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泠州防线,因为三百年之期即将到来,七大门阀还有各大家族、各大宗门所属都有点紧张。
不紧张不行。
这一次的苍泠州防线,完全是因为天命之争而出现的怪胎。
如果不是天命之争,如果不是七大门阀联手统合整个圣灵天的人力物力,苍泠州防线不可能出现,至高天、大罗天的军队将横扫苍泠州,然后长驱直入,深入萨氏的领地烧杀抢掠,尽情肆虐一番后满足的离开。
三百年的天命之争第一轮比赛就要结束,苍泠州防线或许会撤销?
萨氏的族人最是忧心忡忡大罗天、至高天的那些敌人还没离开呢。
而其他门阀、宗门、家族的人则是带着一丝轻松、一丝期盼、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快意,等待着大赛的结束。只要防线一旦撤销,他们会立刻撤走,谁乐意管萨氏的死活呢?
苍泠州防线一块长宽万里的小型陆块上,遍地繁花似锦,无数奇异的花树比比皆是,天空中翱翔着无数羽毛华美的珍禽,地上奔跑着无数毛皮璀璨的异兽。花草之间更有无数精巧的宫殿楼阁错落排布,一草一木、一梁一柱都用了无数的奇妙巧思。
更不要说在这些宫殿楼阁、花草树木中随时等待召唤的美丽侍女,她们都恰恰二八年华,放在凡人世界都是倾国倾城、足以引发一场小型战争的祸水级人物。
在这里,她们就和那些珍禽异兽一样,只是这一块小小陆地的某一点风景,某一处点缀而已。
一座犹如笔架一样突入高空上百里的高峰之巅,山顶是一块方圆数十丈的圆形石台,上面雕刻了无数怪异的星辰图像,雕刻了好些神神秘秘的符文文字。重重叠叠的图像、符文混在一起,寻常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头昏目眩,耳朵边就好似能听到一条宽敞大河的滚滚波涛声。
公羊爻坐在平台正中,身边有无数玉牌、骨牌、甲片、竹简等物若隐若现、急速的跳动翻滚。
这些玉、骨、甲、竹之类的材质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驳杂而喧哗,好似有无数人在同时嘶吼,好像有无数禽兽在同时尖啸,更好像有陨石撞击大地发出的巨响,有火山爆发喷出的轰鸣,更有各种古怪的、恐怖的声浪不断传来。
公羊爻穿着一件奇异的黑色长袍,宽大的长袍上无数星光闪烁,更隐隐有一条条大河在长袍内翻滚流动。
她的双眼是一片奇异的银白色,白光中似乎有整个宇宙星辰在旋转,有无数生灵的影子一晃而过。
距离这块陆地大概有数千万里远,虚空中矗立着一座通体玉石制成的精巧楼阁,这个楼阁的开窗全都朝着公羊爻所在的陆块方向,每个窗子后面都是一间精巧的雅间,里面有桌椅、有酒水、有佳肴,更有无数侍女伺候着。
每天这座楼阁都客满,每天这个楼阁都客如云来。
无数曾经仰慕公羊爻多年的、当年也曾鲜衣怒马年少轻狂过的门阀公子们,每天只要没事做,就会来这个楼阁,挑一个雅间,静静的坐在这里发呆。
公羊爻一人,集中了他们多少人的青春梦想?
对於寿命无穷无尽,荣华富贵无穷无尽的这些门阀贵人来说,公羊爻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耸立在他们生命历程中的牌坊、一座纪念碑!
上面凝聚了一切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一些已经在如今的他们身上、灵魂中再也找不到的美好。
一些人的心脏已经变得冰冷坚硬犹如铁石,唯有坐在这里的时候,远远眺望着公羊爻的身影,他们才会觉得心脏里会恢复一些温度,会变得柔软一些。
一个雅间中,突然有一个蓄了美须的中年男子温和的笑了起来:“紫天尊那臭小子,居然留在苍泠州三百年不回来,拉着公羊妹子在这里悄悄守了他三百年……真是一个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