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好一阵子,干瘪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找凤凰
木,这次运气不错,直接就到手了。这不,这才带了木料过来
请琴馆的师傅看了看,回去用巫力祭炼后,就可以请师傅做成
一张好琴了。”
刑天大风笑起来:“叔祖,您这么惦记着玟姑娘,不如直
接收回府里好了,每次巴巴的去找了好东西来这里送给她,何
苦来由?”
老头儿惊讶的看着刑天大风,冷哼道:“我每天吃百斤肉
食,莫非我就要在自己房里养一群牲口么?”
夏侯愕然,这是什么比方啊?却看到老头儿一句话憋得刑
天大风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已经颤巍巍的走到了自己面前。
原本一直醉醺醺的跟在身后的白立刻尖叫了一声,朝着老头儿
龇牙咧嘴的露出了一口尖锐的白牙,狠狠的拦在了夏侯的身前。
老头儿微微一笑,朝着夏侯点点头:“好啊,居然是貔貅
,还是快成年的貔貅。妙极,极妙。听得说,你昨夜连胜了三
场?”
夏侯点点头,一手把白拉在了自己身后,恭恭敬敬的作揖
行礼道:“老丈消息灵通,的确侥幸赢了三场。”
老头儿呵呵了几声,眼里一缕精光射出,和夏侯的视线一
碰,夏侯两个眸子彷佛被针扎一样一阵酸疼,连忙扭过了头去。就听得那老头儿满意的说道:“消息不是很灵通,不过你们
就在我隔壁动手,若是还不清楚战况,我就可以自己抹脖子了。”轻轻的把那长条布包在腋下紧了紧,老头儿有点惊疑的说
道:“老丈?侥幸?嘿,你这蛮人说话却是有趣,比起那些书
生,还要通道理点。”
转过身去,狠狠的瞪着刑天大风和刑天玄蛭四兄弟一眼,
老头儿大声吼到:“少年轻狂,也就罢了,可是你们看看,你
们有轻狂的本钱么?这次如果不是篪虎暴龙投*了你们,你们
在安邑城内连续输了多少场?如果不是昨夜连赢了相柳家那娘
娘腔三场,我就罚你们去东山挖矿,一群废物东西。”
心里一愣,夏侯寻思道:“好麻,还说自己消息不灵通?
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还说不灵通?我来安邑才多少时间呢?”他又有点奇怪的看了看这个身高不过五尺多点的老头儿,纳
闷道:“这老头儿怎么这么暴力的?有这样在大街上教训自己
的孙子去挑衅闹事的么?”
却听得老头儿大声咆哮道:“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好好的
把篪虎暴龙给我调教成九等以上的高手,给我把什么相柳柔啊
、申公鲲啊这些小崽子的手下都废了!想当年老子刑天十三在
安邑横行的时候,四大世家、二十五天候府、三百七十候府、
上千大臣子弟、七令二十一司六十三尉军候,哪个不被老子打
断了腿乖乖的求饶?”
老头头上的红发一根根竖起,大声嚷嚷道:“现在看看你
们,居然被相柳家的崽子给欺负上头了!告诉你们,再不把他
们的气焰给老子压下去,老子就亲自带着暴熊军找他们祖父算
帐!”
夏侯清清楚楚的看到,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刑天Q、刑
天鳌龙的额头上,那冷汗是小溪一样的流淌了下来。却听得那
老暴力分子手舞足蹈的嚎叫着:“给我打,不要顾忌什么大巫
不许在安邑动手的狗屁规矩,要是你们的友客不能胜过相柳柔
他们招揽来的废物,就亲自动手打断他们的腿,捏断他们的脖
子,砸了他们家的大门都可以。”
叫嚷着,叫嚷着,眼看着这老头儿身上的肌肉一根根的暴
了起来,一块块的膨胀了起来,骨节子一阵乱响,身体居然猛
的长高了两尺,眼里更是射出了尺许长的血红色光芒,刑天大
风他们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
那八个紧跟在老头儿身后的军汉猛的冲了上来,七手八脚
的抱住了老头儿,打着哈哈笑道:“候爷,您和一群小辈生气
干什么?哈,就他们相柳柔之流,值得您亲自出手么?诶,您
消消气,大哥儿他们肯定能打断他们的腿子。得了,您消消气
啊。”
一个军汉猛得抬头嚎叫起来:“玟姑娘,玟姑娘,准备茶
水,老爷子有点上火,快点准备好琴案,赶快给他消消火儿。”
眼看着八个军汉身上肌肉坟起,生拉活拽的把老头儿又给
拖回了刚才出来的黑漆漆的大门里去,刑天大风他们这才突然
吐出了一口冷气,胡乱的用袖子抆了抆额头上的汗水。突然刑
天玄蛭低声怒喝起来:“好一个混天候,好一个华蓥,他们知
道祖父在这里,却自顾自的溜走了。好,这笔帐我们有得算了。”
夏侯拚命的眨巴着眼睛,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觉得,安邑这个城市,在他眼中是越来越古怪了。这个自
称刑天十三的老头儿,大街上拚命叫嚷着要自己的孙子去打断
另外一个大臣孙子的骨头,他老人家的声音,起码传出了数百
米,难道就没有人理会么?
