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巫家肯定也有这种大限来临前不甘心死亡,用秘法将自己禁锢的先辈。所有人都指望着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指望着能有什么天材地宝补充他们的寿元,让他们重新修炼,有望突破天神之道呢。但是,如今这年头,上哪里去找这么多的天材地宝?
看着满是笑容的刑天筮,夏颉渐渐的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坦白的说,在伊枫丹露城外,那些神屍身上的精气,并没有全部耗费。旒歆偷偷的藏匿了一批精气,数量么,足够提供给五百名寿元枯竭的大巫。”
刑天筮、刑天厄的眼睛全亮了。不仅他们两个,那绝狱内正漂浮在半空中有如僵屍的一干刑天家的祖辈,也都笔直而起,双目中闪出了惨绿色的光芒。一个骨头都翻出了皮肤外,年代久远得都可以当考古用的文物的老头颤颤巍巍的飘出了绝狱,刚一到秘殿里,就猛的摔了一跤,重重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刑天筮、刑天厄急忙扶起了他,刑天筮连声呼唤‘太祖’,刑天厄就根本没办法称呼了,只能口口声声的叫着‘老祖宗’。
这刑天家的老祖宗艰难的抬起头来,指着夏颉说道:“把那精气给我们,你就是我刑天家的掌事元老。”
夏颉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说道:“没问题!还请刑天家主陪我去巫山取那精气就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刑天厄四四方方的嘴唇裂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本公明白,你既然是我刑天家的掌事元老,你的所作所为,自然可以调动我刑天家的全部力量……”他看了一眼那刑天家的老祖宗,沉声说道:“甚至诸位老祖宗,若你需要,都可以亲自出手。”
“善!”夏颉只是说了一个字。
“善!”刑天家的一干老头儿同时叫了一声,这一刻,夏颉被大夏历史上的所有美人灵魂附体,这些老头儿看夏颉这么一条大汉,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欢喜,怎么看怎么就觉得心头暖烘烘的。
刑天厄心中更是激动万分,这些老祖宗一旦真的恢复了青春活力,他刑天家还害怕谁啊?如今整个大夏拥有的真鼎位九鼎高手不过三十多人,而他刑天家的这帮老祖宗里面,曾经的真鼎位九鼎以上的高手,就有将近半百之数。这样的刑天家,才是真正的大夏第一巫家!
“舒坦咧,嘿嘿,忘恩负义的履癸小儿!舒坦咧!”刑天厄的那个舒服劲啊,就不用说了。通天道人赠送过他灵丹,让他刑天厄的寿命得到了极大的延长。但是刑天厄秘密哭求通天道人多赏赐几百粒那样的灵丹时,却被通天道人当怪物一般瞪了许久。刑天厄也自知那个要求过於荒唐,只能压下了这份心思。
可是,天道注定他刑天家要成为大夏第一的巫家啊!
刑天厄此刻越是看夏颉,就越是觉得飘飘然有若要升仙一般。“履癸小儿,老夫能鼎力让你登上王位,就能将你拉下来!哼哼!”刑天厄的心中的快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过了几日,安邑城内四大巫家同时摆开了盛大的流水席,庆功宴。四条大街被长长的青玉条案布满,只要是平民以上身份的人,都能在这里随意的吃喝,每人还有不小的赏金喜钱。所有人一下都知道了,四大巫家的一批精锐子弟在北方立下了大功劳,同时被撰升为大夏的玉熊军候,享受了在大夏任何一军中都能担任军尉的特权。
当然了,具体是什么样的大功劳,这是绝对的机密,不是寻常人能知道的。
四大巫家的流水席,尤其以刑天家的格外奢侈浪费。各种珍馐佳肴、陈年美酒也就不用提了,去吃酒席的人每个人都能得到一枚金熊钱的赏钱,也不用多说,仅仅刑天家将西坊所有的姑娘都包了下来让她们在街头巷尾的给那些食客唱小曲寻开心,这就是震惊了整个安邑的大手笔!
相柳翵有点酸溜溜的在朝会上阴损道:“不就是几个晚辈得了功劳么?我相柳家的娃娃也不错呀?功劳和赏赐不都是一样的么?就他刑天家格外的风骚哩!”相柳翵心里可真不舒服,在这庆功宴上被刑天家压了一头,他心里实在有点不舒服。
没人知道刑天家这一次怎么如此的铺张浪费。只有刑天家的真正核心成员才清楚――刑天家雪藏了十几代的一些耆宿,已经恢复了!
大朝会上,大夏的臣子们这一日的议题是尽快的将海域三十六州完美的掌控在手中,要尽快的清除里面的海人余孽,尽快的让海域三十六州的财富源源不断的注入大夏,让大夏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各种复杂的政令,就在朝堂上一条条的被扯开来分析,朝臣们分成了几个派别相互争论,争吵着到底要温柔的对待海域三十六州的百姓呢,还是将他们视为奴隶。这,决定着这三十六州的子民在大夏的地位和身份。
就在众多臣子相互争吵的时候,刚刚在名义上恢复了对中州的管辖大权的易昊突然走出了班列,朝履癸深深的叩拜行礼。
他提出了一个让满朝文武悚然色变的要求:他要和杀死他父亲,上一任中天候的凶手,当今大夏的猛天候,海域三十六州中一州的统治者,当今朝堂上风头正劲的人物――夏颉――进行生死决斗。
易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父死子辱,若臣不能为父报仇,臣无能失德,岂不是大王脸上都没有光彩?”
履癸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要知道,刺杀中天候,让九大天候无法聚集起来驳回他的王令,以夺取九大天候手中的军政大权,这可是他履癸的主意啊!易昊的这种行径,分明是当着诸多的臣子,抽他履癸的耳光嘛!
愤怒的履癸冷冷的扫了一眼易昊,也不问夏颉的意见,就颁发了王令:“哦?你父亲是夏颉杀的?那,本王准了,生死决斗罢!”
夏颉心头微微一惊, 愕然看向了履癸。
履癸冷冰冰的脸上未露丝毫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大殿内沉默了许久,履癸才阴恻恻的说道:“决斗之后,本王将会宣布一件有关於大夏千万年气运的大事,诸位臣公,万万当心了。”
刑天厄、相柳翵、防风炑、申公郦等四大臣公听得这话,表情顿时无比的严肃。他们知道,真正的大计划,将要正式提出了。
履癸更是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道:“也算是凑巧,碰上了这事情,猛天候和中天候决斗的胜者,本王将会在他本职之外,另外交托重任。可万万不能疏忽啊。”
夏颉看向了履癸,履癸却不看他。
夏颉回想了一阵最近发生的事情,将这些事一条条的串联起来,他不由得一惊,诧异道:“不会罢?”
易昊却已经无比兴奋的跳了出来,指着夏颉叫道:“夏颉,你杀我父,今日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