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忘记那一剑的威力。
就好像没有词语能够形容那一剑的风华。
宛如从太阳上降临的审判一样,金色的巨剑,剖开了天地,剖开了世界,斩碎了荡漾着涟漪开启的时空隧道,也展开了巨大的玄舸。
原本已经半边身体扎入到了虚空之中的甘霖山玄舸,就像是一头即将逃入海中的大鱼一样,却在最后的关头,被从天而降的‘鱼叉’击中,斩开。
甲板齐刷刷地裂开。
缝隙处冒着焦黑色的炙热气息。
这艘以各种仙道金属打造,加持了成千上万仙道阵法的巨型玄舸,从尾到头,左右分为两半。
在这一道中分线上的仙道强者,瞬间就被炙热的大日仙火焚化气化,屍骨无存。
玄舸哀鸣着,颤抖着,巨大的身躯裂开,内里还因为一些阵法的能量泄露而产生了爆炸,各色的烟火迸射。
像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皇城之上,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虚空战场。
这是他们有生之年,再也无法看到的一幕。
这是他们在之前不算短暂的生命之中,从未看到过的一幕。
金仙和仙将,像是猪狗一样被屠杀。
一艘便可以匹敌一个一流州府宗门的玄舸,像是柴禾一样被劈开。
传说之中,顶级的仙道强者,一人之力,便可以匹敌一座宗门。
但那只是传说而已。
遥不可及。
只有今天,在看到了这个叫做木牧的男人的表演之后,他们才明白,原来传说并不遥远。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强横到这种程度。
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的他们,都已经失声,也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一种跪地顶礼膜拜的冲动。
皇帝,亦是如此。
当然,同样处於巨大惊骇之中的,还有夏静。
当李牧聚剑为一,斩向玄舸的时候,夏静从之前的震撼之中清醒过来,只有一句话想说——
“我还在船上呢。”
还有一个俘虏在穿上呢。
木牧这个无情的家伙,这样一剑批下来,老娘岂不是也被你劈死了。
还好夏静的运气,比想象中好了很多。
巨大的黄金剑气抆着她所在舰艏位置约百米的距离斩过,恐怖的炙热气息,将周围无数的仙道强者都瞬间焚烧为飞灰,而夏静却毫发无损。
剖为两片的玄舸朝下坠落。
轰鸣的爆炸声响彻天空。
夏静的修为被封禁,在这样的情况下,极为被动,一旦运气不好,就有可能被破碎的阵法能量乱流卷重,到时候,也有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闪烁。
小九呼啸而来。
狗嘴叼着夏静的后颈,无形的力量波动逸散出去,将周围的爆炸隔绝,也带着夏静飞离了爆炸区域。
天空中。
李牧没有再追杀甘霖山和东玄仙门的普通仙人。
已经是一群丧家之犬而已,没有威胁。
哪怕是他们慌乱之后,聚在一起卷土重来,也没有威胁。
何况,玄舸爆炸,曹川府联军大营被卷入到了爆炸圈之中,仙人死伤无数。
李牧回到皇城的城门之上。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着他,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陛下,幸不辱命。”
李牧拱手道。
“啊?哦……木……木卿,你立下了盖世功勳,朕……朕……”皇帝说话,竟然有些结结巴巴。
面对着李牧,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仿佛是他此时面对着的是一尊主宰万千生灵命运的神魔。
而不是他的臣子。
他下意识地想要说,朕有重赏,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赏什么。
他能够拿出的东西,真的可以入木牧的法眼吗?
最多也就是一些仙晶吧。
但就算是把皇极崖数千年以来积累的仙晶,全部都献给木牧,好像都无法与木牧今日里下来的盖世功勳相匹配吧。
至於官爵?
就算是自己把皇帝之位让出来,也未必在木牧眼中吧。
一时之间,皇帝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
“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李牧脸上,没有丝毫居功的表情,对於皇帝依旧显得颇为尊敬,道:“战事还未结束,陛下当整顿军务,安抚民心,东玄仙门和甘霖山应当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
皇帝如梦初醒,连声地道。
这时,小九呼啸俯冲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