白突然用爪子抓了一下夏侯的屁股,夏侯猛然回头,惊愕
的看到,那昨天白日里趾高气扬的为难自己的相柳柔,正带着
一批属下,浑身战栗的在后面远远的看着这边哩。眼看到夏侯
发现了自己一行人,相柳柔立刻摆出了盛气凌人的模样,大声
的叫嚷起来:“刑天大风,我相柳老六可不是怕了你!如果你
们没种,居然请自己长辈出手的话,你们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名
声?”
分明色厉内荏的说完了这番话,相柳柔飞快的扫了一眼刑
天十三进去的那扇大门,带着一众属下爬上那应该是马儿的坐
骑,急速驶去。
刑天大风长叹一声,无奈的看了看夏侯:“篪虎兄弟,见
笑了。我家这叔祖,脾性方面,很是有点,不好。”
刑天玄蛭则是仔细的抆了抆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很是冷静
的说道:“罢了,罢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正好安邑王令正在
征召新军,篪虎兄弟先去新军营里厮混三个月,然后直接安排
进我们家的军里,以后行事也就方便了。到时,就算成天找相
柳老六他们的麻烦,也可以有了个好的遮盖名义,省得篪虎兄
弟只是普通贵民,若是贸然向相柳老六他们挑斗,引来麻烦。”
刑天Q冲疑了一阵,低声说道:“可是,混天候昨日却说
要邀请篪虎兄弟去他府上,和东夷人找来的剑手较量。”
刑天大风不耐烦的说道:“那就推后几日罢!和那不知所
谓的剑手比较,我们家这老爷子,我们招惹得起么?真要让他
狂性大发,率领军队平了相柳家不成?真当他老人家作不出这
种事情来?”
刑天玄蛭也是连连点头:“就是这样。送篪虎兄弟去新军
营三个月,胡乱弄点军功,弄个品级较高的军候封号出来,以
后和相柳家、申公家他们争斗,万一弄出了大事来,却也有得
分说的余地了。”
不等夏侯自己发表意见,刑天兄弟已经给他作出了安排。
总之就是第二天就送夏侯去军营锻炼,白则留在刑天府邸里享
受幸福而的生活。在新军营锻炼期间,夏侯除了要熟悉大
夏的军制等等,还要加紧修炼刑天大风他们替他挑选的一套高
明的修炼巫力的法门。
而隐隐约约的,夏侯觉得刑天兄弟他们这么急促的要把自
己送到军营里面去,除了刑天十三的突然出现,似乎还有其他
的原因。
其一,自然是不希望夏侯在刑天府内和青月有过多纠缠。
这应该是刑天兄弟他们出自於保护夏侯的好意。
其二么,夏侯发现,似乎刑天大风的黑厣军,是真正的损
失了不少人手,真的需要新鲜血液的补充啦。从刑天兄弟的言
谈中可以知道,那些损失的好手,都是黑厣军的中高级军官,
可都是在和相柳柔他们属下的冲突中, 被人重伤不起的。
夏侯长嘘了一口气,只感觉最近一切事情发展得都太快了
,快得他自己都无法掌握。
来到安邑,很顺利的就成为了刑天大风他们的友客,立刻
来到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最高级的妓院喝了一顿花酒,打了一场
大架,得罪了一个王子,然后马上就要去参加军队,成为一名
军人!而自己稀里糊涂的卷入了这些事情,甚至就连这些事情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好没有来由!
也许,对於这一切都无所谓的,只有白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趴在黑厣的背上吐口水的白,夏侯脸上不
由的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