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下意识地道:“报仇?这……可是,师尊乃是与【关山九重】李破月公平约战重伤,被天外邪魔偷袭而死,【关山九重】一代宗师,光明磊落,死前更与师尊联手,我不能找他的传人报仇,至於那些天外邪魔,都已经当场被杀,我……我怎么报仇?这……”
李牧直接打断他,道:“愚蠢,猪脑子。”
道真面色尴尬,但他的性格醇厚,并不生气,反而是恭恭敬敬地向李牧行礼,道:“小道愚钝,还请张道长为小道解惑。”
李牧心想,这人倒也不是一无长处,只是这性格……太软了。
他直接毫不留情地再道:“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李破月与道重阳,是何等人物?在安静了千年之后,偏偏在这个时候约战,难道两个人都活得不耐烦了吗?你再想想,是什么人能够有能力和能量,在两大九极巅峰强者约战过程下手,除了天外邪魔之外,那些同样出手偷袭的宗门、世家、散修高手,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话,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心齐?你再想想,现场那些所谓联合起来,斩杀了所有天外邪魔和偷袭者的正义人士们,会不会并非是激於正义,而是因为想要杀人灭口……你好好想想这其的诸多关窍,大概可以想出来,你师尊之死,包括李破月之死,乃是死於一场阴谋,而绝非是什么公平约战,他们,都是被人算计了,不然,为何他们死后,不论是关山牧场,还是青城山,都爆发了叛乱?嗯?”
“这……”道真面色剧变。
他咯噔一下,后退了两三步,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李牧:“阁下……你……的意思是说……是说……”他身躯在颤抖着。
如果真的如李牧所说,那一切……也太可怕了吧。
李牧往前一步,直接瞪着他,毫不客气地道:“再往深处想一想,难道不是青城山,有人提前背叛了道重阳,所以偷袭者才能那么容易破开他的功法,那么容易偷袭得手?嗯?你师尊也算是一世英雄,怎么培养了你这样一个蠢蛋。”
“我……我我我……”道真表情僵硬,浑身都在颤抖。
他的脑海之,骤然有一道亮光闪过,驱散了漫天的阴云,看到了一些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然后,渐渐地,道真的面色,骤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一种仇恨的味道和气息,在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他的拳头握紧,有一种淡淡的红色,在他的眼睛里无声无息地汇聚,原本略显懦弱的气息,竟似是钢铁一样,逐渐强硬了起来。
单单从外在外貌和气息来看,几乎是在一瞬间,道真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还是他。
但他,已经不是他了。
旁白的其他同伴们,看着道真,明显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他们的眼睛里,都流露出惊喜之色,因为这种变化,毫无疑问是他们所乐见其成但是这么长一时间里,一只都没有办法做到的,而现在,竟然是因为这个叫做张三丰的少年人的一席话,而实现了。
李牧一看,这哥们基本是到了爆种的边缘点了。
刺激的差不多了。
其实,这倒不是李牧真的这么厉害。
除了李牧这一番话之外,道真自己这一年时间以来的经历,思考,苦闷、迷茫、悲痛也的确是累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所谓量变引起质变,李牧这一番话,大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道真终於彻底……爆发了。
“多谢张道长。”道真身躯如标枪一样,前行礼:“无量天尊,小道知道如何去做了。”
“恩,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李牧点点头,道:“你师尊这一生,最得意的只有两件事情,第一是青城山,第二便是你道真,弯路走了这么久,你总算是回头了……你走吧。”
李牧琢磨着,自己这临时心理医生的工作也做完了,差不多该赶路了。
至於道真是不是可以真的打回青城山,能不能拨乱反正,将这个道家第一宗带征途,那不是李牧所能控制的了。
各人都有各人的命。
要是道真在反攻青城山的过程,斗不过叛逆道灵,把命丢了,那也只能怪他没有本事,李牧今天不救他,他也死了,早死晚死而已,明明白白堂堂正正的死,总死的葫芦糊涂东躲西藏的好。
而刚才李牧对道真说的这些话,倒也不是瞎几把扯犊子。
这是李牧自己思考的出来的一些结论。
道重阳和李破月之死,关山牧场和青城山之乱,秦明帝的崛起,天下三大帝国的乱象……要说这背后,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势力和阴谋,鬼才信。
“不知道阁下,可否以真名示我?”道真恭敬地行了道家大礼,神色逐渐恢复,眼神却无地清明坚定,道:“日后不管我能否达到师父生前期待的高度,但阁下今日之训,却是铭记五内,不敢忘怀,日后若是再相见,必定回报阁下之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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