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宴结束了,燕家自然不愿意在明阳城中多待,午饭过后便招呼众家卫打点行装,打道回府了。燕家马车从洪远门而出,沿着官道一路北上,打算原路返回。
燕天明依旧还是待在马车里,一日到晚便是打坐稳固大玉阳和观摩万千人影,足不出马车,连饭都是让燕天谷帮他捎到车里,倒是让那些这几日听闻大少爷在金秋宴上扬眉吐气的家卫们更是好奇,原以为能近距离看看这仿佛突然间开窍的大少爷的风采,没想到连人影都见不到。
这一日燕家车队已经来到了洪州边境,燕天明在马车中闭目打坐,马车突地一颤,缓缓停下,车外似有呼喝之声,燕天明诧异睁眼,犹豫了一下,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顿时大为惊讶。
车队前方有一名佝偻老翁站在官道中央,两手拢在袖中,一身寻常老翁装扮,背上背着画囊,腰间还挎着一柄老旧长剑,正望着燕天明所在的马车嘿嘿连笑。
这名老翁正是那日城下卖画的人,燕天明还向他买了一幅画,让他免受了皮肉之苦。
燕狂风拨马而出,对那名老翁抱拳道:“我等乃是洛州燕家之人,不知老丈为何要拦路中央。”
老翁不理会燕狂风,对着下了马车一脸惊疑的燕天明笑道:“那日蒙小哥相救,老翁感激不尽,敢问这位小哥是燕家长子燕天明吗?”
“在下正是。”燕天明抓了抓头,见这名老翁和和气气的,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也回了一礼。
老翁抖了抖袖子,笑问道:“小哥,不知道那日你向我买的那一幅画可还保留着。”
燕天明犹豫了一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画作,展开一看,那些乌黑的脚印已经被燕天明细细抆去,露出原本那幅蹩脚的山水画。
老翁目中爆出精光,对着燕天明笑道:“小哥, 你我如此有缘,可愿意随我学习用笔之道。”
燕天明一愣,一脸为难,不想伤了这老翁的一片热枕,但是您老的笔法实在是不敢恭维。
老翁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哈哈笑道:“说起来老夫也在金秋宴上看到了燕小哥的风采呢,那一幅《军贴》笔走之间蕴含刀意,写就一副峥嵘铁卷,的确是不错,但本身因为小哥的笔力不足,所以虽然字意神意都有了,但却还是差了一筹,后来老夫特意去看了你用刀写就的《霸乱》,的确是大手笔,就连老夫也要赞叹不止,刀出霸道的确霸道,但须知过刚易折,若是在《霸乱》中加上一丝圆润的意味,则便能成当世数一数二的名帖,哦,忘了告诉你,和你关系不错的叶碧树这几日差遣了不少人手,用了不知道多少宣纸才将你那幅《霸乱》刻印下来,老夫当时正好在一旁。”
燕天明目露惊色,“老丈你到底是何人。”
“老夫是何人?”老翁笑了笑,挺直了佝偻的腰背,显露出他并不矮小的身形,一张脸上满是云淡风轻的意味,显露出一派宗师风度,淡淡道:“老夫姓关,名山云。”
燕天明猛地瞪大了眼睛。
关山云,被称为三绝。
笔绝,曲绝,剑绝。
东南文坛当之无愧的宗师。
洪国大才子李文轩曾经跟随他学艺三年。
“燕天明,你可愿跟随老夫学习用笔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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