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朝文武大臣对风戎母亲的问候,频率逐渐变高,程度逐渐加深。
巫铁则是带着风苼一行,继续招摇过市,一路堂而皇之的向西方行进。一路上,一位位国主沉沙折戟,一位位州主损兵折将,无数受到诏令围追堵截巫铁一行的豪门贵族,被弄得灰头灰脸。
无论国主、州主、豪门贵族,但凡在巫铁手下吃亏,没能拦下他们的,全都被风戎下令诛杀满门。
勾结叛王,图谋不轨,奉旨抄家灭族……这血淋淋的诏令,这些日子不断的从燧都传向各处,引得燧朝西部稍微有点家底子的家族门阀,无不心惊胆战,唯恐巫铁过境。
伴随着无数人对风戎的问候,巫铁一行人,也有了‘灭门瘟神’的外号。
前方,岐阴山遥遥在望。
这是燧朝西部一条自北向南延伸的山脉,山势绵延悠长,地下天然有一道噬魂黑煞地脉生成,被燧朝的阵法大师引动后,在岐阴山上布置了一道巨型的禁制。
岐阴山,若无至宝护体,胆敢从空中飞渡者,哪怕顶尖的‘天神’,都会被噬魂黑煞腐蚀神魂,轻则变成傻子白痴,重则魂飞魄散。
山势绵长的岐阴山,就成了一条防范西方妖国的战略防线。岐阴山中,唯有八条长有三千里的山谷孔道可供人通过,燧朝在这八条通道中,修炼了大量的战堡军城,将岐阴山封锁得密不透风。
跨过岐阴山,再行半个月,就是西方妖国和燧朝的边境地带。
巫铁站在一条名为‘死牛阱’的山谷入口前,在他们前方,是排得整整齐齐,站得密密麻麻,面皮惨白,浑身僵硬的披甲锐士。
十二名国主,一百三十三位州主,若干郡主、县主,连同他们辖地上稍微有点底蕴、有点实力的家族,所有‘人神’境以上的高手,全副武装,聚集在此。
巫铁一路行来,并没有隐藏行迹,所以在死牛阱,燧朝调集的大批精锐,终於堵住了巫铁一行人。
只是,拦在巫铁面前的这些人嘛,状态很不对。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所有人都浑身冷汗,他们目光惨淡的看着巫铁,好些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在他们身后,死牛阱深处,无数男女老幼跪倒在地,每个人身上都站着一个手持大刀的禁军士卒。
大刀,就架在了那些男女老幼的脖子上,不需要用力挥舞,只要轻轻的随手一拖、一带,就能将这些男女老幼的头颅斩落尘埃。
“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一名白发苍苍,长须垂到小腹附近,生得极其威严、很有派头的老人手持一柄龙头金刀,看着巫铁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我们……自问并无失德悖妄之行,也算是德厚之家……”
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老人厉声喝道:“身为国主,老夫子孙,并无纨絝。绝无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恶行,对封国子民,也颇为厚待,国内黎民,也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为何……为何是这样?”老人眼泪滚滚,嘶声吼道:“我们拦不住你们,不能将你们生擒活捉,我们满门老小,就要被斩尽杀绝,灭绝苗裔!”
“我们,何罪?何错?苍天,何其不公?”老人怒吼。
“苍天,何其不公!”老人身边的一众国主、州主、郡主、县主齐声嘶吼,其音如杜鹃啼血,惨厉到了极点。
“苍天公平与否,与我何干?”巫铁冷然道:“是你们燧朝主动挑衅於我,而不是我故意祸害你们燧朝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