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年的……无方细一斟酌,因为自己职业的缘故,想得又多又复杂,实在尴尬得要活不下去了。他还扭,滚烫的身子,能磨出火来。她僵着腰,大气也不敢喘,「你给我闭嘴!不许乱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和她黏在一起,令主当然不愿意这么快分开。他老实了,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坏她的兴致,学会了扬长避短,干脆不说话了。
未婚妻的身子好软啊,令主头一回感受到,原来女人像个棉花包,压上去让他一辈子不想站起来。她挣扎,他一万年的修为可不是假的,岂容她逃脱。虽然有点无耻,但他长得漂亮啊,长得漂亮的调戏姑娘至多算撩,不算耍流氓。
他邪魅一笑,自觉笑容**蚀骨,未婚妻肯定醉了。那一条玉臂横亘在面前,令主将计就计,轻轻将那衣袖一拂——啊,一弯雪臂近在眼前,洁白的皮肤,把他的眼睛都晃花了。他捧起来,印上自己的热吻,一路从指尖吻到肩头,吻得专心而虔诚。
令主这辈子,没干过如此伟大而有意义的事。到底那些片段不是白看的,耳鬓厮磨谁不会,怎么腻歪怎么来,她一定喜欢。
未婚妻的牙咬得咯咯作响,不知道下一刻是打算反客为主呢,还是有了揍他的欲/望。令主决定不理,先用他的绝世容颜电晕她。刹土上修炼的精怪,都有利用幻术迷惑人的本事,本来令主也可以,但他不屑这么做。他坚定地守住了道德底线,要风流不要下流。和未婚妻的一切发展都得出自她自愿,否则等她清醒了,说不定气得入魔,就把他给碎屍万段了。
他一面亲吻,一面抽空抬眼观察她。本来自信满满,以为会对上一双惺忪迷蒙的眼,没想到未婚妻目露精光,就那么死死盯着他,盯得他下不去嘴了。
「你再亲一下试试看。」
她语气阴森,看起来很不好惹。令主气急败坏,「你怎么回事嘛,我这么投入,都已经起反应了!」
无方脑子里嗡地一响,他这人口无遮拦,真是什么都敢说。视线溜下去,有点希望观摩一下「反应」是什么样的。结果红袍掩映下赫然露出一条花裤衩来,墨绿的底子上绣着鸳鸯戏水纹,鸳鸯分别占据两条裤腿,两个脑袋对拱着,拱在了最核心的位置。
她的脸终於也绿了,语重心长地说:「白准,什么时候你的品味能跟上你的长相,别说这梵行刹土,就是四大部洲,都会在你掌握之中的。」
这话说的,明夸暗损啊。令主很郁闷,「虽然我的穿衣品味不怎么样,但我的建筑造诣高啊。况且我并没有称霸四大部洲的野心,我只要在刹土上娶个媳妇,捏捏泥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完后又莫名懊丧,现在是怎样?男上女下纯聊天吗?他又不是柳下惠!反应是实打实、硬碰硬的。这种旖旎的环境,漫天霓虹,花火无边,应该谈一谈孩子,研究一下姿势,而不是对着他的花裤衩长吁短叹,这不道德!
他说:「艳无方,你究竟想怎么样?今天给我个准话,到底嫁不嫁我?」
又是这样,像雪顿山下见面第一句话,「准备好,明晚我来迎娶你」。他不知道,当时她就很想揍他。
然而嫁不嫁呢,当然是要嫁的。
她轻叹一口气,「昨晚我入定,莲师来看我了……」
令主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什么?白天不来晚上来,他在打什么主意?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无方剜了他一眼,「你的脑子里就装着这些东西吗?他哪回出场不是前呼后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人家又是修成正果的佛,何至於这么不堪。」
他嘀咕那可说不定,反正在他眼里他的未婚妻是天上地下最好的姑娘,长得貌美心地又善良,只要是男人,都必须对她垂涎三尺。
无方忆起千年以前莲师搭救她的场景,依然很感动。她娓娓说:「没有莲师,我可能被关进葫芦里,化成血水了。我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那个大胡子道士长得凶神恶煞,扛着好大的一口刀,追了我二十里。我在雨里狂奔,以为自己完了,那时候莲师脚踏祥云出现……」
令主嘲讽地嗤了声,小姑娘果然好骗,「说不定那个道士就是莲师的分/身,好人坏人全是他。你当初道行太浅看不破,那些神佛总喜欢搞这套,让人走投无路,然后他来个佛光普照,渡你修行。要不然谁愿意吃斋念佛?没有大鱼大肉,没有美男和酒,百年如一日的枯燥乏味,连调戏个和尚,还得爬上山。」
他这人有时就是这么不可爱,活着总要有信仰,他破坏起她的信仰来,简直心狠手辣。
发现她瞪着他,他唔了声,「说错了吗?干嘛这么看着我?还有你瞧现在的情况,你在我身下和我谈别的男人,合适吗?」
是她让他压着她了吗?原本她想说的不是这个,都怪他打岔。
「能不能让我言归正传?你再聒噪我就走了。」
他悻悻的,「好好,你说,我听着。」
「昨夜莲师来,劝我不要放弃修行,毕竟千年道行,得来不易。」她轻轻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思量再三,我活到今日,没有欠过别人什么。只有上次去森罗城求那对血蠍,确实占了你便宜。倘或你愿意容我拿别的来偿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补偿你;倘或你不愿意,执意要成婚……那我便舍命陪君子,嫁与你,做你的娘子。」
她说完,半晌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心里便有些凉了。犹豫着看他一眼,上方的人僵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叫她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和莲师说清楚了,以往的修行甘愿打水漂,也要同你成亲。」她有点着急,怕他智商不够,转不过弯来,因此说得很直白,「白准,你咧个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结果说完,他把头低下来,和她额与额相抵,「这是你说的,回去就举行婚礼,不许抵赖。」
她轻轻笑起来,伸出两臂,云一般交织在他颈后,说好,「回去便办吧,反正我的道已经修不成了。」
「既然如此,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允许你亲我一下吧。」他的嗓音渐渐低下去,磁石一样吸住她。然后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唇峰轻触,若即若离,那调调,居然有几分久经沙场的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