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殿下不曾心仪留侯?(1 / 2)

“汜侯, 制纸之法在刘元的手里就等于在朝廷手里,说起来朝廷真是到现在也没过问制纸的事。”提到朝廷他们想起来纸利落在他们手里也有不短的日子了, 贵族们出手之外, 朝廷真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先前拿到纸利他们只顾着高兴忘了这回事了。

“朝廷没什么动静”长安那边对纸利一事就没点态度

提起朝廷了便都问问朝廷是什么态度,就算刘邦提起刘元的纸利是刘元自己弄出来, 难道贵族们不会想办法从刘邦的手里拿到点什么

“刘邦虽是混混出身, 有时候还真是不糊涂, 倒是有人想提出让他将纸利收为朝廷, 你猜刘邦是怎么说的”私底下来一个个不管是对刘元还是刘邦都没几分恭敬, 直呼其名都是小事。

“别打哑谜, 有话快说。”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乐意打哑谜不成

“刘邦说, 你们自己家里整出什么东西来朝廷没打着朝廷的名义问你们要过,你们也别想朕打着朝廷的名义抢朕闺女的东西。”打哑谜的人被人催着只能赶紧将话说出来, 听着一干人对视一眼。

“此言一出,谁要是再敢让刘邦硬抢刘元的纸利就是等着刘邦去抢他们家里的东西。”刘邦的话言之有理,从前他没用朝廷的名义抢过谁家的东西, 别以为落到他自己头上,他就听人撺掇。

再说这件事本来好处就是落在刘邦头上的, 刘元从一开始便将事情与他说得清清楚楚, 只是刘邦觉得事情不妥才没要。

眼下想让刘邦去抢, 刘元是得了利没给刘邦还是没把刘邦放在眼里刘邦要帮着他们对付刘元。

姬淮的目光闪烁着精光,“刘家怕是祖坟冒青烟了,竟然出了两个厉害的人物。”

刘元是姬淮直接面对上的, 刘元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再说,至于刘邦能说出方才的话显然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断然不会在刘元紧要的关头给刘元拖后腿。

“干,一定帮着刘元争,不仅仅帮刘元,也是为了我们扬眉吐气一回。”姬淮想到刘元连朝廷那边都说动了,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敌人仅仅就是云中之外的贵族而已,因着刘邦放了话出来,没有哪一个敢打着朝廷的名声过问纸利一事。

对付贵族,他们还是有靠山的人,还用得着怕他们

越想啊,姬淮就越是有底气。

“想想从前除了想成为秦人的人,哪一个乐意往我们云中来,今天他们来了,还想占我们的便宜,你们是想到手的好处叫人夺了去让人知道我们连自己的好处都守不住。”

姬淮还是知道他们的心并不齐,一群人都是怀揣着异样的心思,那也没有关系,利相同的,他们就会为了守住同样的利而努力。

“那不能,肯定不能。”开什么玩笑,他们为了得到纸利给了刘元多少好处,没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要是还给亏了,当他们是傻子

谁都不是傻子,尤其一群都是老谋深算的人。

“三日后我陪殿下。”送走了贵族,刘元让人准备三日后的辩论,张良适时的表态道了一句,刘元抬头看向张良,“留侯还怕我被人欺负了不成”

“方才在书阁时便与殿下说过,我盼着能与殿下一道百家争论。”张良含笑而答,刘元道“好。”

什么样的原因都可以,只要张良是站在刘元这边就行。

“咳咳。”人都退了出去,这个时候敢来打扰刘元和张良的人只能是琼容,本来刘元和张良一上一下的坐着,听到咳嗽声一道回过了头。

见到琼容行来刘元和张良都同时起了身,“先生,丽和侯。”

琼容道“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留侯回驿站吧。”

作为先生前来的的用意就是赶客,人赶紧给她走,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然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天,天黑了啊,屋里什么时候点的灯

两人都顿了一下,琼容看着他们脸上同样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屋里的灯,这是有多入迷才会连天黑点灯都不知道。

别管他们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么晚的天了,张良从进到云中就一直跟刘元在一起,总不能两人还没成亲就让张良在公主府歇息,那刘元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是良之过,良忘记了时辰,殿下,良告退。”张良立刻明白了琼容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因此立刻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刘元也想起来了,完全没有要拦着的意思。

