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还不如的凄惨角色。
每过几年,总有几个倒霉的巫家子弟在友客的决斗中失利
,瞬间从高高的云端摔到尘埃中。
虽然决斗的是友客,但是友客的剑上寄托的不仅仅是他自
己的性命,更是寄托着自己主人的脸面和地位。
在夏侯来到安邑之前,因为刑天家特殊的情势,刑天大风
他们已经被相柳柔的友客欺压了好几年,刑天大风的黑厣军甚
至还折损了好几个高级将领,却依旧奈何不得相柳柔他们从九
州四方聘请来的高手友客。
眼看着刑天家这一代在王庭中抛头露面的子弟就要被相柳
柔彻底的大压倒,夺去他的全部威风,夏侯凭空冒了出来,刚
到安邑的第一天,就把相柳柔他们的三名友客打得满地找牙。
感觉被触了逆鳞的相柳柔,哪里有不用全部实力找回脸面的道
理?
所以,他立刻就派出了手下招揽的最厉害的剑手,更是花
了大价钱走同了黑冥森家的关系,故意在王庭大会的正日,在
王宫校场上和刑天大风他们来一次大的比斗。
相柳柔对自己的那名剑手信心十足,坚信他一定能赢,那
就彻底的能够把刑天大风他们压过去,向自己家里的长老们证
明自己的优秀,从而在家族中获取更大的权力,更多的特权,
掌握更多的高手和机密。
为了刺激刑天大风他们接受在王宫校场决斗的提议,相柳
柔采用了申公鲲的建议,故意用一赔十的赔率侮辱刑天兄弟,
逼得他们不应战都不可以。但是相柳柔他们一伙人没有想到,
平日里穷得丁当响的刑天兄弟们,居然能找到如许大一笔巨款
来博一次,反而是他们自己被那十几车财宝给吓的差点没晕了
过去。
而刑天大风他们的理由也是一样,好容易扳回了在安邑的
不利局面,证明自己并不弱於相柳柔,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可
能拒绝这次的决斗。尤其他们也相信,按照夏侯的实力,他应
该能赢吧?毕竟,夏侯曾经斩杀了四名九等巫武。而且刑天兄
弟他们还记得,夏侯那一抹彷佛精灵般的剑光,那盛开在空气
中的剑华!
不明就里的夏侯在黑厣军士的簇拥下,顺着安邑城最宽的
那条街道急行,很快就到了道路的尽头,那里不过是一堵矮矮
的围墙,一扇小门。
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夏侯,突然感觉自己彷佛从一层粘
稠的液体中穿过,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禁制!”
而白更是不安的尖叫了几声,伸开锋利的爪子,双目中白
光闪动,做势待扑。
而他们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门。高达百丈的城
墙通体漆黑,无数锋利的尖锐的铁桩从墙体上冒出来,上面密
密麻麻的都是锋利的尖刺。那宫门更是高耸入云,宽有百丈开
外,稀稀拉拉的十几个长袍高冠的黑衣巫士在下面进进出出,
有如蝼蚁。大门内,一条巨大的甬道,两侧树立着无数极高的
图腾石柱,那石柱直插青天,每一根柱子上或者闪动着火光、
或者缠绕着雷霆、或者喷出朦朦水汽,甚或有无数的枝叶从石
柱中生长了出来。那柱子上的元气,充沛得吓人,近乎凝结成
实体的各种属性的元气纷纷飘落了下来。
而足足有二十里长的甬道尽头,那是一座大山般的建筑。
自地面到顶部的那栋大殿,分成了越往上面积越小的九层,每
一层之间,是整整齐齐的八百一十级阶梯。每一级台阶都极宽
大,极厚重,极陡峭,显得那最高处的大殿是如此的高不可攀。
这就是大夏王宫的正殿所在!而每一层大殿的墙壁上,用
最为古拙的刀法雕刻出了巨大的雕像。让夏侯目瞪口呆,吓得
差点惨叫出来的,就是那些图案,正是夏侯无比熟悉的。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水火二神疯狂交战,女娲
娘娘炼石补天。更后是天神杀衮,衮腹中生出大禹,大禹领百
姓开山治水。又有那天帝喝令天神斩断神木,断绝天地通道的
景象。一副副图案无不是夏侯前生听过无数次的故事。
“大夏,大夏!治水的大禹!”夏侯脑袋里一阵晕沉,自
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或者说,他来到了一个什么
样的朝代?
