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谁来谁,冻寂魔国中,新的人影化现。
极祖沉沉一笑,渊虚天君也算是半个神主了吧,果然颇有相应的神通风范。
到来的就是余慈。
借助蔓延开来的生死法则支脉结构,又有杨朱的配合,他很轻松地跨过了真界与外域的法则樊篱,投影域外,一举将自家的影响范围扩展到域内域外生死法则涉及的每个角落。
这算是意外……惊喜什么的,还算不上。
相关的消息,他从幻荣夫人处得知了一些,从杨朱那里也得到了些,至少知道面对的是何种人物,自然谈不上“喜”字。
但既来之,则安之。和幻荣夫人知根知底不同,余慈还是次“亲眼”看到大名鼎鼎的冻寂魔国,颇是好奇地打量几眼,这才向魔国深处话:
“原来是极祖当面。华阳窟那次,见面不识,惭愧得紧。”
这一刻,极祖的感觉颇为复杂。
他对余慈的关注,远远过对面的想象。
可另一方面,近段时间,准确地讲,是渊虚天君在北地力以来,尤其是极有“针对性”地在华阳窟周边弄影儿,也带给了他极大的困扰。
终於在余慈与大黑天佛母菩萨的对战中,他忍不住借“谢康令”之身出手。
实是觊觎上清三十六天久矣,对余慈有“必得之心”。
在北地这些年,他也看出来了,没有上清宗的嫡传作为“钥匙”,谁也别想找到洗玉湖底那一座太霄神庭,也就没想打上清三十六天的主意。
余慈的出现,其实是让他颇有些惊喜的,
但是,难度真的很高。
一个懂得自辟天地无上神通的渊虚天君,已经够枣手了,再来一出虚空大挪移……任谁都要头痛。
前段时间,在华阳窟的那次出击,其结果已经证明,是有些冒失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可渊虚天君也好,那个浑蒙的老天爷也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因为这份感慨,他一时不想说话,再说了,余慈也没有与他长谈的意思。
随即便指向了杨朱:“我只是初步梳理了真界那边,域外还没有正式开始,杨宗主你这般急切,却是何苦。”
话中有无奈,也有讽刺。
是的,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任是谁被强扯过来,与魔门最强者之一的极祖放对,都不会太开心。
可是,杨朱拿出了让他不得不来的理由,而这也让他更不舒坦了。
往甘诗真的方向看了眼,没有说什么,幻荣夫人则是会意,刚刚的怠战情绪,总要有个度,现在,是她表现的时候了。
欲染神通动,不管之前被极祖怎么评价,这都是一门自在天魔级数的神通手段。透过一众天魔浮动的情绪心念,瞬间渗透到拔脉络上,一念升降,万千魔头便等於是抽了筋骨,瞬间被打落到无生念的最低级阶段。
百战真君的天魔战阵无声崩解,兵杀战气反噬,当场要了他大半条命,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活下去的可能性已是不大。
至於具多罗,此时还分出相当的力量,与渗透入体的剑意相抗,就算有千变万化的能耐,也留了痕迹,当下便是口喷鲜血,远遁开去。
幻荣夫人顺势便将甘诗真摄来, 纳入她的保护范围。
甘诗真此时内外皆受重创,但意志清明,分得清敌我,荡魔神锋虽然对幻荣夫人很有“感觉”,却被她牢牢控制着,神色自若。
在此期间,极祖没有任何动作。
余慈看着渐渐接近的甘诗真,眼神柔化,最终郑重躬身行礼,还要胜过当年:
“甘师叔,余慈拜见。”
看到余慈这般表现,眼神一直清明坚定的甘诗真,恍惚了一下,唇角自然绽开了轻柔的弧度,同时,也欠身还礼,可回应的话到嘴边,却变得有点儿飘忽:
“这些年,倒是常听你的消息。”
“……让师叔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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