“我送留侯。”为主之道送客也是理所当然的,刘元从前也一直做这样的事,但难得的被琼容给拦下了,“一心,送留侯。”

一心虽说只听刘元,得了琼容的下令抬眼看刘元一眼,刘元虽然不知道琼容这是为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意示一心将人送出去,张良朝着她们师徒再作一揖离开了。

张良一走,琼容立刻对着刘元提耳训斥,“你还知道不知道你是个女郎,你是女郎,你从接了张良到现在都多久了,天黑了也不让人送他回驿站,你还想留他住府里不成”

刘元

“先生,我们一直都在说正事,都没注意天色已晚,并不是有意的,而且留侯又不是伪君子,我们在一块本就议事而已,又不是谈情说爱,听你说来我这像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了。”真心一路说的都是正事,完全没有谈过半分情爱,然而

“那又如何,旁人只知你们两个未成婚的男女不避讳见面也就算了,还谈到天黑都不曾分开,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人言可畏你竟不知你不知也就算了,张子房他也不懂”贵族的人规矩最多,琼容越说越生气,直接戳了一记刘元的脑门子。

“先生,先生莫气,千万别气,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能跟我生气,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刘元就算被戳了脑门子也不敢吭声,赶紧的让琼容静下心来,绝对不能把琼容气出个好歹来。

琼容半眯着眼睛盯着刘元道“张子房就算来了云中,往后没什么事你离他远一点,我也会让他离得你远一点。”

名声什么的,刘元从小就是在军中长大的,规矩那些东西琼容自己就没教过,那时她也觉得刘元不需要这些,没想到,没想到啊临到大了,看着刘元和张良在一起,对,他们是没有旁的想法,心正身正的在一块就是说正事。

可是就像她说的那样,谁管你说的正事还是私事,你们两个订婚的人在一起粘了一天,大大方方的没错,总有那搅事的人想让你过得不好,坏你名声压根也不会跟你商量,琼容容不得刘元因着任何人落下半分污点,就算是张良也不行。

别家的女郎如何与人野合是旁人的事,三书六礼,结成夫妻而行敦伦之礼,这是最完美的。

“可是三天后的辩论”张良是助力,好助力,刘元手底下能撑上去人并无几人,刘元怎么可能会舍得把张良放置一旁。

琼容为着这事也是准备了许久,眼看事情就要成了,怎么也不舍不得张良这个助力平白无故的丢了,瞪了刘元一眼,琼容道“就算见了面你也给我保持距离,保持距离你听懂了吗”

看琼容心急的样子,比起琼华当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对,当初琼华和韩驹的事还是琼容撮和的,虽然韩驹不知道,刘元还是清楚内情的,琼容那个时候的意思也是让他们培养感情的。

到了她和张良的头上,琼容却恨不得刘元和张良保持距离

“你要是琼华,我随便你们。可你心里清楚,你是大汉的公主,你本来就是众矢之的,你要授人于柄,让人说你的不是”琼容就凭刘元一个眼神立刻就明白了刘元在想什么,差别对待,她就是差别对待了怎么样,刘元一辈子到现在一直都严于律己,她做的事光明正大,根本不给任何人可以攻击她的机会,她对自己严厉,心中坦荡,虽与外男相处也一直保持距离。

张良,张良要是从前没有定亲的时候打着君臣的身份正常往来也没什么,可是他们定亲了就差一个婚期没定下,琼容都想问问长安城刘元那对父母,他们就不急着刘元把赶紧把亲事定下

琼容揉了揉额头让自己静下心来,而且朝着刘元道“贵族们的心没有你那么坦荡,你不要让人捉到你与张子房的把柄,你们都是朝廷命官,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受人瞩目,你再不避讳也得避。”

说来说去琼容担心的不是刘元和张良,她担心的是旁的人,那些想要攻击刘元的人。

刘元还真没想那么多,她是觉得自己心下坦荡,完全没必要把别人看法放在心上,虽然知道古代的贵族们虽然开放同样也严谨,架不住刘元从前就是混混家的女儿,本就没什么家底的,男的女的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后来刘元长大了,护着一县,地盘越来越多,刘元的责任越来越重,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在那样的关头说刘元的不是,刘元一直到了现在,算是被琼容当头棒喝。

“陛下和皇后拦着你,我拦着你都是一样的道理,久宁,你不能让任何人捉住你任何的把柄,原因是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琼容目光尽是冷意,她相信刘元明白她的意思,那样聪明的刘元如何会不懂这个道理。