而他身边的黑厣军辖制则是很惊奇的看着夏侯,笑道:“
篪虎兄弟,想不到你们那里也知道大禹王治水的故事?哈,大
禹王,可就是我们大夏的第一代王啊。他可是天神的儿子,他
那时的属下,就是如今的各大巫家的先祖。而继承了天神血统
的大王,就是我们大夏最强的大巫啊!”
浑身肌肉僵硬的夏侯麻木的下了黑厣,在几名黑厣军将领
的护卫下,朝王宫内行去。
走了大概十几里的样子,他们再次的穿越了一层禁制,前
方豁然开朗,露出了一片硕大无朋的广场。
长宽都有百里的广场上,矗立着九只无比巨大的青铜圆鼎。
正中一只三足圆鼎,而四周八只簇拥着它,正好占住了天
下九州的方位。这九只高达近乎千丈的巨大青铜圆鼎上,雕刻
了无数怪兽花纹,无数的山川树木,更有细细密密的鼎文在圆
鼎上彷佛活物般游走。那圆鼎上斑斑驳驳的挂满了风霜的色泽
,显然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物。
夏侯无力的呻吟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
那九只圆鼎发呆。
那正中的那只圆鼎,和他在发现的那目标物,不是
一模一样么?夏侯甚至记得,自己就是*在其中的一只鼎足上
,引爆了全身所有的力量。临死时,他清楚的记下了那只鼎足
上所雕刻的所有花纹,和眼前的那只,不差分毫。
那几个黑厣军将领没有嘲笑突然软在地上的夏侯,反而是
无比崇敬的朝着那大鼎深深行礼后,带着万分的肃穆和庄重的
低声说道:“这是大禹王治水之后,收九州之铜铸造的神器九
州之鼎啊。这可是镇住了整个九州无数怪兽、无数鬼神的神器
,我们大夏的国器!”
夏侯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九只圆鼎,没有丝毫意识的用前世
的语言问道:“是你,把我带来了这里么?”
彷佛经过了无数岁月,但是实际上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正中的圆鼎突然发出了天崩地裂般的一声,通体冒出了数百
丈高下的青色火焰。
夏侯丹田内一热,一股无比庞大的古怪元力从他天灵直灌
了下来,他整个人彷佛泡在了温水里,舒坦得差点呻吟起来。
那力量有如大地一样浑厚,有如沧海一样磅礴,有如青天
一样高远,有如浮云一样轻灵,简而言之,那力量包含了世间
的一切力量属性。
夏侯浑身上下无不舒坦,体内真元运转的速度足足快了千
万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金丹已经成形,玄武真解已经
修练到了极限处。
浑身骨节一阵乱响,夏侯猛的跳了起来,惊问到:“你们
听到了什么?”
几个黑厣军的将领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什么?
没有什么声音啊?”
夏侯愕然,他忙摇摇头,仔细的盯了那九州鼎一眼,的确
,没有任何的异常!
难道是他的错觉?可是丹田内那颗体积变态巨大的土黄色
金丹不是假货,他的识海被突然扩张了十倍以上,也不是错觉
啊?再看看,身边只有白眼巴巴的留着口水看着自己,似乎,
只有和夏侯近乎心意相通的白,才发觉了夏侯身上的古怪变化。不过,白的那眼神是什么?怎么像是饿狗看到了鸡腿的贪婪
模样?难不成他想要咬夏侯一口么?
突然间,王宫正殿上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锺鸣。
几个黑厣军将领浑身一抖,拉着浑身甲胄的夏侯就跑:“
正午到了,想必相柳家的那个杂碎剑手也出场了。篪虎兄弟,
我们这半年的饷银,可就全在你身上啦!给我们剁了那个该死
的杂碎!你要是赢了,我们黑厣军、玄彪军的兄弟们等於是白
得了五年的军饷哩。”
夏侯额头冷汗直冒, 如果他真的赢了,相柳柔会不会气急
败坏的亲自下场杀死他?
一边大步奔跑,一边回头看去,那九州鼎彷佛恒古未动的
那样矗立在那里,默默的经受着一年又一年的雨雪风霜。
“难道,这个大夏,就是那个大夏么?”
神思一阵恍惚,夏侯已经被拖拽着到了一个巨大的校场上。他刚刚露面,四周已经爆发出了无数的欢呼声。那巨大的咆
哮,简直就让天地都颤抖起来。无数具有暴力倾向的安邑子弟
同时拔出了自己的随身兵器,疯狂的挥动起来:“杀了他,杀
了他,杀了他!”
夏侯定睛看去,已经看到了那站在校场正中,高傲的抬头
看天,彷佛悬崖上一棵枯松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