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竟是一沉,下挫半尺有余。
“什么玩意……开!”
他已顾不得四十里外,羽清玄的现状,大劫法神通全力迸发,然而头上星光照耀,比他发动早了半步。
这时,他没有再抬头看,而是将目光投向仍未合拢的黑暴空洞处,那斑驳的地面,前面他并未关注,可如今再看,层层灵光流动,竟然是一个早早布置好的符阵。
符阵之前被黑暴这等恶劣天气遮掩,便是有些微的灵气散溢,除非是破入黑暴深处,否则也很难被发觉。
他依稀想起了太玄一脉某个很有名的符阵:“这是……囚星牢?”
念头刚刚明晰,便有数十道星光凝如长线,撕裂阴影虚空,双方气机绞缠,柳观的身形再次下挫。
他要动用影魔刀将星光长线斩断,可气机方动,下方便似有火山喷发之力,急剧成型。
这是千里地脉所蕴含的磅礴地气,若他切断星线,说不定屁股底下真的要变成火山口!
以他的修为,在岩浆中也不过是等於洗个热水澡,可属於自然的庞然伟力,大都内蕴天地劫数,若形成连锁反应,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什么时候,布下这等机关?
柳观稍一沉默,又长长吸气,眯着眼睛,远眺数十里外,那模糊的人影:“上映天星,下接地脉,以死物成就符阵封禁,太玄之术,确实天下无双……这两日在城外捉迷藏,看来你也关注着呀。”
他一语道中关键。
陆素华既然逼着羽清玄帮忙,自然也要她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两天和柳观在无拓城附近纠缠,除了等待陆青动手,也是给羽清玄创造就近观察、设计的便利条件,至於羽清玄如何瞒过柳观,那是她自家的本事。
不论如何,现在已做到了,不是吗?
柳观的声音传过来,羽清玄没有回应,没有靠近。
“囚星牢”乃是太玄一脉最顶尖的成就之一,想要布阵,对她分身而言,何其艰难。能够成功,主要是靠着重器门在无拓城多年,未雨绸缪打下的阵禁基础,也亏了去年湛水澄在此地等的无聊时出手,完成了一个雏形。
几个因素加在一起,才在两日之内布阵成功,但也因如此高度,发动符阵封禁,对只有步虚级数的分身而言,还是太勉强了,若不是有临时赶制的重甲灵符支撑,此时分身怕是早已消散。
羽清玄也清楚,没有长生真人级别的强者主持,囚星牢再是玄奥莫测,也不可能困住柳观太长时间。
大劫法宗师移山填海之能,她自然最是清楚——限制半刻锺,已经是最乐观的估计。
就看天上的陆素华对上陆青,有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手到擒来。
她抬头看看天空,又将视线移向地面。
无拓城上空的黑暴,自从被影魔刀自上而下,撕开了巨大空洞以来,受柳观强压的抑制,一直没能再合拢。从空洞中可以看到,深刻符纹、灵光游走的地面,一块块隆起,其中最大的,是阵势本身的变化,而其他那些,则都地脉受到柳观大劫法神通的强压,扭曲盘结的表征。
柳观一直在对抗。
而他确实抓住了眼下“囚星牢”的致命弱点,囚星牢以地脉为“根”,以天星为“变”,天地交接,以天驭地,生就无穷变化,如此方能消融外力,成就无上封禁之名。
可现在羽清玄再无余力主持中枢,囚星牢的变化来来回回就是预设的那几样,非常死板,但若柳观一门心思和那些变化较劲,只会给绕进去,她的承诺可以轻松完成。
可惜,柳观何等样人,当下就选择了最“笨”,却又最有效的办法:
无视那些变化,而是与千里地脉正面相抗,以移山填海之力,强行拔去囚星牢的根基!
羽清玄气虚力弱,神思则依旧敏捷,转眼又计算出囚星牢崩溃的时间:
只有六十息,大约相当於三分之一刻……勉强还能接受。
也在此时,她听到柳观昂首大叫,声音嘶哑:“黄泉贱婢,你那野种与你一般狡诈!”
先摆上三千字,明天早上还有三千,算一算也够数了,顺便调一下时间,晚上要约会的老男人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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