“是,先生说的我都记下了,往后绝对不会再犯。”行吧,不就是不能再跟张良相处亲近,以后有的是机会。

琼容看着刘元听进去也是暗松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刘元的头,“你想做的事我都明白,你到现在一直都严守自己的规矩,一步一步从来不敢走错,你欢喜张子房我明白,我会催皇后尽快定下婚期让你们完婚。这样一来不管你们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说你们半句不是。”

刘元想了想自己的小身板还没有十五岁,因此赶紧的朝着琼容道“先生,我真不着急,你也别急行吗”

琼容低头看了刘元一眼,刘元对张良的喜欢她是一直都看在眼里,而现在刘元说着不急,她也真心的不着急。

“你还真是奇怪。”琼容自己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女郎,喜欢与不喜欢一向都表现得十分坦荡,而刘元喜欢张良却没有迫不及待想眼张良在一起的意思,这就奇怪得很。

“奇怪什么啊先生,我还小呢,你是大夫,你还不知道人身体的那点事”刘元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小身板的,喜欢张良是一回事,成了亲那什么的就是另一回事,刘元一点都不着急。

琼容听出来刘元的言外之意了啊,诧异地问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懂啊。”

刘元讨好笑了笑道“先生,虽说我年纪是小,我见过多少人,又看过多少书,你别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看待,我也不是那样的孩子。”

孩子是孩子,芯里真不是个孩子了,刘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要打硬仗了,外面的事我让他们都看着点,将来的事情怎么样,就看这一回了。”

如果这一次能留住许多人为刘元所用,刘元手里有了人,身板就能站直了,若是不能收人为己用,再想收伏更多的人,倒不如刘元自己想办法培养出来。

只是那样会很辛苦。再辛苦也得办。

“一切都按我们预料中的发展,你手里的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帮你,你便只管放心吧。”琼容这么安抚着刘元,刘元也算小松一口气,“可不是,就先生一个就顶十个,我还用得着怕他们,我才不会怕。”

只是看着琼容微微凸起的肚子啊,刘元道“先生还是少废些心力吧,你双身子,不能太费心力。

生孩子如同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刘元还是明白的。

“我是大夫,我做了那么就是想日子能过得太太平平的,半点不想帮别人铺路,你只管放心。”琼容宽慰刘元的心,刘元听着这样的大实话没忍住地笑了,“先生所言甚是,拼死拼活给人铺路的事我们都不傻,万万是不能做。”

琼容望着刘元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知道刘元说的都是真心话,很是满意,伸手再次摸了摸刘元的头,“不怕,千军万马你都闯过来了,不就是几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吗用不着怕他们。”

刘元的紧张就算不曾露出半分来琼容也知道,因此也更心疼,琼容心知自己要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每一步费尽刘元多少心力,刘元又是面对着多少的压力,而她是领头人,就算有再大的压力也不能显露出半分来,就这样撑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琼容安抚着刘元,想让她适时的放松放松。

“先生不必担心,我还撑得住,没事的。”刘元朝着琼容肯定而自信,她是真没事,压力会变成动力,不成功便成仁,逼得刘元但凡还想活着,好好地活着就得要想尽办法地把已经铺开的局做好了。

琼容方才是赶着张良走的,这会儿又觉得是不是再把张良请回来让他安慰一下刘元

贵族挑事虽然重要也重要不过刘元的,琼容还是能分得轻轻重的。

“先生,天色不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你就只管放心吧。”刘元笑哄着琼容,也将琼容脑子闪过的念头打散了。

让张良来安慰刘元,她是傻了才会升起这样的念头吧。

宽慰刘元让她也早些休息,斗嘴皮什么的,刘元还能怕他们不成

端是信任刘元的啊,刘元目光透着坚定,斗嘴皮子收拢人心吗刘元还真是不怕。

至于一心送了张良因到驿站,谁都知道张良是刘元的未来夫婿,因而招呼起张良来都十分用心,不过张良没想到他才回驿站就有人寻上门来了。

“子房兄,许久不见了。”熟稔的打招呼,张良一眼看了过去,一下子倒是没有认出人来。那人好像也料到张良认不出他来,与之垂拱自我介绍道“公孙原。”

张良立刻想起来了,“数年前一面之缘,没想到公孙兄还能记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