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巫武重伤不起,这在战时,可是极大得罪名。我判你记大错
一次,你服不服?”
申公豹目瞪口呆的看着‘晕’过去的刑天昁,脸色气得一
阵惨白,指着夏侯怒吼到:“好,好,好,篪虎暴龙是吧?我
申公豹记得你了!你等着瞧,总有一天你要落在我手上!啊呸!”他双手一抖,狠狠的一脚跺在了地上,顿时整个三号营房
内的铺位石板尽数粉碎。申公豹盯着刑天鼂喝道:“刑天都制
,我要所有申公、相柳家的子弟单独住在两个营房内。”
刑天鼂摸了摸佩剑的剑柄,懒洋洋有气无力的哼哼道:“
啊?这样啊?好啊?随便你。不过,一号营内,没有空闲的营
房了。你们申公、相柳家的子弟想要单独的营房,就去自己砍
木头盖去。唔,顺便赔偿三号营房内所有的石板,这青石,可
都是从五百里外的青燕山凿来的啊。那些平民、奴隶的,开采
这些石板也辛苦是不是?”
申公豹嘴角抽了抽,重重的点点头:“如此,大善。兄弟
们,收拾家什,走!”
申公家、相柳家的子弟一个个气哼哼的,更有数十人抱着
下体,胡乱的抽走了自己的褥子,跟着申公豹走了开去。
刑天鼂故意大声笑道:“他们申公家的家主申公郦掌管百
工,乃是辅弼相丞之中的百工之丞,正好给我们熊营多盖几所
营房啊。这还不用花费我们自己的军费,剩下钱来给兄弟们润
润肠胃,岂不是快活?”
在场的刑天氏、防风氏的族人同时大笑,就连躺在地上‘
晕倒’的刑天昁都大笑起来。夏侯却觉得前途一阵的黯淡无光。就这样的军队,他以后就要在这样门阀势力极重的军队里干
事?还有前途可言么?幸好的就是,似乎自己投*的,是势力
比较强的那一家罢了。前世受到过极其严格的品德教育的夏侯
,心里无端的有了一种罪恶感。
但是,这种惶恐、这种罪恶感很快就消失了,他在心里告
诉自己:“五讲四美,社会公德这些东西,能打掉剑齿虎做食
物么?啊呸,这里是蛮荒野人的地盘,我还讲究这些作甚么?
按照白虎的说法,越堕落越快乐,我还把自己当好人哩?”
顿时夏侯心里一阵的平静,却听得刑天鼂在问自己:“篪
虎兄弟,干得漂亮,那一手巫术叫做什么?干净利落的收拾了
几十个好手,嘿嘿,这手段可是,可是。”一众高级军官同时
狂笑,用土柱子撞人家的下体,这手段怎么都不能说是很光明
正大的。
夏侯苦笑,只是连连拱手,给自己解嘲道:“这是我们山
林中的手段,那些猛兽凶兽之类,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不过是
双眼和他们的卵子,按道理,这人也差不多么?”
刑天鼂、刑天昁等人再次大笑,刑天鼂踮起脚尖,好容易
的拍打了一下夏侯的肩膀,点头道:“好,能够随机应变,篪
虎兄弟比起那些蠢货新军,可是好得太多了。诸位兄弟,我看
篪虎兄弟今日的能耐,充当一名领士甚至都士官,绰绰有余嘛。”
夏侯在军营门口见过的那林辖士嘎嘎直乐:“按我看,按
照篪虎兄弟的巫力,做个领校都是没问题的。不过是初来军营
,这新军营的军职又算不了数的,胡乱给篪虎兄弟弄个都士官
先做着,也省得一时升官太快,别的人眼红了背后说闲话哩。”
於是,夏侯莫名其妙的帮刑天家的子弟打了一场架,就成
了新军营平时可以管辖一百士兵,战时按照扩军的规模,最多
可能管辖到三五百军士的都士官了。“朝中有人好做官,古人
诚不我欺哉!”夏侯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念叨这句话。
升官了,自然就不需要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务。刑天鼂领
着一众儿军官站在营房的门口,监督着军械营的军士运来新的
石板,更换那些被申公豹震碎的,同时闲扯起来。他们问题的
核心,依然是这个让他们刑天家的子弟今日大出风头的篪虎暴
龙。
看到几个军械营的军士吃力的扛着钢斧把地上那几十根土
柱削平,一名领制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问夏侯:“篪虎都士,你
怎么想着去修炼巫法的?我们巫武们,是恨不得节省每一丝巫
力打磨身躯,这身体是越强越好。你若是耗费巫力控制五行元
力施展巫法,每日里能够用来熬炼身子的巫力可就少了许多,
岂不是不妙?”
