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紫於是沉思,半晌开口:「还是晚饭比较顺口。」
叶深深於是白眼:「勺子!」
湖眉的晚上有些凉,叶深深缩了缩手脚。好在有个少紫斗斗嘴,没多久就忘了哆嗦。
今天的少紫看起来跟以往有微微的不同,他似乎……很高兴。虽然平日里他也是一副随时笑眯眯的阴险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今晚的他看起来发自内心的高兴。不由地,她忽然觉得他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喂,你被关了五千年了?他们说你是叛徒?」不用说,此等没脑子的问题非叶深深问不出来。
少紫难得的沉默,似乎是在回想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发呆,半天没有反应。最后居然顺势往地上一躺,躺倒了她身边,用手支着脑袋侧着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
就在叶深深没抱什么希望他会回答时,他闲闲地开了口:「时间太久,我不记得当年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了,兴许是杀人放火,兴许是烧杀抢虏,呵,谁知道呢?」
五千年都被关在同一个地方,足以让人把之前的短短岁月忘得干干净净。无论是成王败寇还是英雄美人,皆成云烟。
「那你,」叶深深挠挠头,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慌乱不救,「一定寂寞死了吧……」妈哎,酸死她了……
少紫在听到她话的一瞬间眼睫缠了缠,马上又弯了起来:「怎么,晚饭你打算陪我?」
叶深深无奈叹气:这个人,已经不可救药了。
「喂你……喂?!」
让她惊叫的原因无他,是少紫忽然凑了上来,二话不说地搂住她的腰,制住她的手脚,随后脸贴了上去,找到她的唇,眼波流转,吻了上去。
「唔……混……春……神……死……」
──混账你突然发什么春你神经病啊去死!
「晚饭,配合一下嘛,」少紫搂着她的腰,吻她的空隙凑到她耳边轻道,「不然……」
哆嗦。
叶深深瞪大眼不敢动了,少紫说,不然你今天就得回到蛋里去再出来一遍。换言之,你要是敢动老子就杀了你。
少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眼里写满了「这才乖」。她不敢动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她的唇上,眯起眼辗转。一面吻一面喘息,手也不老实,轻轻地划过她的脸,眼眸中的光彩越发流转。
混蛋。
叶深深气得不行,就等着他放松警觉的一瞬间。看着他眼色有些迷离的时候,她卯足了劲儿狠狠一口咬下去,死也不松口。
少紫似乎没有防备,唇上被她一口咬出了血。他愣了愣,警觉地看了看周围,忽而一笑,松开了她。
一躲开少紫的束缚,叶深深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干嘛发春?!」这只死色魔狐狸,到底想干嘛?
「只是用最简单的办法减少伤亡与消耗罢了。」
「你什么意思?」
「刚才有个小麻烦,现在解决了。」
少紫笑了笑,不经意间眼睛往不远处的岩石后扫了一眼,眸中光芒一闪即逝。那里刚才站着一个人,一个算是不大不小的麻烦的人,那个小祭祀。不过托刚才的举动的福,那个人似乎被气得不轻哪,只一会儿就看不下去走了,替他省了不少解决问题的精力。
跟这等混账在一起,简直是挑战。为此,叶深深决定开溜,溜得越早越好。於是乎趁着少紫不注意,她开始一点一点往后撤。不出意外地,被发现了。
「走吧。」少紫说。
「去哪里?」叶深深干笑,「嘿嘿,我好忙啊。」我不去……
「去实践你答应过我的承诺。」
少紫拉过她的手,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拽着她往前走。他走得很快,叶深深跟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跟上了他的步伐却吓得面无血色。
「哇!我说你这个勺子不是有病吧?前面、前面是悬崖!!」
那个勺子,居然把她往悬崖边上拉,他他他发什么病?那个悬崖好眼熟啊好眼熟,可不就是第一次跳崖第二次重伤的、那、个!此时此刻回荡在她脑海里的就三个字:孽缘啊孽缘啊孽、缘、啊!
少紫头也不回,拽着她一直走,到了悬崖边忽然把她拦腰一抱,纵身跳了下去。
於此叶深深唯一的反应只有──
「啊!!!」老天爷啊要死人了!!……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