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两天,这两日燕阳天每日都会打入三团天火到燕天明体内,体内劲力飞速涨到了六十八道,池塘中池水已经涨到了一半,这并不是涨得慢,而是池塘也在慢慢扩大。因为劲力增涨过快,所以池水一直在翻涌,难以稳固下来,不好控制,这便是燕阳天所说的弊端了,武道修行讲究一步一个脚印,像燕天明如此好高骛远的行为,的确后遗症不轻。 燕天明每日都要和关山云学习用笔之道,关山云说他的笔法分为七个层次,刻碑、云走、居调、乘篆、通达、抱朴、玄幽,刻碑指的就是笔力的雄厚程度,燕天明在笔法一途上天分不低,之前随关山云在车上学习了几日,再加上以前几年练字的功底,所以这刻碑学起来很快,写出的字入木三分力透纸背,虽然比关山云那般洒然还差了许多,但也是有了巨大的进步。刻碑讲究腕力和对手中毛笔的控制,与用刀也有相同之处,燕天明这两日除了每日修炼大玉阳和练字外,便是在淮水边上练刀,经过学习刻碑,刀法也有了些微长进。
每次关山云教授完笔法后总会感叹燕天明天资卓绝,燕天明对此倒是没有多少感触,两人一边练字一边闲聊,燕天明对关山云说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关山云常常只听不说,偶尔会评点一两句,字字珠玑,也叫燕天明受益良多,跟随关大家学习,不止是笔法,就连眼界也慢慢开阔。
第三日午时,日头火辣辣的,燕天明着健壮上身,一身汗水,正在淮水边练刀,刀风呼呼,与奔腾水声相呼应,刀势劲急,又有一丝势大力沉的意味,这是他将学了刻碑后的一丝感悟融入了刀法中,进退之间在岸边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脑海中观摩着万千人影,偶尔能捕捉到一丝丝刀意,便能在淮水上炸开一朵浪花。
燕阳天和一名儒衫书生从树林中走出,燕天明见状收刀。燕阳天和一旁的儒衫书生说了些什么,书生径直走向燕天明,手中把玩着判官笔,对隐隐猜到了的燕天明道:“大少爷,在下铁笔生吕轻侯,受燕老前辈嘱托,专程来与大少爷一战。”
燕天明点点头,想了一想,问道:“你是我爷爷帐下的高手?”
“在下是燕大帅的贴身护卫之一,对了,上次大少爷在红山上力敌那三名武林人士,正是在下为大少爷把风,杀掉了一个藏匿着的炼气高手。”
燕天明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没有疑问了,手中惊雀斜指,道:“吕先生,请。”
“大少爷,在下可不会手软。”
话音刚落,吕轻侯身形一虚,已然冲到燕天明面前,手中判官笔轻甩,原本柔软的笔尖陡地硬如钢铁,猛地戳向燕天明面门。燕天明大骇,紧急之下脑袋只来得及微微一偏,躲过笔尖,却被吕轻侯微微震腕甩来的笔杆抽在脸颊上,势大力沉,燕天明被抽飞两丈之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站起来。
燕天明脸颊骨裂般疼痛,心中大惊,没想到这吕轻侯仅仅是收了一些气机不至於打死他而已,这一笔势大力沉,被打中的地方骨痛欲裂,脑袋晕乎乎的,站都站不太稳。
明知不是对手,燕天明却丝毫不惧,胸中战意升腾,握紧了手中惊雀,摇了摇发昏的脑袋,严阵以待。
一旁观战的燕阳天和吕轻侯皆是点了点头,武道攀登就要不畏艰险,与人对敌也是如此,即使不敌,也不能弱了自己气势。
“大少爷小心了。”吕轻侯低喝一声,
判官笔隔空猛戳,射出一股呼啸气劲,余波在松软土地上拉出一线痕迹,直指燕天明。燕天明被气机锁定躲无可躲,炸起池塘中六十八劲,一刀劈上袭来的气劲,令人牙酸的摩抆声后,燕天明被击退十来步,却是挡下了这股尖锐的气劲。 燕天明粗重喘息,抬眼一看,却没了吕轻侯踪影,刚刚大呼不妙,便感觉到一记铁笔抽在了他的背上,燕天明猛喷一口鲜血,忍住背上剧痛,借力前冲,旋身一刀回扫,却还是没有吕轻侯的人影。
胸口蓦地大痛,吕轻侯不知何时闪到燕天明身侧,躲过了回扫的惊雀,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抽在大少爷的胸口上,咚的一声闷响,将他踢上空中一丈高,鲜血如雨而落。
燕天明右目中一片血红,双手持刀猛地劈下。
一线惊雷。
轰,肆虐的雷霆刀气铲飞一大片松软泥土,电光四射滋滋作响,留下数十道焦黑刀痕。
一只裹挟着雄浑气机的拳头破开刀气,从下至上击打在燕天明的腹部,顿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吕轻侯毫不停手,人在空中翻身一腿蹬在燕天明的太阳穴上,将其在空中踢飞横移了两米,吕轻侯身形不停,提气在空中一跃,一笔抽在燕天明背上,将他从天上直直砸进土里,轰隆一声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关山云不知何时来到了燕阳天身边,担忧地看了看场中一面倒的局势,对看得津津有味的燕阳天道:“这样往死里打打真的没有关系吗,这才区区一会燕天明就已经伤势不轻了,再打下去这小子会被那铁笔生打死。”
“没有关系,这是在锤炼这小子的体魄呢,老夫传授给他的大玉阳可没那么简单,老夫每日的三团天火,可不是打坐运功就能消化的,这小子体内还潜藏着巨大的潜力,打打就出来了。”燕阳天一脸无所谓。
“但是他受了一身的伤,没个几天都好不了,还怎么和学我笔法。”关山云摸了摸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