辜,天知道他已经被周陌毫不餍足得反反复复吃了好几遍,每日下朝回家、只要无事可做,便十之八.九都会被骗到床上去,弄得白缎最近在工部工作时都特别认真,活不干完绝不回家!
当然,这些床笫之间的私密事,白缎是不可能对宋英说的,他只是表明自己已然与周陌两情相悦,没有任何矛盾。
而对於白缎这个回答,宋英也有些抓瞎——明明顺利抱得美人归、达成了长久以来的诉求,周陌应该愉快开怀、心满意足才对啊?怎么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白缎与宋英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什么头绪,所幸周陌在白缎面前从来都春风化雨,白缎也并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困扰,很快便将其丢到了脑后,继续烦恼该如何抵抗周陌手段迭起、花样百出的“诱拐”。
——虽然那种事的确美妙至极,但也要讲究分寸啊!青天白日之下便做这等本应夜深人静才做的羞事,实在让这一世接受传统教育、性格更为内敛的白缎有些承受不来。
为了维护自己的三观,白缎也非常认真得与周陌商量过这个问题,只可惜自从将白缎吃进嘴里,忍了好几年的周陌终於原形毕露,而不善言辞、口舌木讷的白缎又怎能说得过口若璨花、荤素不忌、时不时还开个黄.腔的周陌?
听着周陌口中振振有辞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白缎简直想要掀起桌子来糊他一脸——别看他读书少就这么骗他!这首诗文中此“作”非彼“做”,你这样误读典籍让本诗中被赞颂的单纯简朴的劳动人民作何感想?!
眼见自家的小恋人又炸了毛,周陌轻笑一声,熟练得绕过桌子、将他抱了个满怀:“先贤不还有一句话,叫做’饮食男女,人之所大欲存焉’?这‘男女’与‘男男’也并无多大区别,既然是‘大欲’,是正经事,又怎么能这般计较时间?”
“那你吃饭的时候为何不多吃几顿,撑死你呢?”白缎掰不开周陌的手臂,斜眼睨他。
周陌挑了挑眉:“你说的没错,我吃饭一日还有两餐,朝食、哺食顿顿不可或缺、偶尔还会加一场夜宵,故而在’男男之事’上,你又怎么能仅仅一顿就打发了我?”
白缎瞠目结舌,气结又无言以对。
自家小恋人词穷的模样,简直让周陌看得欢喜不已,干脆双臂用力,又将他抱起压在了榻间,脸上却一本正经:“所以,我们刚刚用完了朝食,你是不是该换另一种方式‘喂饱’我了?”
白缎憋了半晌,终於还是憋住了没有吐出那些在军营中学到的粗话,不由涨红了脸,也不知到底是羞是怒。但明明才与周陌同床几日,白缎的身体却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周陌那般,被他亲吻几下、爱.抚一番便立即起了反应,令白缎不得不软着身体躺在周陌身下,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世,白缎本性保守,在床榻之上又是青涩又是拘谨,就连呻.吟声也被压得很低,只有实在承受不住快.感之时才会发出几声低泣。
而这幅模样的白缎,令周陌宛若发现了新大陆那般寻到了调.教恋人的乐趣,越发喜欢看到白缎被自己做到失神、彻底失去自我掌控的模样。
下.身或深或浅得撞击研磨着白缎体内最敏感的部分,周陌听着白缎时断时续的呜咽,感觉他就像是一只被人欺负、正在委屈抱怨的小奶狗。
心中突然一动,周陌俯下身,亲吻着趴伏在床上、正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起落的白缎的脖颈与背脊,嗓音黯哑低沉、轻喘着唤了一声:“狗儿……”
白缎身子一顿,整个人又惊又吓又羞,这一刺激,竟然直接泄了出来,弄得他羞恼万分。
而周陌自然也知道了白缎的状态,毕竟两人此时正毫无缝隙得紧密相连,见此不由失笑出声:“怎么对这个名字那么敏感?嗯?狗儿?”
“闭嘴!”白缎忍受不住,扭头狠狠瞪了周陌一眼,眼底却泛着满是情.欲的水泽,配上那窘迫的模样,更显暧昧撩人,“不要这么叫我!”
“为什么?”周陌被白缎看得又胀大了几分,忍不住用力撞了两下,语气愈发暧昧,“你可知,我已经想这样叫你很久了——自从第一次知道你这个可爱的小名儿的时候,就在想像着将你压在身下呼唤的情状……”
白缎张了张口,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般黄暴的话题——他简直不敢相信,当初他第一次与周陌见面的时候,对方那严肃正直、认真诚恳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这般不堪入目的心思!
此时此刻,白缎真有种日了狗……啊不,是被.狗.日.了的感觉——自己的恋人简直禽兽不如啊?!
他本以为周陌前些天口中的“一见钟情”不过是为了哄他开心,没想到……竟然是事实?!
但不知为何,白缎现在却一点也不开心,只想要翻身而起,将对方揍得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