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巫、地巫也按捺不住了,正要找上旒歆攀交情呢,那边抱着神骨大叫大嚷的太弈突然跳了起来,手上巫杖乱舞道:“放屁!都是放屁!少在这里勾勾搭搭的,你们不就是想要从旒歆这里得好处么?啊?你们还有一点点作为巫尊的尊严么?啊?你们怎么和街上的那群贱民一样,见人就讨东西呢?”
太弈怒斥道:“幸好旒歆是你们的晚辈,开开玩笑也不打紧!在场的也都是我们大夏的自己人,没人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话说道这里,天巫以下八大巫尊同时用阴森的眼神扫了一眼履癸和刑天厄等人,吓得一干人等急忙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注意。
太弈冷哼了几声,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夏颉身前,突然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嘻嘻笑道:“旒歆啊,我可是夏颉的义父啊!义父啊!夏颉这小子,可是我太弈辛辛苦苦的养大的呀!你看,我隐巫殿属下众多,如今一些刚刚突破鼎巫之位的小家伙,还没有一柄合适的强力巫杖哩。”
狠狠的舔了舔嘴唇,太弈大手一挥,用力的说道:“我也不和你客气啦,看在夏颉的份上,你就把一半,不,六成,不,七成,错了,八成的骨头给我罢!这些骨头里面,你们黎巫殿也提炼不出什么有用的巫药来。唔,就交给我去炼制巫杖,怎样?”
一旁的天巫等人气得脸蛋直哆嗦,午乙刚要开口怒骂太弈为老不尊以及一点都不体谅大夏日宗和星宗之间的友好关系云云,天空中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霹雳,一团团乌云又从四面八方急速的流淌而来。
一个巨大的,直径有数万里的巨大云涡急速出现,那云涡的正中位置,突然缓缓的伸下了一根长长的云柱。
雷光闪过,隐约可以看到那云柱中有一条巨大的身影在隐现。一股庞大的,夏颉他们刚刚感受到的威压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这一次,夏颉挺直了腰杆,这股威压虽然依然是如此的可怕,但是夏颉的力量却也不是刚才的水准,他已经能够在天神的威压下站稳身体。
正要伸手扶夏颉一把的太弈惊讶的看了一眼夏颉,然后,他满是污垢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朝旒歆点了点头,低声嘀咕道:“小丫头做得好!”太弈眼珠乱转的朝刑天大风他们一一望了一眼,用力的点头道:“好,好,好,很好!这样一来,夏颉可就不用害怕被人欺负了。”
旒歆眼珠一转,低声嘀咕道:“不怕被人欺负?好似几个月前,就有人差点没把夏颉给杀了呢。”
太弈眼珠子一瞪,惊问道:“是谁这么大胆?我要灭他满门!”
话音刚落,天空中一阵阵雷霆闪电近乎疯狂的闪过,两只琥珀色的大眼带着幽光自那一根极粗的云柱中闪了出来。
黑漆漆的云层突然变得半透明,隐约可见云层后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宫殿楼阁,一道道让人不安的能量流自那一片奇异的景象中冲出,在空中发出‘呜呜’的狂啸。
一只长有数百丈的手掌突然自那云柱中探出,一张朝那十几具神屍捞了过来。
云柱中响起沉闷的声音,嗓音古拙厚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尔等,敢残缺神躯?”
那大手带着一股罡风急速扑向,离开众人还有老远,被压缩成一块青色铁板般的罡风已经震得下方众人喘息不过来。
履癸勃然大怒,他呵斥道:“天柱断裂,神人永隔,尔等过界了!”他拔出大夏龙雀刀,就要飞身而起。
刑天厄的反应更加的激烈,一头长发笔直的竖起,刑天厄厉声喝道:“尔等,还记得魔神刑天否?”
大手朝夏颉一伸,刑天厄大喝道:“夏颉,射日弓给我!”
夏颉随手拔出射日弓,激动万分的递给了刑天厄。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哆嗦,难不成,刑天厄要做那等逆天之事么?
可是刑天厄刚刚抓住射日弓,履癸已经丢下大夏龙雀刀,一手抢过了射日弓。
周身电光浮动,履癸拉开射日弓,长声狞笑道:“尔等记住!吾,乃大夏之王,天下共主!”
一支由履癸全部巫力凝聚,放出强烈不可直视的强烈电芒的紫色长箭浮现在射日弓的弓弦上。履癸一声长喝,长箭破空飞出。箭光裂空,那支巨大的手掌上,突然破开了一个洞穿的,十几丈粗细的巨大窟窿,金色的神血好似下雨一样喷薄而下。
云柱中巨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发出了一声痛呼。他怒斥道:“尔等,敢伤吾?”
太弈一声厉喝,他笔直的升上了天空,怒斥道:“伤你又如何?宰了你岂不是更好?尔等非我巫神一脉,有何伤不得?”
刑天厄从全身发软的履癸手上接过射日弓,也拉开长弓,一道金亮金亮的由巫力凝聚的长箭也搭在了弦上。虽然不会东夷人那般多神奇玄妙的箭技,但是以刑天厄全部的巫力凝聚而成的长箭,加上射日弓本身的庞大威力,他射出的箭矢,破坏力依然惊人。
又是一声痛呼,那支大手的一根手指被射落,将近三百丈长的一截指骨,轰然落在了地上。
云柱突然散开,一条巨大无比的身影愤怒的指着刑天厄怒喝道:“尔等无知,若非……岂有尔等伤吾的机会?”
众人看得清楚,这身形巨大的天神身上,尤其是胸腹部等要害之处,居然有数十处贯穿的重伤。也许,这就是他无法抵挡履癸和刑天厄长箭的原因。这天神不甘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十几具神屍,仰天咆哮了一声,满天的乌云翻滚起来,卷住了他的身躯,一时间云消雾散,满天又是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