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个老混蛋,竟然是真的把这件事情做成了。”
捕捉到太玄书院成功遁去的信息,方画眉一直挂在脸上的担忧之色,终於彻底散去。
他非常开心。
比当初他夺得了【十万人中第一仙】还要开心。
“丫头,准备好,你该上路啦。”
他回头看向云双鹰。
云双鹰沉默着点点头。
在眼前的【千里照镜】秘术画幕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穹之上那个天窟,以及老神棍大发神威的样子。
这样的画面,令云双鹰内心雀跃。
毕竟老神棍乃是她的师父啊。
只见那画幕上,老神棍连续擂动金锤,无数的雷电汪洋,淹没了所有的天兵天将,简直就是无敌魔神一般的存在。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强大的生灵。
就连方画眉,看着看着,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震惊。
“是不是觉得这老家伙挺厉害,其实,真不算什么,如果我的仙基未曾被破掉,十万天兵天将,我一个眼神,就可以全部都灭掉。”
方画眉不屑地道。
云双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方画眉道:“哈哈哈,我知道你不信,但等你到了仙界,就知道了……哈哈哈,好了,时机已到,丫头,上路吧。”
话音落下。
旁边的河水中,呼啸而起一条晶莹剔透的水龙,栩栩如生,一个俯冲过来,就将云双鹰吞进嘴里,然后冲天而起,直朝着太玄书院上空那个天窟的方向,飞射而去。
这水龙的速度极快,瞬息百万里。
等到了天窟之下,水龙突然雾化。
无数的水汽,化作了与之前仙界天兵天将所驾驭的白色凝实云层一样的白云,包裹着云双鹰,混在其他已经破碎了的白云之中,射入到了天窟之中,进入到了仙界。
这时,老神棍正在屠戮天兵天将。
气势汹汹带着遮天蔽日杀意而来的仙界大军,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随着巨灵神将等数十名神将,先后被老神棍摧枯拉朽一般的斩杀,彻底混乱。
以至於根本没有人发现云双鹰混进了天窟。
云双鹰回首看时。
混沌世界逐渐远去。
那一片满目疮痍的世界,曾经是她的故土啊。
人离乡贱。
却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而也是在这时,云双鹰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方画眉今日,一直都要待在河边。
那条水龙,早就营造好的吧。
……
“哈哈,痛快,不堪一击啊。”
老神棍还在嚣张无比地大笑着。
十万天兵天将,按理来说,足以横扫任何一个下界,在仙界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但如今,却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就被老神棍屠戮了个七七八八。
哢嚓。
七品阶位的仙金巨锤,待最后,终究是难以承受老神棍的强横力量,最终活生生地被他磕扁,破碎了。
“还七品仙器呢,破烂货。”
老神棍将碎了的仙金巨锤随手一扔。
此时,仙血流淌之下,下方已经是一片血海汪洋。
剩下的天兵天将,早就丧失了斗志,宛如丧家之犬一样,朝着天窟逃窜而去。
“呸,仙人。”
老神棍一脸鄙夷地朝着天窟竖了各中指。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此时太玄书院之中的各大种族残军,应该是都已经安全送到了紫薇星域。
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别人表演了。
“嘿嘿,本大王该走了。”
老神棍的身上,涌动一抹蔚蓝色的神光。
以他的实力和修为,从混沌世界直接遁入紫薇星域,在已经提前有了准备的前提之下,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光华闪烁。
眼看着老神棍的身影,就要渐渐幻灭消失在虚空中。
却在这时——
“罪孽深重,当诛。”
一道愤怒而又无比威严的声音,从天空之中,那玄黄色的【都天教主】法旨书册中传出来。
玄黄之光闪烁。
一个身着玄黄仙袍,头戴紫金冠,脚踏仙云履的道人虚影出现。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四面八方的法则震动。
天地之间,异变出现,周遭虚空中,空间壁障颤抖,荡起一层层宛如风吹池塘水镜面一般的透明涟漪,无边无际,仿佛整个混沌世界都在这种力量面前
老神棍原本就要幻灭遁去的身形,顿时又变得凝实了起来。
遁法失败。
他被周遭的虚空给重新‘挤’了回来。
“哎呦呵,我这小暴脾气压不住了,一道小小的神念而已,本大王本来都懒得理会你了,你竟敢现身阻挡?”
老神棍暴怒。
他流光一般冲过去。
砰。
一巴掌就排散了那玄黄道袍中年道士的虚影。
刺啦刺啦。
又将那一道玄黄书册法旨,三两把给撕了个粉碎。
镇压着混沌世界周遭法则的仙道之力,顿时开始溃散。
“都天教主是吗?有种真身降临来抓我?”
老神棍发泄完毕,再度无比嚣张地冲着已经开始弥合的天窟,竖起了一个大写的中指。
话音刚落。
“猖狂。”
似是天怒一般的声音,从正在弥合的天窟另一端传来。
这声音蕴含煌煌之威,激荡云气,宛如狂潮怒澜一般,席卷而来,翻滚的仙道云气,似是虚空崩塌,又似是天地主宰,瞬间令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一只天道巨手,於这云气之中幻化而成,朝着老神棍抓来。
这手掌纹理分明,被一截玄黄色道袍衣袖裹着。
其色泽宛如真人肉掌一般,远处时看着巨大无比,但真的越过天窟进入混沌世界中后,反而不如远观时那么巨大,只覆盖方圆百里,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赤金色仙道纹络流转。
电光随行。
雷鸣相伴。
火焰流转。
风漩漫天。
之前天兵天将降临的时候,那种仙道威压,足以令整个混沌世界所有幸存的生灵都感到绝望。
而此时,这一只手掌出现,所携裹着的仙道威压,却是凝而不散,似是春风和洵,秋水潺潺,竟是未蕴含太强的压迫感。
“什么?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