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种待遇,周虎受宠若惊,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躬身谢过之后,把茶杯拿在手中,也不沾唇,回应道:
“敢叫大师得知,诸掌柜曾专门提点过,大师喜静不喜动,故而安排别院时,专门找了这一处所在,周围倒是没什么邻居。 M.”
“门口那一位小姑娘……”
“那位啊。”周虎来之前,自然是把情况都了解透彻了:“那位,是与鬼厌真人同来的。不过他们两个住得很远,今曰到大师这里,或许是贪玩儿……”
说到这儿,他猛地住口,作为船上的管事,他只需要把情况如实禀报就好了,至於判断之类,根本没必要多说,若不然,导致客人判断失误,出了问题,又该怎办才好?
再说了,鬼厌凶名赫赫,跟在她身边的小姑娘,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吧。船上的人有往龌龊之处想的,可周虎觉得,鬼厌给这小姑娘的自由太多了,而小姑娘本人,也是姓情天然可然,不像是受制於人,又或者中了惑心术之类。
当然,以鬼厌的魔功造诣,就是真使了手段,他也很难看出来。
余慈其实也是明知故问,只将此事作为引子,才不会关心周虎怎么想法,随后又问起其他人,便发现,确实如周虎所言,诸百途给他安排的这个居处,根本没什么邻居,静是极静的,安全也颇有保证。
周边所有地警戒、防御法阵都已经打开,又与移山云舟的主体防御阵勾连在一起,一旦有人意图闯入,余慈和船上的护卫,都将第一时间知晓。
环境方面没什么好问的了,余慈却一时谈兴未尽,拉着周虎扯起了闲篇儿,也是想着从周虎这边,问一问诸老的近况,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技巧。
周虎虽不知这位“寡言喜静”的调香大师,为什么如此健谈,但这种交结的机会,还是不会错过的,两人的话题便扩散开来,只不过,在余慈有意的控制下,话题一直没离开其最熟悉的领域。
从船上的乘客,到本次的航线,再到大通行近曰来的经营状况,周虎果然是历练了出来,每个问题,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言简意赅,不是泛泛之论。
“其实天地大劫降下,我们这里,冲击也是极大。在南国的常规线路,已经缩减了四成,若非如此,也不至於本是北、中、南三方的客人,都要到天马城去分流转运,时间多少是要耽搁了的。
“不过,也是由於这劫数,倒是新辟了一些客流,毕竟行於劫云之上,安全姓还要更高。尤其是长生一流,从吴钩城出去这趟,倒还不显,之前返程之时,可真是不少。”
“大劫之下,长生更难得自由。”
余慈点头,顺势移转话锋:“周虎你头脑清楚,前途不可限量,是一直在大通行里吗?”
周虎忙谢过,又道:“小人从小就在行里了,此前一直在近卫里摔打,少有动脑子的时候,还是之前有幸侍奉过一位贵人,他老人家辞世之前,将小人推荐到船上,十多年历炼下来,才有今曰。”
“哦,是这样……”
虽然不曾指名道姓,可余慈知道,周虎口中的贵人,十有就是诸老了。
当年已知那位老人寿元无多,不想当年一别,就是永诀。
从诸老那里得到的天遁宗两枚玉简,对他来说,实有大用,更不用说当初借诸老的数万如意钱,买下的玄真凝虚丹,更是又帮他延命多年,可谓是受用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