刑天鼂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那领制的意见:“不是每个人
都能领悟高深的巫法的,所以我们这些自觉资质不够的巫,都
修炼巫武来得直接。但是每个人的巫力资质却都有限,你又熬
炼身躯,又祭炼巫法,打磨身子最好的时机也就这么十几年,
你在身子长得最快的时候分散了精神去修炼巫法,可搞不好要
两头落空!”
夏侯点头,承认刑天鼂的说法无比的正确。一个巫武修炼
的最好时机就是五六岁到二十出头的十几年时间,错过了这个
时机,身体一旦定型了,巫力对身体的强化作用就会突然削弱
五成。哪个巫武不是自幼就战战兢兢的把全部的巫力都毫不保
留的拿来锻炼每一丝肌肉?一边强化身体,一边还耗费大量的
精力去修炼巫法的,最终就是巫法没有成就,身体也落了下乘
,无法成为最强的战士。
而没有一个强悍的躯体,那些威力强大的巫武技能,又如
何是身体所能承受得起的?比如说刑天家的‘裂天千斩’,挥
动纯粹以巫力凝聚的战斧,瞬间挥出数千数万斧,足以把大地
都撕裂,把大海都劈开,一个脆弱的身躯,恐怕在凝聚那战斧
的时候,就被巫力给撕破了。
夏侯只能唯唯诺诺的解释说,这是在山林中生存的必须技
能。他一边飞快的在心里编制着假话,一边滔滔不绝的形容山
林中的猛兽如何凶悍,那些出名的凶兽更是如何的强大。一个
没有成年的巫武,单纯凭借着武技,是如何困难才能在山林中
生存下来。掌握一点点小小的巫术,这才是在山林中保命的不
二法门啊。
刑天鼂连连称是,重重的拍打着夏侯的肩膀鼓励道:“篪
虎兄弟,你们蛮荒的生活困苦,我们也是听说了的,难怪你放
着身体不尽力打磨,却去修炼巫法。要知道,我们巫武都是自
幼被判定对五行元力的亲近力太低,却又因为家族的血脉关系
,拥有极强的巫力天赋,这才修习巫武的。你既然也修炼的是
武技,却学了半调子的巫法,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顿了顿,他笑道:“不过在军营里,可没有你那山林的讲
究,全心全意的修炼武技就是。看篪虎兄弟的天赋,以后肯定
是一个极强的武士。哈,要是你能得到一块封地,就能把自己
的族人都迁徙到自己的封地上,岂不是比在山林里快活?”
摇摇头,刑天鼂身上也渐渐的冒出了一片黄光,他恶狠狠
的把手指朝着地面连连指动,那地面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刑
天鼂气恼的咒骂起来:“操,还是老样子,老子是风、土双属
性的巫力,怎么就一点土块都翻不起来?还是对元力的亲近不
够啊,能够吸收他,却不能控制。唉!”
刑天昁也是带着点诧异的看着夏侯:“篪虎督士居然能够
成功的升起土柱,却是难得见到的好运气。可能,是你们蛮荒
中人和山林亲近,对於天地元力的感觉,比起我们九州之人,
却要敏锐一点吧。”
夏侯只是不断的点头称是,不敢再胡乱说话了。他怎么能
告诉这些人,他不仅拥有极高的巫力天分,同时还在修炼玄武
真解这种道家典籍呢?他又怎么能告诉他们,所谓的巫力潜质
就是精神力、心神的强弱,而自己修炼的玄武真解,却能不断
的增强自己的心神呢?
似乎,这些巫天生的潜质都是固定的!虽然他们天生就拥
有强横的力量,但是想要再作突破却是困难的。而自己虽然如
今不过是一个九等水准的巫武,却拥有无限发展的可能,唔,
只要自己能够得到高级的巫道法门,也许最终获取世间最强的
力量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在和刑天鼂他们打着哈哈,联络感情,那边,四个面无
表情的黑衣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刑天鼂身边的亲兵感受到了这些黑衣人身上阴冷的杀气,
立刻拔出长剑围了上去。一名领校大声喝道:“作甚?你们是
一号营的么?滚开!”
林辖制歪着脑袋想了想,走上前去,摆出了高级军官的派
头喝骂道:“你们不是今天最后入营的新军么?测试的时候还
打伤了好几个士官的!来这里作甚么?”
四个黑衣人根本没有回答,只是把冷冰冰的视线全部投在
了夏侯的身上。夏侯皱起眉头,低头看了自己半天,这才抬头
问道:“看我作甚?”
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根本不顾那些亲兵已经做势要杀人
,冷冰冰的说道:“你,篪虎暴龙?”
刑天鼂他们古怪的看了夏侯一眼,低声嘀咕道:“仇人么?怎么有胆量追杀到新军营来?当老子是摆设?”刑天鼂感到
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冒犯,夏侯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大哥刑天大风
的友客,这新军营又是他刑天鼂的地盘,如果夏侯的仇人居然
敢加入军队来追杀夏侯,岂不是不把熊营放在眼里?
