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林晚卿点头,委屈巴巴,“他们还动刀了。”
苏陌忆闻言呼吸变得深沉起来,脸上不动声色地又沉了三分。
林晚卿怕他跑偏,赶紧转身搂上了他的腰身,往他颈窝处拱了拱道:“你知道我,从不愿欠人情的。如今能力有限报答不了莱落,我只有大人,故而也只能请大人帮忙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到了苏陌忆,林晚卿觉得他的气息似乎灼热了一点,室内微光下,甚至能看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膛。
“只能请我帮忙了?”他问,垂眸看她。
林晚卿愣了愣,从他眼里看出一丝欣喜,随即懵懂地点了点头。
苏陌忆看着她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忽然笑出了声。
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喝了“惑心”的时候,如今她倒是敢在他面前愈发地放肆了。
林晚卿见他笑,也没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又担心他反悔,干脆直接朝着外面喊到,“莱落,苏大人同意了,快进来谢谢大人。”
“……”被先斩后奏的苏大人,霎时觉得有些心梗。
可是这话都由她说了,自己若是现在反悔,对着一个女人,难免失了气度。
总归世子府家大业大,要庇护谁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苏陌忆也就没有再跟她计较,点头应承下来。
夜终归於寂,苏陌忆换下衣袍,梳洗过后照例斜靠在床头看书,等着林晚卿绞干头发。
待到她爬上床,子时都快过了。
苏陌忆理所当然地俯身过去,将她压了在下面。
“大人你做什么?”林晚卿用手抵在他衣襟微散的胸口,问得一脸天真。
苏陌忆微挑嘴角,笑着反问道:“你说呢?从洪州回来我一直都忙,我们都多久没有……”
“可是我的小日子来了。”林晚卿眨着眼睛,格外真诚。
苏陌忆这才想起来,算算日子,好像她确实是这几天。
所以,方才她为了莱落的一番示软和撩拨,是完全没有要“以色谋私”的。
苏陌忆顿时觉得胸口更堵了。
林晚卿眼见他吃瘪,偷偷弯了嘴角,起身在他唇边印下一吻道:“大人连日操劳,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快睡吧。”
说完便兀自熄灯,转头睡过去,留给他一个“过河拆桥”的后脑杓。
苏陌忆:“……”
翌日便是太后之前提过的宫中家宴。
因为林晚卿的身份不宜公开,故而太后此次只宴请了皇室中她最为器重的少数宗亲,就连后宫嫔妃也只有皇后和四妃可以参加。
苏陌忆还是一早就要去上朝,不过他走之前吩咐了林晚卿早些去世子府等他。
待他从宣政殿回世子府接她的时候,莱落正在替她梳妆打扮。
她今日选了一件萱草色齐胸襦裙,配以淡雅的月白暗纹大袖衫,浓淡适宜、若轻云出岫。胭脂和唇脂也是清淡的珊瑚色,配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端庄大气,亦不失明媚娇俏。
苏陌忆看得愣住了。
“大人,”林晚卿从镜中看见他,软着嗓子唤了一句。
苏陌忆装模作样地移开视线,耳根一如既往地偷偷红了。
“可以走了。”
他行过去,牵起她的手暖了暖,将手里的一件狐皮大氅罩在她身上,又往她怀里塞了个温度恰好的手炉。
马车在玄武门外停了下来,苏陌忆牵着林晚卿,由一众宫人带着,步行往麟德殿去。
初冬时节,夜风寒凉。
然而眼前巍峨的大殿灯火辉煌,无数瓜形宫灯映照着太液池的碧波,宛如繁星点点。人行在其中,倒有一种星空漫步的感觉。
林晚卿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跟着苏陌忆的脚步骤然缓了缓。
“怎么了?”他停下问她。
林晚卿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走得有些腿软。”
说罢捂着手炉,埋头又要往前走。
“等等,”苏陌忆叫住了她,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她的发髻上。
“怎么了?”林晚卿看不到,只能不知所措地去摸,半路上却被苏陌忆拉住了手。
“后面的珠钗有些松了,”苏陌忆道:“我替你重新插,你转过去。”
“哦,”林晚卿听话地背过身,低下头。
一片凉意之中,林晚卿能感到苏陌忆靠近了,他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轻抚在她的后脖颈,有点痒。
她往前躲了躲。
下一刻,两片柔软的、温热的唇,轻轻落上了她的后颈。
林晚卿浑身一颤。
“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正经的苏大人竟然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吻她,登时涨红了一张脸,又羞又恼。
故而只能一只手捂着后脖子,一边用余光去瞟那些身边跟着的宫人。
好在皇宫里的人,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对於皇亲和贵客,一般都会避讳直接看脸,方才那些人只是一路跟着,倒也没敢抬头去看。
不过依旧是太羞人了。
林晚卿一时语塞,看着苏陌忆那张跟她一样通红的脸,“你”了半天,也没能把下面的话说完。
“好了,”苏陌忆将她捂着脖子的手拽下来道:“有我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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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呜呜呜,有人欺负我!膝盖都摔破皮了!你看!
苏大人:呵...都学会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