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湖面上的场面随意评点一番,白衣文士再没有兴趣多送出一眼,转而面向舱内。一侧的贵妃榻上,玄衣女子斜倚而坐,单手支颐,似乎有些困顿,眯着眼睛,一会儿的功夫,差不多就要睡了过去,懒散得很,额上一绺束垂下,没有半点儿之前连杀二人的冷厉之风。
白衣文士观女修在疲倦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媚态,一时看得目不转睛,也食指大动,凑过去就去解女修的腰带,带子松了,上面衣襟自然就被坚挺的胸线撑开。
正要再进一步,玄衣女修不耐烦地拍开文士的手:“别烦我!”
白衣文士倒也不恼,就势坐在榻上,与女修腻在一起,轻抚她滑腻的脸蛋儿:“阿蕴这次回来,怎地精神如此不振?是受伤的原因吗?啧,也像是敏感了些,总不是……在外面偷人了吧!”
玄衣女修连眼睛都不睁开,冷冷道:“不是秋娘吗?”
“玩笑之事,你也当真?哈,还要多谢你帮忙……你也知我的性子,若真能得手,哪会在外面败坏她的声誉?”
“那就是说,夏夫人你也没能得手,所以一坏坏俩儿?”
白衣文士微怔,然后哈哈一笑:“阿蕴知我!天下上能如你我般,不受俗情伦理所扰者,何其少也,我以为夏夫人奇情绝代,当不同俗流,可惜最近一接触,啧……”
“得不了手,你就毁人清誉,夏夫人岂能容你?”
“容不了又如何?生於世间,不能随心尽性,还有什么乐子可言?”
说话间,文士已解去头带髻,当下青丝披散,如飞瀑直下,其阴柔面容,尽化为娇美颜色,竟然也是一位女子。她垂下头,青丝与玄衣修士面颊碰触,如帘垂遮,两人随即唇舌相接,咂咂有声,但很快,她就停了下来。
直至此刻,色蕴的唇瓣依然是冷的。
在青丝所化的帘幕之内,那易钗而弁的女子眼神如寒星般明亮,盯着色蕴冷淡且疲惫的面孔,隔了半晌,方直起身来,束结髻,很快又恢复到阴柔文士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亲呢完全没有生过。
“看来,阿蕴你真的有事儿,说吧,能解决的,绝对不会昧了你。”
色蕴终於睁开眼睛,看着画舫舱室内,依然装饰考究的弧顶承尘,沉默片刻,方道:
“白衣,我准备暂时洗手。”
名为“白衣”的女子哑然失笑:“应该的,做了那么大一票买卖,还受了伤,休息个三年五载,都不算什么。”
“在此之前,各类帐目,都要结算了吧。”
“这是自然。按照咱们讲的条件,预留的款项全部返还,你是准备换成龙宫贝呢?还是直接以法器相抵?”
“我不是说预留的那块儿……”
“哦?”
“你曾说过,我在行事期间,所得的一切人、物,都以实际价值折算,就算一时看走了眼,到最后还会以原值补上。”
“我是说过,不过我记得,之前咱们应该没有什么摆弄不清的问题才对。”
“现在有了。半年前,我处理给你的那块牌子!”
白衣微怔,随即奇道:“你知道那面牌子的来历了?是从这次的货物那边得来的?也对,上面的剑意禁制,分明就是那边的手笔,说来听听……等下!”
她一串言语下来,突然话音转折,苦笑道:“且等等吧,那块牌子如今不在我手里,也不在另一边手里,中间出了闪失。”
色蕴眼神凌厉:“闪失?”
观色蕴颜色不快,白衣也是无奈:“非是我虚言搪塞你,而是此间事太过离奇,你看这天梁山岛外,千帆竞渡,也与那牌子有些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