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等我啊,我过来接你。”蒋飞“大笑”着回道。 楼成愣了愣:“接我?”
“嘿嘿,等下你就知道了,你问问老程,看他要不要一起?”蒋胖提及了另一位死党程启力。
楼成回了他个鄙视的表情:“你不说我都会问,抓他出来打一顿!”
说完,他点开昵称叫做“我爱高数”的程启力QQ:“老程,在吗?我回来了!”
等了几分锺,见没有回应,楼成干脆拨打了程启力的手机号码,这是他在外地办的,不知道回家有没有换号。
神曲风的铃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但沙哑了很多的声音:
“橙子?”
“老程,怎么了?听起来不太舒服啊?”楼成关心了一句。
程启力笑了一声:“没什么大事,今天家里来亲戚,说什么我上大学了,是成年人了,可以喝酒了,灌了我好几杯,醉得我晕天黑地的,睡了一下午,不是你的电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诶,橙子,你声音好像也不太对啊,鼻音有点重,感冒了?”
“是啊,不过快好了,我回秀山了,打算找蒋胖出来吃烧烤,你有空没?”程启力面前,楼成不用客气,直截了当问道。
程启力叹了口气:“出不来,家里亲戚聚会,过年真TM忙,等明天或者后天我找你?”
“行,咱们到时候再说。”楼成挂断了电话,回了严喆珂的消息,快速整理起行李,将换下来还未洗的衣服分类放了两个盆子,把笔记本电脑摆在了自家房间的写字台上。
此时天色阴沉,不到六点就有黑夜降临的迹象,房间的灯火营造出了温暖和光明的环境,楼成环顾四周,对睡了快十年的地方有些微的陌生。
左手边是一米五宽的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四件套,应该是老妈估算着日子干的,省了自己不少工夫,右手边是一个书柜和一个衣柜,前者摆满了各种武道杂志,小说漫画,以及当初天真烂漫时买的“蜀山十二段锦”“太极桩功”等炼体秘籍,幻想着自学成才,一代高手震惊校园,可惜,这些东西假倒是不假,但没人指导,又没时间坚持,最终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床和书柜中间属於写字台,摆着台灯、挂历、笔筒和小猪零钱罐等,两边的抽屉则锁着小学、初中、高中的照片和同学录,自己曾经颇为遗憾高中班级太多,没有全年级的大合影,无法保存严喆珂的身影,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做人要追求更高!
刚收拾完毕,化解了那浅浅的陌生,蒋飞Q上传来了消息:“橙子,下来吧,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了。”
“好咧。”楼成拿上钱包,想了想,又从藏入抽屉深处的一万块里抽出了七八张,兴冲冲出了门,来到小区门口。
他左顾右盼,寻找着蒋胖的身影,可阴冷之风呼啸的路上哪有熟悉的家伙。
哔!哔!汽车喇叭声突兀响起,楼成下意识望了过去,看见停在小区门口的一辆白色福特轿车摇下了车窗。
“橙子!”车内传来蒋飞略显得意的浑厚声音。
楼成嘿了一声,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道:“可以啊,都会开车了!”
他这才认出是蒋胖他爹的车,不算贵但也不便宜,正像他们家的家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蒋飞穿着暗蓝色羽绒服,敞着胸怀,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圆圆的脸庞比八月底最后见面的时候又胖了一圈,都有三下巴了,
肚子凸起,仿佛怀胎了五六个月,他笑眯眯道:“虽然这学期没找到女朋友,但我把驾照给考了,我们学校可以拿它当学分的,抵一门选修课。” “啧,人不可貌相啊,我还以为你会窝寝室里玩一学期游戏的。”楼成坐了下来,关上车门,系上了安全带,与外面的阴冷刺骨相比,里面就像是天堂。
蒋飞放下手刹,推动变速杆,眉飞色舞道:“现在会开车是基本技能了,出了大学再考多占用时间,你有空也去考个呗。”
“有空的话……”楼成想到了自己的日常锤炼。
他拿着手机,给严喆珂发了个窃笑的表情:“出门了,和我们班蒋胖去吃老刘烧烤!”
严喆珂回了个“我用眼神杀死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敢刺激我了,说好的大恩大德不敢或忘呢?”
“我错了,严教练,看我五体投地认错!”楼成满脸堆笑回复。
蒋飞瞄了他一眼,目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橙子,你在和谁聊天啊,笑得这么猥琐,女朋友?你之前没提过啊!”
“还差一点,还在努力。”楼成没有隐瞒。
蒋飞啧啧道:“不错啊,想不到你还会主动追求人,果然是个闷*骚,说不定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早脱单的,那姑娘是松大的同学?”
“嗯。”楼成点头回答。
不仅仅是松大的同学,还是高中的同学……
“哎,松大果然男女平衡,不像我们,对了,橙子,你知道严喆珂考去你们松大了吗?”蒋飞忽然说道。
楼成愣了愣:“知道,还见过。”
不仅仅是见过,还是天天见……
蒋飞看着前面,打着方向盘道:“我鄙视你,都见过了竟然不给我提一嘴。”
说到这里,不等楼成回答,他突地感慨道:“还记得高一军训完开始上课的时候吗?好多男生都在传三班有个超级大美女,比明星还好看,我们为了瞧一眼,专门绕道去三班那边的厕所,之后就经常私下讨论,每次课间做武道操都想着排靠近三班的那列,时不时就去三班门口假装路过……”
“当时真没想过追求什么的,总觉得看看也是很开心的事情,哎,这恐怕是我初高中关於女生最美好的回忆了,青春啊!”
楼成听得也是一阵感怀,那青葱的、单纯的喜欢。
“那个时候好多人假装路过,经常碰到认识的家伙,三班的男生则在明目张胆地取笑。”他回忆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