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邪人(1 / 2)

玄黄途 齐佩甲 2410 字 2个月前

燕天明吃下了第二枚玄黄果,体魄修为突飞猛进,从四转直接跳到了六转,这样的增长幅度足以吓傻许多武林人士,燕天明同样震惊无比,一想到每个月都会有庚金之气产出,心里火热,这能快速增强体魄,对修为在同龄人中远远不算高的燕天明大有好处。  不过玄黄果可遇不可求,这一次只是巧合,燕天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找到下一枚玄黄果,如果每一枚玄黄果都能带来一些奇妙的变化,那集齐了三十六枚玄黄果的效果会怎么样?燕天明每每想到这里,都是期待无比。

这一次突破时机非常好,这为燕天明刺杀徐黑虎又多了一点把握。

既然短时间没办法再提高修为,燕天明也只能把精力放在制造陷阱上了。燕天明知道,陷阱对徐黑虎那一群身经百战的军士来说远远不足以致命,燕天明也没把希望放在这上面,制造陷阱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徐黑虎等人有瞬间的分神,打乱他们的阵型,趁着他们被陷阱惊吓到的瞬间,燕天明就出手直取徐黑虎,成不成只看一击,一击不成必须即刻远遁,否则小命必定就交待在那里了。这个计划十分冒险,近乎於赌博,燕天明也有更好的计划,比如混入徐黑虎麾下找机会刺杀,但是可行性太低了,而且不知道自己为何声名在外,若是被徐黑虎认出来了,才是十死无生,所以燕天明宁可选择刺杀一次,失败了再另说。

这五日来购置了许多陷阱材料,在北城门十多里外的驿道上布置陷阱,驿道不比官道,平时基本上没人来往,所以给燕天明很大的便利,五日来布置了一个简陋的陷阱,这个陷阱是军伍中常见的拌马陷阱,铺上尘土就不容易看出来了。燕天明吃不准驿道上会不会有其他无关人士来往,在陷阱上又做了一些手脚,只有人为操控才能触发,做完了这些手脚后也才放心。

布置陷阱只用了五日,离徐黑虎抵达渤城还有两日,倒是还有些时日调整状态。

第六日正午时分,乌云遮蔽了日头,稀稀拉拉的小雨飘落,雨势渐渐增大,打在檐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街上的行人纷纷躲进路旁的商铺酒馆躲雨,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安静起来,雨丝如幕,远处的亭台楼阁好似蒙上了一层轻纱,看不真切。

沉云聚当空,细雨落长街。

燕天明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位子上,举杯小酌,雨声清脆入耳,扭头看着窗外朦胧的街景,虽然雨幕模糊视线,这场雨也无形中隐蔽了陷阱,让其更不容易被发现,但燕天明心中依旧沉甸甸的,这场胜算极低的赌博,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燕天明无法完全淡然。

在东南,早春时节的第一场雨又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东南冬天虽短,但一样甚少下雨,春日里种下的种子经由这第一场春雨,更易破土而出生嫩芽,大大增产。雨水随风飘落,些微的雨水被风吹入酒楼中,渐渐润湿燕天明的衣衫,落入桌上的酒杯中,酒楼的小二急忙上前想要关窗,却被燕天明摆手拒绝。

雨落时,空气湿润清新,燕天明深呼吸一口气,仿佛被这新鲜的空气驱散了心头的阴霾,全身逐渐放松下来。

雨声微微,二楼酒客本就不多,此时更是默默听雨酌酒,酒楼中更显清静,只有楼下躲雨的行人们相互交谈的声音隐隐传来,楼下热闹,楼上清静,燕天明心里面一片大战前的宁静。

雨声中突然出现哒哒哒的马蹄声,一骑朦胧身影自雨幕中而来,

逐渐清晰,一名全身林成落汤鸡的公子哥骑马疾行,马蹄踏着雨水越来越近,公子哥一拉缰绳,在酒楼面前急急勒马,在希聿聿一声马嘶中,公子哥胯下普通褐鬃马前蹄高高扬起,啪的一声重重落在水中,溅起大蓬的水花,楼下顿时传出一阵阵骂声,兴许是马蹄溅起的水花弄湿了他们的衣衫。  燕天明皱了皱眉,右目透过雨幕看得见这公子哥一身得体穿着,长得也温文尔雅,怎么做出这等粗鲁的行为来,莫非也是个纨絝?

酒楼小二急急上前拉住马,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那公子顿时勃然大怒,一马鞭抽在小二的脸上,抽出一条血痕,将小二抽倒在水泊中,哈哈大笑,楼下再度爆发气愤的骂声。

“这人行事当真跋扈至极。”燕天明摸了摸放在桌上的长条形包裹,想了想,放弃了出手的念头,毕竟杀徐黑虎要紧,在此之前还是不要消耗气力为好。

公子哥下马,一把将捂脸坐倒在水泊中的小二一把扯起来,把缰绳和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中,在骂声中大摇大摆走入酒楼。

燕天明挎起包裹,端着酒壶来到楼梯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楼的动静。

一楼中躲雨的众人纷纷怒骂这公子哥,掌柜的迎上去,一脸为难。

一身公子装扮的顾独邪眉头一皱,猛地解开腰间的包裹,露出一柄金纹黑鞘的长刀,猛地抽刀,一刀劈开最近的桌子,桌上碗碟当啷碎了一地,正在吃食看戏的一桌食客被一刀惊得坐倒在地,众人骂声顿止,不敢置信地瞪着这行事跋扈的公子。

顾独邪把玩着手中森亮的长刀,走到柜台旁边的酒坛旁边,一刀劈开酒塞子,提起酒坛就开始牛饮,掌柜的回过神来,正想急忙上前阻止,顾独邪看也不看他,随手甩出一锭银子,嚣张道:“不就是打个人喝个酒,你着什么急,老子像是不付帐的人么?”

掌柜的一脸苦相,对那捂着伤口一脸不忿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气呼呼地拉着那顾独邪的马进了马厩。

顾独邪斜睨了噤声的众人一眼,举臂提刀,刀尖抵在当先一人的鼻尖上,森然道:“刚才是你骂我?”

那人被刀尖抵住鼻子,脸色瞬间煞白,但一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料这跋扈公子也不敢拿他怎么样,硬着头皮道:“不错,就是我骂你,你待怎么地?”

“你问我能怎么地?”顾独邪怒笑,刀尖一转,切下了这人的鼻子,鲜血直喷,染红了刀尖,那人捂着鼻子痛叫出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顾独邪还不罢休,一脚踹在那人肚腹,将其踹飞撞在桌子上,顿时又是一阵碗碟破碎的当啷声。也不知道这一脚有多重,那人竟昏了过去,口吐白沫,鼻子被割掉了一半,鲜血混合白沫流了满面,看起来十分骇人。

燕天明眼角一抽,还没见过如此跋扈的人,而且那一脚显露出不俗力道,也是有武艺在身的武者,燕天明右手持酒壶,左手缓缓按上刀柄。

顾独邪扫视惊骇不止的众人一眼,往前走了一步,那群刚才骂人的行人顿时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般齐齐往后缩,顾独邪见状哈哈大笑,嚣张道:“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没胆小人,刚才不是骂的很欢吗,继续骂啊。”

众人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

顾独邪看了那被他割掉鼻子的那人一眼,一把将一旁簌簌发抖的掌柜扯到身前,指着那昏迷的人,道:“找人把那家伙抬走,省得污了老子眼睛。”

掌柜不敢反抗,招呼着小二将那人抬起,急忙送到城中医馆中,在酒楼里死了人对生意大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