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这是在跟我求情?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的面子?”
李湘一个哆嗦:“不敢不敢,奴家、奴家只是想跟您讲讲道理……”
洪禹笑得更灿烂了:“这武都城内,居然还有人天真的要跟我讲道理,难道不知道,本少爷是最不讲道理的一个?”
李湘的脸色就跟要死的母猪一样一样难看,她狠狠咬了咬牙,却毫无办法,哪怕是想舍命一搏,她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洪禹根本不去理她,专心喝茶就是了。
洪溪去的很快,没多久就带着一大帮差官回来了。
洪禹有些纳闷,你带这么多人回来干什么?难道是看到对方人多,怕我们应付不过来?那一群虾兵蟹将,申叔一个人就能搞定啊。
洪溪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背后的差官中窜出一人来,比他还抢先一步到了洪禹面前,躬身一拜,双手将一份契约文书呈上来:“禹少爷,这是方琉云大师和李家前任主人薛李氏之间房屋出租的契约,的确还有两年才需要交房租。”
洪禹也不去拿文书,只是看向一边已经面如土色抖如筛糠的李湘:“那么,这种故意抹黑,无事生非,讹诈方大师的人,应该怎么处理?”
那差官飞快道:“主从众犯人,一概拿下,杖责一百,发配北疆,与披甲人为奴”
李湘一个哆嗦,别的不说,那一百杖打下来,就能要了她的命就算是侥幸活下来,发配北疆,那里可是大夏和狄戎的边界,小规模冲突不断,发配到那里的,根本没与能活着回来的。
差官回头,神色有些狰狞的扫视了一下人群,他是京兆府的差官,那些獐头鼠目,都是武都城内街面的痞子混混,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些人平日里对他们这些现管的差官,也多少都有孝敬,一般的事情,差官们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今天,难得一个讨好禹少爷的机会,你们就别怪本官手下无情了
他嘿嘿一声冷笑:“真巧啊,今天这么一件小事,怎么这附近七八条街上的闲人全都聚集起来了”
那些獐头鼠目一听语气不善就知道要糟糕,差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声怒喝:“全都拿下”
跟着来的那些差官哗啦一下子冲上去,几乎是两人对付一个,轻而易举就把那些家伙全都拿下了。
“哎哟哟,老爷饶命”
“禹少爷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猪油懵了心,一时糊涂才会被李家婆娘蛊惑,为了一点小钱来栽赃陷害方大师,求求您放过小人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都是老油条,立刻七嘴八舌就把李湘给卖了。
原来这李家在附近几条街上,原本是数得着的富户,可是后来李家老主人的一支商队在从楚越返回武都的路中被劫,李家老主人当场被杀,於是李家就此没落下来。
李家老主母薛李氏为人宽厚诚信,她还在世的时候,尚且能约束李家的这些儿女,依靠着一些门脸出租,倒也能过得丰衣足食,可是薛李氏去世之后,李湘姐弟几个就没人能压住了,顿时奸懒馋滑的本质暴露无遗,家中的资财很快被挥霍一空,其他几个门脸也被他们想方设法给收回来卖掉,换来的银子很快就挥霍一空。
他们连祖宅都卖了,现在李家唯一剩下的产业,就是方琉云的流云阵阁租用的这一座带着门脸小楼的院子了。
按说一般人绝不敢去讹诈方琉云,而李湘这肥胖婆娘却是胆大包天,很有些小聪明的想到,正是如此,才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在撒谎。
但是如果是私下里讹诈,弄不好方琉云就真的一发狠将他们灭了。於是她又找来了附近街面上的痞子混混,许下好处,把事情闹大,让方琉云下不来台,只能吃个哑巴亏。
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方琉云背后真有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洪禹。
他们可以跟方琉云耍无赖,可是不敢跟洪禹耍无赖。洪禹那是敢跟陛下叫板的人,惹毛了他管你什么大夏王法,杀了再说
李湘很清楚自己肥胖的脑袋只有一颗,脖子没有再生能力,砍掉了可就没了,她不想死,所以面对洪禹,就只能老老实实一点办法没有。
禹少爷仍旧是那一招,我管你什么阴谋诡计,自然一力降十会,蛮不讲理的破解了。
地痞们一招供,又有京兆府备份的文书契约,周围的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羞愧不已,连连向洪禹告
洪禹就是坐着喝茶不开说话,这些人也心里打鼓,禹少爷没开口,他们谁敢走啊?
原本告罪道歉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随着禹少爷沉稳的动作,他们的心里越来越慌乱,嘈杂的声音尴尬的安静了下来。
洪禹又倒了一杯茶,终於发话:“行了,没热闹看了,不相关的人都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轰然一声作鸟兽散了。
差官们押着那些囚犯,一个个点头哈腰的上来:“禹少,我叫林海,我先回去了啊。”
“禹少,我叫王辉,您先歇着,我回去了啊。”
“禹少,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