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洪厚材的明王体魄是不会有抆伤和淤青,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袁承宣的大锺皇拳破开了洪厚材的体魄防御。
洪厚材受的伤远远不是表面上的皮外伤。
袁承宣很愤怒,他能杀了洪厚材,但是却因为被那书府弟子缠住而无法得手,性命攸关的蛟龙受了伤不说,连宗门里要求他保护的徐黑虎也被那潜龙榜第三摘去了头颅,他素来自视甚高,对太皇天中实力最深不可测的大师兄也不敬重,但是他现在败了,虽然对方以多打少,虽然自己并没有被正面击败,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败了,所以一切借口都不是借口。
袁承宣觉得只杀一个潜龙榜第三不能洗刷自己受到的侮辱,再度借助蛟力出手,金机摧山撼岳般席卷而出,轰隆隆将洪厚材的身影吞没,挡在路上的兵士纷纷被震飞数十丈,浑身筋骨尽碎而亡。
袁承宣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当然这是在他没有愤怒的情况下。
现在他愤怒了,所以出手毫无顾忌,这些蝼蚁一般的兵士对他来说误杀了便误杀了,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正如人类不会因为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而向蚂蚁道歉。
洪厚材被金黄气机吞没,如同夏日中的冰棍一般融化。
袁承宣默然,扭头一看,被他一掌震碎内腑的燕天明不见了,那病恹恹的书府弟子也不见了,再回头望向洪厚材融化之处,毫无痕迹,只有一地被震死的兵士,於是袁承宣再度默然,更加愤怒了。
明王大帐,明光幻身。
袁承宣看着废墟一般的元帅府和满地的屍首,平静的外表下翻滚着沸腾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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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渤城挺远的一座山中,有一个山洞,山洞里站着两个人,坐着一个人。
燕天明是坐着的那人,右眼紧闭,口鼻间鲜血如溪涧般缓慢却毫不停歇地流淌,将被雨水冲刷了一路已变得淡红的衣襟再度染成血红,燕天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却是如同被烫熟的虾子般异样的鲜红,滚滚蒸汽从身上冒出,身体的高温将湿漉漉的衣衫嗤嗤蒸干。
洪厚材和舒天恒皆是一脸凝重,洪厚材不能让燕天明死了,舒天恒不想燕天明现在就死,不论目的如何,总之他们不能让燕天明死去。
两人耍了个手段逃出了渤城,一路狂奔来到这山间洞中,燕天明本已气若游丝,是舒天恒用书府秘法吊住了他的性命,不让他伤势恶化。但在半路之时燕天明却开始浑身滚烫,凹陷下去的胸骨慢慢恢复原状,而口鼻间却不住地溢出鲜血。
虽然不知道燕天明为何伤势慢慢恢复,但这是好事,也许是他自己的秘密。
洪厚材仔细地观察燕天明身体情况,道:“舒兄,我的气机敛於体内,还是要麻烦你了。”
舒天恒点头,咳嗽两声,两指拈起一团光华流转的淡青真气,叩指弹入燕天明额头,默念了一段口诀,如此反覆三十六次,正好天罡之数,燕天明口鼻间流血之势慢慢停下。
舒天恒念完三十六诀点完三十六指后脸色也有些苍白,不过他的脸色本就病白,倒是不容易发现,他点了点头,道:“在下适才用我书府的三十六圣人言为他渡入了三十六道芭蕉气,他玉府中似乎有一团宗师气象,袁承宣那一掌正好拍在玉府位置,正是因为宗师气象阻挡绝大部分侵入的劲力,他才没有身死当场,他的伤势恢复应该与这气象有关,不过这气象被一掌拍散,应该是保不住了。”
洪厚材喟叹道:“宗师气象,真是一份泼天的大礼,应该是他那闭关曾爷爷的馈赠,只是可惜了这份机缘。”
燕天明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正当两人长出一口气时,燕天明的口鼻再度淌血,这次不再只是溪涧细流,而是大江倒灌,鲜血淋漓,染红了地面,浑身骨骼劈啪作响,似乎会再次断裂开来。
两人大惊失色,舒天恒惊道:“这人是疯了吗,是性命重要还是气象重要?”
洪厚材失神喃喃,“为了留住气象连命都不要了,这是为什么?”
燕天明伤势瞬间恶化。
只是因为他要留住玉府中溃散的气象。
那是曾爷爷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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