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文周双目一瞪:“难道我等就只能龟缩在这皇城之中,把自己还有族人的性命全都放在别人的心情好恶之上,就这么任人宰割吗?”
所有的朝臣全都默然不语。
他们所面对的可是一拳就可毁去一城的魂圣,而且还不止一个,他们就算是有心想要反抗,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啊。
落后就要挨打,弱小就要忍气吞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反抗,也只是在找死而已。正如商文周所言,现在,他们只能把自己还有族人的生死,寄托在别人的个人喜恶之间,只能仰着别人的鼻息而活。
同样的事情,在大周、鼎国以及大干皇朝,都在发生。
上青天的那些来客,在通过域门之后,传送的地点随机,所以四大帝国的疆域内,皆有各类强者分布。
天魂大陆的各方势力,人人自危,不管是家族、宗门还是皇朝势力,全都发布了紧急召令,令麾下的所有魂修皆尽归回、闭关,很多宗门甚至直接封山闭世,躲避这场浩劫。
所幸的是,下界的这些魂修虽然大多张狂霸道,但是只要没有人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很少会主动出手。
所以,除了最开始有一些不长眼的人死於非命之外,在之后的这段时间内,已经很少再出现类似的暴力冲突了。
大干皇朝的圣皇宫中,皇甫飞扬一脸蛋疼地看着看着他的国师柳一条,因为一句话不对付,柳一条被一位路过的魂圣给打了个半死,屁股都烂了八瓣儿,血肉模糊。
所幸的是那位爷并没有下狠手,柳一条受伤虽重,却并未真正伤到根基,只要稍加调养,很快就能康复。
“老柳啊,你不是一向都自称是神算吗,怎么你就没有算到你今天会有这场血光之灾呢?”
听到皇甫飞扬的打趣,柳一条嘴角一抽,也是蛋疼得厉害。
他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好好的在茅房如厕,正爽的时候,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大活人,他心中一惊,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结果,还没等他拍到别人,就被别人一脚给踹到了茅坑里,连茅缸都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一下来就这么辣眼睛,真特么扫兴,熏死老子了!”
行凶者留下这么一句话,捂着鼻子就走了,甚至都没有往茅缸中的柳一条身上瞅上一眼。
柳一条心里那个委屈啊,我特么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如个厕嘛,而且还是我自己家里,我又没有邀请你来参观,你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如果是一般人敢这么对待他,柳一条早就把人给按在茅缸里溺上个几百遍,非要让他吃饱喝足了不可。
但是打他的人明显不是一般人,虽只有短短一瞬间的接触,柳一条就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踹他的人肯定是一位魂圣,他根本就干不过人家。
所以,这口气,他只能忍了。
“你说你,堂堂的一个帝级巅峰,明明可以辟谷禁食,却非得贪图那口腹之欲,非要吃那么多,这又怪得了谁?”一想到柳一条的离奇遭遇,皇甫飞扬在蛋疼的同时,也忍不住感觉好笑。
如厕时被人意外闯入,而且还被塞到了茅缸里,这得有多点背的人才能碰得到?想来那个路过的魂圣心里也被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柳一条嘴角一抽再抽,白眼直翻,还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能侥幸留得一命,已经算是天幸了。”皇甫飞扬轻声叹道:“今天一天,已经有不下十位魂圣降临到圣京城了,死在这些外来强者手中的魂修已经超过两百人,而且这数字还在不停地增加。”
“这些上青天过来的强者,眼中根本就没有世俗的律法,全部都是快意恩仇,谁惹了他们,或是看看不顺眼,直接就是一击毙命,分毫不留余地。”
“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皇甫飞扬扭头看着柳一条,道:“我最担心的是,万一有人看我皇甫一族不顺眼,直接打上门来的话,我该怎么办,我拿什么去抵挡?”
皇甫家的三位老祖已经全部完玩,现在皇甫一族就只阁下皇甫天狼一个魂圣,而且还只是魂圣一级,威慑力极其有限。真要有人打上门来,皇甫天狼也只有送菜的命。
柳一条神色一变,有点儿不淡定地颤声道:“应该不会吧,不是说修为越高的人,越是不会轻易沾染太多的因果吗?皇甫一族秉承一国气运,身上的因果无数,应该没有人会来主动引祸上身吧?”
“谁知道呢?”皇甫飞扬苦笑一声,道:“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这种身不由己、无能为力、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的弱小感,真特么不爽!”
柳一条沉默不语。
一位志存高远的帝王,发出这样苍凉无奈的感叹,本身就是一种悲哀。
“圣皇殿下似乎有些悲观啊!”
大殿之中, 除了皇甫飞扬与柳一条外,又发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声音清脆,是个女声。
刷!刷!刷!
三道身影同时出现在皇甫飞扬二人的身前,皇甫飞扬抬头一看,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惊喜。
“原来是紫衣前辈、西门前辈,还有天狼老祖驾临!”皇甫飞扬与柳一条连忙起身,恭敬地上前与三人见礼。
上官紫衣轻摆了摆手,道:“知道你们这里现在防守空虚,所以师弟就让我们两个过来暂住,以防宵小。”
皇甫飞扬心中一阵激动,连连出声道谢,有上官紫衣与西门小小这两个圣级巅峰坐镇,圣皇宫的安全无疑又多了几分保障。
他没想到,李圣代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惦记着他们大干皇室的安危,一下派了两位圣级巅峰过来。
对於这个曾亲手斩杀了他们三位圣级老祖的罪魁祸首,皇甫飞扬心里已经说不清楚该用一个怎样的态度来对待。