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李牧,你饶了我,就当我是一条狗,绕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雷藏哀嚎,求饶。
“哦?等一等,难道说你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人啊?那真是抱歉了,在我眼中,你本来就是一条狗啊,但是你这条狗,连那蠢狗哈士奇都不如,挨打不长记性,只会记仇,现在放了你,回过头来,你又会呲牙咧嘴。”
李牧没有丝毫的怜悯,再度出手。
雷藏的肋骨,一根根地断裂。
“接下来,向那些死在驿站中的斥候战士们赎罪。”
李牧一寸一寸地捏断雷藏的骨头。
剧烈的疼痛,让雷藏不成人形。
他眼见求饶无用,转而发狠,咆哮道:“李牧,你这个杂种,有种你杀了我吧,直接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李牧:“呵?骨头又硬起来了?”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牢房里形成了回音。
雷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肖剑飞在一边看着,只觉得无比解气。
但他的心中,却也在一遍遍地拷问自己,这样对吗?
私刑和公义……
李牧将墙壁上的解骨刀拔下来,递给肖剑飞,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亲手把它,插进这个杂碎的眉心,被屠戮的不只是你们雷风队的战士,还有其他两个队的……”
“什么?”肖剑飞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林惊心和叶英他们……”
李牧摇摇头,道:“并没有出现。”
肖剑飞难以相信,又想起了之前雷藏说过的话,难道林家和叶家,真的也参与到了这场阴谋之中?
“怎么样?有没有做出你的抉择?”李牧看着肖剑飞。
肖剑飞手掌颤抖地接过解骨刀。
内心的信念,与心中的愤怒,不断地天人交战。
李牧道:“其实很多时候,笃定自己没有做错,这世间的公平和真理,并非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才能决定。”
肖剑飞看着解骨刀。
刀身幽蓝,附着着一层淡淡的真元。
他看向已经不成人形,但眼睛里依旧流露出求饶之色的雷藏,再看看手中的解骨刀,心里的纠结和挣扎,一瞬间达到了最高峰。
这时,老房门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
有人来了。
一道很骇人的气息。
来人是个可怕的强者。
“来人了。”李牧一脚将雷藏的残躯踢飞,撞在了墙壁上,抓起肖剑飞,道:“准备逃吧。”
“逃?”肖剑飞面色茫然地看这李牧。
李牧道:“怎么?难道你真的想要死在这里?”
肖剑飞道:“可是军令……”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数道强横无匹的气息,急骤地朝着牢房赶来。
李牧并不着急,而是看着肖剑飞的眼睛,道:“如果你死了,就只能永远都背负脏名,不但是你,你的父母妻女,也都会一辈子抬不起头,而作恶陷害你的人,甚至都不会有一丝丝的愧疚,反而是沾沾自喜……活着,还有机会,死了,永远失败。”
“我……”肖剑飞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在过去漫长的战斗岁月里,他已经培养成了一种近乎於机械般的反应,哪怕是军令让他去送死,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是现在……
轰!
牢房的大门被轰开,土石飞射。
几乎是同时,李牧一手抓着肖剑飞,往后一退,直接撞碎另一侧的墙壁,直接从牢房里撞了出去。
他准备借着尘土飞舞的瞬间乱象,突围出去。
但谁知道才到外面,数道犀利劲气就从不同的方位斩杀而来。
“摘星手!”
李牧低喝,右手拉着肖剑飞,左手做出摘花之架势,宛如群星乱灿,一瞬间拍出数十击,叮叮叮兵器乱响声之中,一柄刀三柄剑两杆枪就被他从对手掌中摘出来,五指发力,直接捏成了铁泥随手丢在一边。
“好手法。”
一声赞叹,在李牧选择的逃走路线上响起。
是一个身穿锦袍,须发浓密的老者,外罩轻皮甲,一身铁血气息流转。
去路被阻,李牧毫不冲疑,拉着肖剑飞,身形急进,抬手又是一掌击出。
“烈阳掌!”
掌风刚猛无铸,一瞬间整个手掌宛如炙阳一样,空气里火焰流转,气温惊人。
那老人须发疾张,同样是一掌拍出来,掌印漫天,同样走的是刚猛无铸的路线,金铁之气漫天,掌力厚重,冷笑着大喝道:“此路不通,滚回去。”
这是一尊高手。
“未必。”
李牧的烈炎掌眼看着印在了老人的掌心,突然烈炎气息尽消,化作极寒冰冷的掌力,犹如狂潮般喷吐出来。
“什么?”
这老者大惊失色,这种掌力属性的变化,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掌心相对的瞬间,一股寒意袭来,淡蓝色的薄霜突然沿着手掌弥漫过来,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覆盖,宛如一座冰雕一样。
而李牧身形犹如大鸟,越过他的头顶,朝着城主府外飞去。
“城主……”
周围响起惊呼声。
哢嚓哢嚓!
寒冰破碎。
威猛老者身上的冰屑纷飞,他强行破冰,受了不轻的内伤,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怒吼着,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后发先至,拦截李牧。
两个人影在半空中,不知道对了多少掌,李牧带着肖剑飞,身法终究是受了一些影响,一时之间,摆脱不开,而这时,其他城主府的高手,也都反应过来,四下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