同样狂傲的高级军官们一个个脸色都有点发青,怒视着四
名黑衣人,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兵器上。
夏侯却是双手抱在胸前,很轻松的点点头:“是我,什么
事?我认识诸位么?”
那黑衣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冰冰的把长剑丢向了夏
侯:“挑战,决生死。你死,我们离开熊营。我们死,你留在
熊营。”
夏侯惊愕的退后了一步,根本不去接那柄轻飘飘的飞过来
的长剑,喝道:“你们脑子有病!大爷我干吗要接你们的挑战?”
另外一黑衣人上前几步,冷喝道:“不敢接受生死决,懦
夫!”
刑天鼂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怒喝到:“大胆!你们是哪家
的友客,敢来我熊营放肆,不要命了么?老子告诉你,熊营只
有一个规矩,那就是老子说的话就是全部的规矩!现在我看你
们都是来找死的!”刑天鼂的手猛的挥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从
哪里冲出来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黑甲士兵,把那四个黑衣人紧紧
的包围了起来。
四个黑衣人看都不看四周重兵,只是连声冷笑。那最开始
说话的黑衣人冷冰冰的横了刑天鼂一眼,低沉的说道:“篪虎
暴龙抢走了我们主人中意的女人,所以他必须死!篪虎蛮子,
不要告诉我们青月如今不和你在一起。”
这黑衣人的话,正好挑起了让夏侯最郁闷的事情,他禁不
住口出粗言:“我操,你们是厉天候那小白脸的狗腿子?那青
月丫头是被刑天华蓥那妞儿和混天候带走的,我连她手指都没
碰一下,你现在来找我的麻烦,脑子被牛角象兽踏坏了?或者
你妈生你的时候吃错了药?”想到混天候和刑天华蓥把自己当
顶黑锅的倒霉鬼,夏侯心里那个气愤啊,就连前世市井里的粗
话都骂出来了。
那黑衣人不为所动,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夏侯:“若不是你
横生枝节捣乱,我家主子早就带了那青月贱货离开,哪里会被
混天候拦下?事情就是被你生生坏了,你不死,谁死?”
另外一黑衣人出言更加恶毒:“不过,想来你也是不亏,
那青月贱货在粉音泽说不得除了那处,其他地方早被男人用了
个干净。说不得混天候玩个痛快了,还会送还给你,让你也尝
尝司乐令女儿的味道,你这蛮子这辈子也不亏了。”
刑天鼂眯起了眼睛,看了夏侯一眼,咕哝道:“厉天候?
这是明目张胆的来我熊营里杀人啊。这次的事情,我记下来了
,等着瞧,踏着我刑天家的面子往上爬?不怕摔死你么?”
咳嗽一声,刑天鼂就要不顾一切的下令属下击杀这四名九
等巫武,狠狠的拉下厉天候的面子。作为一名手掌实权的都制
,家族的背景又是如此深厚,他才不忌惮厉天候一个没有实职
的王子。
可是夏侯已经是愤怒的吼叫了起来:“无耻!你们就只会
在背后辱人家女儿家的清白么?街头的地痞无赖,都没有你们
这么下作!不就是想要找个借口堂而皇之的杀死老子么?来,
来,来,怕了你老子夏侯就不是特勤,诶,怕了你,老子篪虎
暴龙就是你养的。”
这辈子,来自於蛮荒篪虎族人血脉中那种暴虐豪放的血气
发作,刺激得夏侯双目血红,随手抢了一柄沉重的钢斧,恶狠
狠的扑了上去。
刑天鼂低呼一声:“糟糕,蛮子就是蛮子,怎么两句话就
受不了了?来人啊,调弓箭手,若是篪虎督士有危险,给老子
射死那四个杂碎!”
刑天鼂看着已经和黑衣人混战一团的夏侯,深深的皱起了
眉头:“这个蛮子,老子倒是有点喜欢他了,嗯,倒是个可以
深交的好汉。不过,哪个蛮子都是这种脾气,都是一点火气就
炸开的蛮人。诶~~~!”
‘当当当当’四声巨响,四个黑衣人用巴掌宽的佩剑硬是
挡住了夏侯沉重钢斧的劈砍,身影晃动,四条剑影已经劈向了
夏侯的胸膛。
刑天昁死死的盯着四个黑衣人那冷肃的面孔,低声惊呼起
来:“这是四个死士啊,明知道闯入熊营公然挑战我刑天家的
友客,是必死无疑的。厉天候居然派自己的死士来做这争风吃
醋的蠢事,他是蠢材么?”
刑天鼂认真的点点头:“看来,厉天候,真的是个蠢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看到那四个黑衣人的长剑已
经成功的在夏侯的身上狠狠的劈了几剑,那些相柳家、申公家
的子弟,居然连声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