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夔龙与巨汉一战吸引了无数武林人士的注意,那方圆十里的战场坑坑洼洼,不知道惊呆了多少武林人士的眼球,纷纷猜测此地发生了些什么事。燕天明等人早早离开,自然没有被人发现踪迹。 燕天明等人回到了淮水岸边,日头才刚刚西坠,树影斑驳,燕天明的刀意登上了一重楼,心情兴奋激动,马上就想跳入江底练刀,却被凌阳叫住。
凌阳慈祥地摸了摸燕天明的脑袋,笑道:“小天明,我们在南淮待了半个月,事情都办完了,也该走了,今天也是特地向你道别来的。”
燕天明一愣,胡狼已经扑了上来,给了燕天明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燕兄,以后一定要来找我啊,我一定好好招待你,我们冰原别的不多,就是冰原狼多,到时候我们一起杀狼去,多好玩。”
燕天明挠了挠头,不知道杀狼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也还以一个结实的拥抱,哈哈大笑道:“好,胡兄,我一定会去的,到时候可得好好招待我,我早就听闻冰原的冰霜火是天下最烈的烈酒,到时候一定要喝个痛快。”
“那是当然的,别的不敢说,酒肉一定管够。”胡狼拍着胸脯,一身豪迈之气。
淮水上驶来三艘巨大的纯白船只,在几人身旁靠岸,白船船身坚固,直接靠在岸边,根本不怕搁浅。
燕天明仰望这三艘不比洪国“金鹏”旗舰小的冰原白船,震撼不已,喃喃自语:“这就是九千里冰原享誉天下的‘雪狼’船?”
“记得不见不散啊。”胡狼哈哈大笑,背起米饭,纵身一跃,在白船船身上借了几次力,跳上了甲板。
“小天明,你的未来难以估量,老夫有种预感,我们在不远的将来会再次相逢。”凌阳慈祥地一笑,抖了抖身上的狼毛皮袄,提气纵身,飞上了当先白船的甲板。
三艘雪狼船开满了帆,船底的桨橹开始摇摆,离开了岸边,顺水而下渐渐远去了。
胡狼跳上船头,回头向着燕天明张嘴吼了一句什么,对着岸边越来越远的燕天明不断挥手,米饭蹲坐在胡狼身边,引颈高吠,吠声中也有恋恋不舍。
“燕兄,后会有期。”胡狼的声音随风而来,缓缓消散。
“后会有期。”燕天明挥了挥手,注目着在夕阳下远去的白船,心里空落落的,神色晦暗。
原本炽热的心冷却了下来。
燕天明叹气连连,又是一次离别。
燕天明坐在淮水岸边,愣愣地出身,眼神朦胧,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阳天摇了摇头,大概明白这小子常常能悟出些什么都来源於一颗并不刚硬的软弱内心,也不去催促燕天明练刀了,摇头晃脑感叹不已,转身走向林间。燕天明偶然回头,看见燕阳天的背影,鼻子顿时一酸。
曾爷爷的头发已经开始变得雪白了,背影也没有以前那么挺拔了。
都是因为他不断打散功力传给燕天明。
燕天明鼻子酸酸的,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承载了他许多记忆的淮水,忘记了时间流逝。
月升夜天,遍洒清辉,星河悬空,繁星点缀,夜色静谧如同安静下来的淮水。
关山云不知何时出现在燕天明身旁,提了提袍角,盘膝坐在燕天明身旁。
燕天明没有扭头去看,却知道是关山云,轻声开口道:“世事无常,人的聚散难料。”
关山云点了点头,“是啊,老夫活了七八十年,看清这世事如同白云苍狗,人的际遇如同流云聚散无常,
不是谁能把握的。” “有些人离开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关爷爷,你想过挽留他们吗?”
“当然想过,老夫在年轻那会曾经去过西原,一望无际的草原好似能开阔人的胸襟,我走啊走啊,遇到了羊群,在那羊群旁啊,有一个牧羊的女子,他吹着笛子,我听着笛声,看着她,她看着我,吹着弟子,我们相爱了,一起在无垠的草原上骑马奔驰,我们有说有笑啊。但是有一天,她的父亲找上了我,说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但是要我留在他们部落,我犹豫了三天啊,最后还是没有放弃我在东南的一切,所以我和她说不要等我,她很伤心,转身就走了,我离开了西原,十多年后,我终於明白了世俗名望毫无意义,於是我回去找她啊,但是她们部落已经迁徙了,茫茫草原,我再也没有她的音讯,有时候我就在想啊,如果当年我放弃虚名留了下来,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快乐得多,但是一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连抆肩而过的机会都不会再留下了。”关山云的语气十分淡然,好似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燕天明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山云解下腰间的老旧长剑,抚摸着剑鞘,语气中满是追忆,“这柄剑是她送给我的,这些年来我一直佩戴在身上,每次我想她了,抚摸这柄剑,仿佛还能摸到几十年前她的柔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