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其实……不算大事(1 / 2)

夏逆 楚白 2624 字 3个月前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上流社会背景,纯粹靠着自己打拚而从寻常小职员家庭一路奋斗到防剿局日常事务主管的社会精英,韦克菲尔德不仅富有社会经验,而且有很敏锐的直觉。

早在得知弗雷斯沃特子爵等人被杀的第一时间,他就下意识地认为,这件事只怕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他可不会忘了,自己用秘密电话联系子爵之后不久,子爵就被人杀了。同时被杀的,还有几位挂着防剿局顾问的名头,实际上和子爵一样有资格使用那部电话,同样可以算是防剿局领导的上议员。

防剿局这个部门很奇妙,英国政府、伦敦警局对它都没有管束权。除非是常年住在漫宿的圣艾萨克总监归来,否则明面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对他们指手画脚。

但实际上,防剿局的最高权利并不属於管理日常事务的助理总监韦克菲尔德,而是属於那台秘密电话。

那台电话背后的人,无论他是谁,只要电话通了,他就是“防剿局副总监”。

换句话说,不仅弗雷斯沃特子爵,另外几位和他一起被杀的上议员,同样是“防剿局副总监”。

又或者说,真正的“防剿局副总监”,其实就是英国上议院里面有资格打那个电话的人——所有人。

防剿局,其实是隶属於上议院的一个下属部门。

但除非有特别的大事发生,否则那个电话一般是不会被拨通的。

防剿局和上议院之间有联系,这件事本身就是机密。

整个防剿局里面,除了韦克菲尔德知道这个秘密之外,只有在他死亡、失踪或者叛逃的情况下,才能由副助理总监打开一份秘密文件,获悉那个秘密电话的使用方式。

类似的,上议院里面,绝大多数的上议员也一样不知道这件事。至於万一知情人都死了,这个秘密该怎么传承……那就不是韦克菲尔德所能知道的事情了。

上议员和防剿局的联系方法是如此的机密,按说弗雷斯沃特子爵等人的身份怎么也不应该暴露才对。

那么,他们暴露乃至於被杀的责任,在谁?

除了韦克菲尔德之外,还能是谁呢?

所以韦克菲尔德得知消息的第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他要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防剿局和上议院之间的那个电话是机密电话,不受监管,也不留任何记录。就算有人顺藤摸瓜,最多也只能得出“这部电话偶尔被使用”的结论,根本没办法确定它什么时候被使用过。

而他之所以在得知案情之后要一个一个去通知各个科室部门,亲自传讯让各部门主管来开会,既是为了表明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也是为了争取时间。

他需要争取足够的时间,让密室里面那个不能看不能听,只能靠触觉管理机密电话的人的屍体尽快消融。

屍体是会说话的,所以必须让它被破坏到无法说话才行!

幸运的是,他的布置成功了。

防剿局的部门主管和行动队队长们,全都被“来自其它历史的东方强者”这件事吸引,忙於调查这个有极大可能杀人凶手的角色,没有哪怕一个人提出追查“弗雷斯沃特子爵等人的身份是怎么泄密的”这个问题。

……当然,正常来说,神秘学界其实也不会特地追查“泄密”的问题。

毕竟对无形之术的修行者们来说,想要窥探秘密,实在有太多太多的办法。

最简单的,就是去梦中寻觅相关人等,向他们质询。

除非是实力出色的修行者,一般人在梦中是完全无法保守秘密的。所以对於能够自由入梦的无形之术修行者们来说,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根本没有秘密。

如果一个人存心想要追查某个秘密的话,除非当事人都死了,或者活着的都已经修行了无形之术,否则无非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韦克菲尔德成功地隐藏了那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但他并不知道,整个会议的过程中,潘龙都站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充当一个安静的旁听生。

防剿局的所有讨论和行动计划,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了那些人对“天下太平”铜钱的讨论和定性,他只想要大笑。

在自己使用的铜钱镖上镌刻“天下太平”四字,只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美好期望而已。至於那曾经威名赫赫或者说恶名远扬的太平道……他真的跟他们毫无关系。

要是顺着这条线索去找,那只会越走越远,跟真相完全南辕北辙。

但看眼前的情况,这些主管们想来这几天都不会回家——韦克菲尔德已经说了,在案子有进展之前,大家都要暂住在防剿局。既是为了方便工作,也是为了避嫌,以及防止可能遭遇危险。

不管那个神秘的恐怖分子是谁,他对防剿局充满恶意,差不多是可以确定的。

他未必会杀那些跑腿的外勤人员,但他很可能会杀防剿局的部门主管们。

留在防剿局,这里高手众多而且有结界保护,多少还安全一些。要是现在回家,很可能明天大家就该得到你的死讯了……

其实潘龙真的没打算杀这些防剿局的部门主管们。

他知道这些人大多不是好人,大多都该杀。但……这些人毕竟只是一些“走狗”而已。

走狗杀得再多,也只能是修修补补,想要真正推动社会进步,还是要杀那些养狗的,或者拽着狗绳的。

在九州世界,这些人一般身边都有极强的保护力量,或者自己就是绝顶高手,加上杀死他们影响重大,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在这个世界,他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日不落帝国的背后,是殖民地人民长期遭受的苦难,以及本国工人的悲惨生活。就算这世界可能不是真的,能够为这些人做点什么,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